鳳煞九天

“說。”不輕不重的聲音,卻有著讓人難言的壓力。

“絕煞,我們隻是太在乎你了,怕你,怕你~~~~”雷地亞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絕煞的眼色。

“怕我自殺?”淺笑著,絕煞淡淡出聲。

“嗯?”一語中的,雷地亞驚悚的抬起了頭。

“嗬嗬,小東西,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半閉著眼,看不出她半分的情緒波動。

“煞,你真的不會自殺?”緩緩靠近了絕煞,雷地亞輕輕道。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詭異的平靜,讓周圍的空氣陡然下降了幾個度。

“說罷,雷地亞。”緋莫夜緩緩從門外踏進,臉上依舊是慵懶而魅惑的笑。

“厄?”同樣驚悚的看著緋莫夜。

他可是記得這妖精喜歡絕煞喜歡的發瘋,要說不想要絕煞知道的,就屬這妖精。

“我怎麽舍得我的貓兒傷心?”捂上了鬢間的發,緋莫夜輕笑道。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笑的有多麽的勉強。

得不到便毀滅。

若是以前,這才是他的風格。

隻是對絕煞,他該死的發現自己做不到。

哪怕是她的一滴眼淚,也足夠讓他瘋狂。

”紫漠皇那家夥,真是敗給他了。”苦笑了一聲,緋莫夜揉了揉眉心。

敗了,那可不代表放棄。

那混蛋真是死了,他死也不放開絕煞。

“漠皇?”反複念著這兩個字。

漠皇~~~~

漠皇~~~~~

漠皇~~~~

風過無聲,流光萬丈。

一瞬間,好似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漫天的記憶,好似潮水一般湧進了腦海。

是了,她記得。

那個混蛋男人,三番五次的丟下她。

還口口聲聲的說愛自己,卻這麽自私,敢丟下自己一個人。

“哈哈~~~~~”如是癲狂的笑出聲來。

直到眼淚狂奔而出。

爽朗的笑,無聲的哭。

明明該覺得很痛,卻無比的輕鬆。

明明覺得該哭,卻忍不住的笑。

她終於想起,終於沒有忘記。

她的漠皇,她的漠皇,她沒有忘記!!!!

隻要記得,隻要記得,他們之間,還有牽絆。

他們之間,地久天長,山石俱裂,都還長存。

”煞。“擔心的看著放聲笑開的絕煞,雷地亞無不憂心道。

這是怎麽了?

該不是瘋掉了?

不是吧~~~~

疑惑的轉身看著緋莫夜,卻見那妖媚的臉上,竟然有著和絕煞如此相似的神情。

瑩瑩淚光,急不可見的覆蓋在那罪惡的雙瞳之上。

那麽慵懶,那麽藐視一切的笑容,此時卻隻對那屋中釋然而笑的女子一人。

“雷地亞,走吧。”斂去笑聲,絕煞嘴角微勾,踏門而出。

“煞,那個地方~~~~”猶豫出聲,紫漠皇都死了,還去哪裏做什麽?

該不是還要~~~~

“想什麽呢?”敲了敲雷地亞的腦袋,絕煞抓起雷地亞的脖子,一展巨翼,朝著火龍穀飛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誰也不能證明紫漠皇真的死了。

火龍強悍又如何,世事皆有變數。

至少,她現在不應該那麽悲觀。

若是紫漠皇真的死了,那她便陪著他一起下地獄。

若是活著,她與他,一世不離。

有時候,所謂至死不渝的感情,不過如此。

有時候,人們把偉大想的太複雜。

她和漠皇,都不是磨蹭的人。

說好一起,誰也別想放手、

”我就知道。”雷地亞癟了癟嘴,看著絕煞那釋然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本來這兩人該是如此,隻是他大爺的,他就是不想煞就這麽死了。

他是魔獸,自然不懂得人類的感情怎麽回事。

但是至少絕煞和他的感情,他就是在乎。

好生生的絕煞,本來是可以活著的,為什麽非得要陪著紫漠皇一起死?

雖然、雖然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沒錯。

隻是三年了,緋莫夜的努力,絕煞那隱忍的堅持。

他們就算是再笨也被感動了。

人類的愛情很麻煩,可是很讓人敬佩。

千山成空穀,經曆了一番掃蕩,隻剩了一片蕭瑟。

當日紫漠皇在這個地方消失,說不定有些線索。

“在那兒。”雷地亞一個俯衝,落在了當日紫漠皇打昏絕煞的地方。

一收雙翼,緩緩降落。

輕輕蹲下身,絕煞眉目溫柔,伸手捂上了腳下的土地。

就是在這兒,造就他們的分隔。

“大爺的,你們終於來了。”一道聲音緩緩從地下傳來。

卻見那金色的土沙堆成的小丘不斷的拱啊拱,露出一隻白色的兔耳。

“媽的,這破地方熱死了。”一陣吃力的翻滾之後,那黃沙之中,鑽出了一隻雪色的絨兔。

隻見他伸手抓了抓耳朵,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挺著圓溜溜的肚子,狠狠吸了口氣,小模樣可愛的讓人抓狂。

沉默的看著那兔子特別大爺的朝著絕煞這邊的邁過來,兩隻耳朵不斷的晃動,萌到了極點。

”喂喂,你們也太過分了吧,害大爺在這個破地方待了三年,有沒有搞錯。”白兔伸出爪子指著絕煞,一臉的不滿。

“喂,白團子,你誰呢?”雷地亞不爽的開口,最討厭明明一副萌相還裝大爺的家夥。

“煤炭,你瞎摻和什麽,一邊涼快去。”不耐煩的伸出爪子,白兔一臉嫌棄相。

黑不溜幾,一看就是土包子。

”煤炭?!!老子~~~~~~~~“雷地亞瞬間炸毛,卻被絕煞一巴掌揍到西邊找如來。

現在可沒時間給這兩個小家夥鬧騰。

這白兔在這兒待了三年必然是跟漠皇有關,她不能不在意。

”跟我去異界走一趟吧。“那白兔晃了晃腦袋,朝絕煞勾了勾爪子。

那動作,整個一大爺。

隻是這麽可愛的皮相,配上那動作,隻能有幾分滑稽。

“漠皇呢?”緊跟在白兔的身後,絕煞急聲問道。

“漠皇?你是說你那男人?”吹了個口哨,白兔漫不經心道。

“嗯。”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異界?異界怎麽會找上她?

莫不是自己還真的跟那什麽公主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