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洛塵這般詢問,頓時讓眾人看傻了眼。
他們早就聽說過傅洛塵對這個風沁晚是無比的喜歡,甚至都不惜因為她而和裕親王府決裂,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偏幫到了這種程度,在這麽多人麵前,絲毫不給秦氏臉麵。
秦氏麵容僵硬:“傅公子!”
傅洛塵正要牽著風沁晚向旁邊走,聽到秦氏的問話,驟然回過頭來,神色間多了一絲不耐煩:“秦夫人還有什麽指教?”
“這查問可不是問一句就罷了的,口說無憑,要講究實證!”
“那照你的說法,難不成還要刑訊逼供?”
“自然不是……”
就在這時,慧智大師走了過來,站定之後,眉心微微一動:“這處院子裏似乎有一股藥味……”
風沁晚抬起了眼眸:“慧智大師還懂藥理?”
“早些年學習過一些,為的是到處雲遊,幫助一些病弱之人。”
“不知道大師可分辨出來是什麽藥味?”
“若是我沒有分辨錯的話,應當是迷香,同時隱隱的也有一股異香,這股異香應該是有……迷情之效。”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的驚住了。
這裏可是佛寺,又是迷香、又是催一情香的,一聽就不是正經來路的東西。
蘇綰驟然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風沁晚,眼神中滿滿皆是震驚之色:“你為何要害我?”
“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之前你自己便說過,久病成醫,你也是懂些藥理的,而且來寺中祈福都是身體康健之人,誰沒事兒帶著那麽些藥材?唯獨你不同,你一直說身體虛弱需要好生調養,所以曆來是藥不離口,而且你要是出入過浣花樓的,在那種地方呆過,身上什麽髒東西沒有?所以有催一情香也不意外!”
蘇錦滿臉焦急之色:“六妹妹,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呢,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蘇綰暗暗地咬了咬牙,麵帶哀求的看向了蘇錦:“五姐姐,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嗎?”
蘇錦知曉她算計的內情,本來她應該穿著僧衣抵達三皇子的住處,然後趁機下藥,造成她和三皇子親近的假象,可沒想到剛來到三皇子的院子門口,便直接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了**,身邊還睡著一名男子,她不管不顧的跑了出來,直接撞到了秦氏的麵前,這下是有口都說不清了。
今日的事情若不找一個合適的頂罪之人,別說入三皇子府了,就算是想尋尋常常的定個婚事,恐怕都是難上加難。
而眼下隻需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風沁晚,她自己就能夠成為一個被姐妹陷害的可憐人,說不準還能博得三皇子的憐惜。
風沁晚冷眼看向了蘇綰:“六妹妹,我體貼你暈倒之後受了驚嚇,所以有些神誌不清,可是這話可不能亂說。”
蘇綰神色越發的堅定:“如果不是你的話,繡著你名字的布條,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處房間之內?還有你之前穿的那身和我們一樣的衣服呢?為什麽就突然之間損毀了?一定是你發現自己不小心露了破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毀了衣服,還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前,如此就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風沁晚沒有急著給自己辯駁,而是露出了一抹苦笑:“原本以為回到相府是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的親人,可沒想到從回去的第一天開始便是非不斷,如今連自己的親姐妹都這般懷疑於我,母親更是不相信,一心的想要查問清楚。六妹妹,你尚未及笄,論容貌你不及我,論才情,你也不及我,論掙銀子的本事,你更是比不上,試問我害你做什麽?”
傅洛塵在一旁很給麵子地開口捧場:“沁晚不必傷懷,也許就是有些人喜歡醜人多作怪,正好房間中不是還有一個人在呢嗎?把人拉出來,好生的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秦氏眼角的餘光發現了傅洛塵上揚的唇角,心中頓時咯噔一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想到房間裏的那人是自己布置下的,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這才點了點頭。
“傅公子說的不錯,房間中還有一個賊人,拖出來,問清楚,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那人是自己安排好的,隻要一出麵,就會一口咬死了是風沁晚指使,如此一來,風沁晚必將身敗名裂。
而且,他還會一口咬定在浣花樓中與風沁晚有私情,如此一來,看那傅洛塵還會不會寶貝似地護著那個賤婢!
秦氏生怕傅洛塵派人進去,直接將房間內的男子給滅了口,連忙看向一旁的慧智大師。
“大師,寺廟中的一些僧人也是會些拳腳功夫的,不如就請您派人進去,把裏麵的人給帶出來審問吧?”
“事情發生在了佛寺之中,由我出麵,理應如此,來幾個人,進房間之中把賊人捉拿住。”
“是。”
幾名僧人連忙湧入房間之中,可是等了一會兒之後,裏麵沒有動靜傳出來。
傅洛塵走到了風沁晚的身邊,默默的擋在了風口處:“站的時間不短了,可覺得累的慌?”
風沁晚仰起頭來,露出了一抹略顯蒼白的淺笑,笑容雖淺,卻是情真意切:“公子放心,我沒事的。”
“嗯,很快就會查問清楚了,到時候就可以回去歇著。”
秦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麽回事?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麽變故?”
慧智大師同樣不解:“再進去兩個人瞧瞧。”
又有兩名僧人進去,可同樣沒有聲音傳出。
傅洛塵冷聲說道:“哪裏用得著如此麻煩,反正房間中的隻不過是一個賊人罷了,還用得著給他留臉麵,雲川,去把大門踹開,讓大家一並瞧瞧那賊人的真實麵目!”
“是。”
秦氏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可是還沒等她說什麽阻攔,雲川便走上前去,砰的一腳將兩扇大門踹開。
緊接著,雲川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驚呼:“三皇子殿下!”
什麽?
秦氏抬頭死死的盯著房門,恨不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誰?”
雲川恭敬的行禮,而後滿臉不解的詢問:“屬下見過三皇子殿下,殿下怎麽在蘇家六小姐的房間裏?剛才那個輕薄的六小姐的賊人呢?”
蘇綰跪在地上張大了嘴巴,整個人呆若木雞:三皇子……剛才和她一並躺在**的人是三皇子?
蘇虞臉色煞白,甚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房間門口慢慢走出來的人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