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洛塵痛快答應要和風沁晚一起到宮中過年,夏景澄直接愣怔在原地。

“表哥……你不是不喜歡到宮裏嗎?以前每次過年,你都會留在王府之中……”

風沁晚微微地眯了眯眼睛:以前每次過年?看來這位表妹對於公子的過往極為了解啊!

傅洛塵眉心一皺,看向夏景澄的眼神之中滿滿皆是防備。

“我以前怎麽過年與你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反複強調這個問題?再者說了,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留在府中的,你提前調查過我的消息?平白無故的你查我也沒什麽用處,還是說你受了什麽人的指使?”

風沁晚心中剛剛升起來的小火苗刹那之間被這番話澆滅了:為什麽總覺得自家公子有點不解風情呢?

夏景澄連忙搖頭:“表哥誤會了,我隻是關心你,怎麽可能受旁人指使來調查你呢?”

傅洛塵神色淡漠。

“夏景澄,你是我的表妹,如今雙親又不在了,來到裕親王府,府中上下把你當成客人來對待,可是既為客人,那麽就要有身為客人的禮數,我和沁晚過完年就要成親,所以我算是個有家室的人了,對於其他女子自然要避嫌,所以我再強調一遍,我的院子你就不要再來了。”

夏景成被這番話說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表哥……我真是沒想到你竟如此想我……我……”

說著哽咽一聲,捂著臉轉身哭著跑開了。

風沁晚眨了眨眼睛,感慨道:“公子可真是夠無情的,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傅洛塵麵色嚴肅,話語之中帶著一股理所當然之氣:“全部的感情都給了你,自然沒有多餘的給旁人,所以才會無情,這都要怪你。”

風沁晚笑意明媚:“我就喜歡公子無情的樣子。”

“那我繼續保持。”

除夕當天,停了幾天的雪竟然又開始下了起來,好在下的不大,並不影響出行,京城之中到處都是一片濃鬱的過年歡喜之氣。

風沁晚坐在馬車裏,微微的打開車窗,看向外麵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過年期間沒有宵禁,街道兩側的房屋和商戶門口處都懸掛著紅色的燈籠,不少行人結伴而出,歡聲笑語不斷。

風沁晚剛伸出手去接住了幾片雪花,就被傅洛塵捉住了手腕:“不要頑皮,小心著了寒氣。”

雪花落在溫暖的掌心,刹那之間便化成了水滴,傅洛塵拿出手帕,仔細地把她的手指擦幹淨。

風沁晚卻不肯老實,感覺手心有些涼了,便直接撲到傅洛塵的懷裏,把手放在了他的脖頸處取暖:“讓你說我頑皮,現在感覺涼不涼?”

傅洛塵連忙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以防她在馬車中磕傷自己:“你呀……”

風沁晚見沒有冰到傅洛塵,頓時有些不甘心,手指往脖梗下方的位置探了探,再次問道:“現在涼不涼?”

纖細嫩滑的小手宛若無骨,冰冰涼涼的觸感落在脖頸處,不僅沒有帶來什麽涼意,反倒是撩起了片片烈火。

傅洛塵眸光變得深沉無比,微微揚起的喉結滾動片刻,而後越發用力的把風沁晚抱在懷中,略有些壓抑的嗓音變得無比低沉:“不涼,還熱得很呢……”

風沁晚一愣,隨即僵住了:完了,好像有些惹火了……

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刹那之間老實了,傅洛塵深深地吸了口氣,掐住風沁晚的腰肢,讓她到一旁坐好,而後動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敢做不敢當?”

風沁晚臉頰一紅,頗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誰說的?”

“那回頭我們就好好探討一下,到底涼不涼這個問題?”

“這有什麽好探討的?”風沁晚連忙扭過頭去,靠近窗戶邊小小的縫隙,如此能快速的讓自己紅透的臉頰冷下來。

“嗬,”傅洛塵低聲輕笑,低沉的嗓音卻讓風沁晚感覺臉頰燒的越發厲害了,“我突然想起來,沁晚你以前對於和我接觸是極為抵觸的,可是如今……”

風沁晚連忙轉身,緊緊地抓住了手帕:“哪有?”

傅洛塵俯身上前,直接將風沁晚禁錮在了自己的懷抱之中,額頭與之相抵,深沉的眼眸帶著滿滿的探究之意。

“當初在臨平與你親近之人,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風沁晚暗暗地咽了口唾沫,連忙搖了搖頭:“還沒想起來呢……公子之前不都答應過我,不再問這個問題了嗎?”

傅洛塵低頭親在了風沁晚的唇上,呼吸溫熱,力道頗重:“小騙子!”

風沁晚被迫微微仰著頭,一時間忘了呼吸,等傅洛塵離開的時候,眼眸之中都帶上了水色:“公子……”

傅洛塵手指輕輕地擦過風沁晚的唇瓣:“這口脂是你用紅梅花瓣做的?”

“是,公子喜歡嗎?”

傅洛塵再次低下頭去,這一次力道極為溫柔,片刻之後,才不舍得離開:“嗯,味道不錯。”

馬車緩緩停下,外麵雲川的聲音響起:“公子、風姑娘,到了。”

傅洛塵從馬車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麵小巧的鏡子,放在了風沁晚的麵前:“瞧瞧?”

風沁晚看著鏡子裏麵臉頰通紅的自己,隻覺得沒眼看:“公子!”

傅洛塵又從暗盒之中暗處一小罐口脂:“別氣,我弄亂了,我來修補。”

朝顏和雲川等了片刻,才看到馬車車簾打開,滿麵笑意的傅洛塵率先下了馬車,而後將風沁晚扶了下來。

朝顏習慣性的打量著風沁晚的衣衫和妝容。

入宮之前處處都要講究,絲毫的不妥當都有可能成為被旁人抓住責罰的借口,更何況小姐這段時間經曆了許多,就更加引人注意了。

嗯?小姐的口脂之前不是淡紅色嗎?怎麽這會兒瞧著顏色深了不少?

涼風鋪麵,風沁晚這才感覺臉頰上的熱度消散了下去:“怎麽了?有什麽不妥的嗎?”

朝顏連忙回神:“沒事,小姐一切妥當。”

興許是夜色太濃,天氣太冷,口脂的顏色有些變化也說不準。

宮門口處,喧嚷之聲不斷。

因為傅洛塵終於願意入宮一起過年,皇上的心情極好,特意允許三品以上的官員帶著家中女眷一同赴宴,因此這一次的年宴極為熱鬧。

傅洛塵和風沁晚下了馬車,周圍不少人便上前行禮,目光隱隱的打量著兩人。

這傅洛塵是皇上親封的宸郡王,又是裕親王的獨子,入宮過年那是應當的,可是這個風沁晚呢,不是和蘇家脫離關係了嗎?還有資格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