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傅洛塵的這句知道了,風沁晚明顯的一愣:“公子……”

傅洛塵抬起眼眸,眸光帶著別樣的深意:“難道我說這句知道了不對?”

“倒也沒有。”

隻是停演了好幾個月的戲,此時又直接給接上了,她心中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

“你這樣害羞可不行。”傅洛塵抿了口茶水,神色十分的淡定。

風沁晚連忙提起了精神:“公子說的是。”

這戲要繼續的演下去,那就要及時的進入狀態,畢竟現在的臨平哪兒的眼線都有,說不準什麽時候露出破綻,就讓別人給瞧去了。

“公子這一路可辛苦?”風沁晚坐到了傅洛塵的身邊,拿起一塊點心遞到了他的手中,心中很是慶幸:還好今日讓人特意準備了兩盤白糖糕,沒想到傅公子正好回來了。

傅洛塵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第三次經過門口的秦華年,眼中閃過一抹暗芒,他微微的張了張口,眼神淡淡的對著風沁晚示意了一下。

風沁晚笑意一僵,隨即抬手便將點心喂到了傅洛塵的嘴邊。

“味道不錯。”

“我親手做的味道更好,明天就做好了給公子送過去。”

“好,對了,這段時日不管是京城還是臨平,都發生了許多大事,待會兒你隨我去園子裏,好生的商議一下。”

傅洛塵目光微微的閃了閃,他這一次來,可是準備將小姑娘給接走的,那麽自然就要過了沈月和秦華年這一關。

風沁晚有些遲疑:“公子,今日的天色是不是太晚了?”

若是她一個人的話,去也就去了,可是沈月也在樓上觀賞浣花樓開業呢,她若是就這樣大晚上的跟著洛塵走了,娘親還不直接氣炸了?

傅洛塵輕輕地垂下了眼眸,麵上閃過一抹凝重:“我這次來臨平,身後一直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眼線跟著,而我在京城之中又做出了一副對你深情不悔,非卿不娶的架勢,再加上我們之前演的那些戲碼,若是我大老遠的趕來臨平,你卻不與我有絲毫的親近,恐怕他們就會心中生疑了?”

風沁晚連忙抿了抿唇,眼下還是正事要緊:“那好,我和秦叔以及娘親說一聲。”

暮雲廳門口,秦華年揪住了廳門處的一小塊兒祥雲裝飾,手中一個用力,直接將其給掰了下來。

麗娘路過,正好看到這一幕,心疼的不行:“爺,您這是怎麽了?心中有火氣也別在樓裏發現您到門口對著那大樹打兩拳不是更痛快嗎?”

這小小的一點裝飾,要修補起來要十幾兩銀子呢!

雲川站在廳門口,默默的向角落處縮了縮:公子,您看到風姑娘是心中高興了,可怎麽也得考慮一下,站在外麵孤苦伶仃麵對風姑娘長輩的護衛吧?

“秦爺,這一次公子來帶了不少的禮物呢,其中也有您的,要不然屬下帶您去瞧瞧?”

秦華年神色僵硬,一張臉黑了個徹底,聲音顯得格外洪亮:“不敢勞煩雲川護衛。”

“嘿,嘿嘿,不勞煩、不勞煩,都是一家……”

秦華年再次抬手,麵無表情的將祥雲的另外一角給掰了下來:“雲川護衛想說什麽?”

“啊,我的意思是,咱們都是大曆朝的子民,天下子民一家親,不用如此客氣。”

公子,您再不出來,明年的今日就該給屬下上香了。

傅洛塵和風沁晚並肩來到了門口。

“秦叔,是瞧著這些祥雲不順眼嗎?”風沁晚有些疑惑。

秦華年攥了攥手中掰下來的裝飾,將其捏得咯吱作響,眼神落在了傅洛塵的身上:“小姐誤會了,我就是檢查一下這些裝飾堅不堅固。”

雲川打了個冷戰,就這個力道,都能把人的骨頭捏碎了。

傅洛塵麵上含笑,麵對著秦華年的審視,態度十分的自然。

“秦叔的臂力真是驚人,前些年皇上那邊得過一塊進貢的天外隕鐵,十分的堅固,能工巧匠打造了整整一年,才打造成了兩個鐵球,改天我就讓人從王府之中取過來,送給秦叔,好鍛煉臂力。”

秦華年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天外隕鐵乃是曠古奇珍,送給我這樣一個草民實在是浪費了。”

“秦叔乃是沁晚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孝敬長輩是應當的。”傅洛塵麵上笑意謙遜,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秦華年周身的氣勢一盛:這傅洛塵可真是個狠人,為了叼走他們家的小姐,竟然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樣低,果真不愧是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哄騙小姑娘的手段一套連著一套。

“不敢當。”秦華年語氣越發的生硬。

風沁晚連忙擋到了兩人的中間:“秦叔,待會兒我要跟傅公子去一趟他的園子,勞煩您送母親回去,別人來送我不放心。”

秦華年臉色頓時黑的像是鍋底一般:“小姐,這大晚上的您去旁人的園子做什麽?”

“有些事情要商議。”

“有什麽事情是在這浣花樓中商議不了的?小姐若是覺得底下的歌舞絲竹太過吵鬧了,那現在就關門。”

他才不能讓小姐直接羊入虎口。

風沁晚麵上閃過一抹為難:“秦叔,我和公子……”

傅洛塵上前握住了風沁晚的手腕:“罷了,秦叔擔憂也是正常的,我們就在浣花樓裏多留一段時間。”

“那盯著公子的那些眼睛……”

“之後我們把戲演得好一些,應該也足以彌補了,天色的確是不早了,我不應該讓你左右為難的。”傅洛塵目光柔和地望著風沁晚。

風沁晚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歉然:“嗯。”

接下來她一定會好好配合公子,把這場戲演足了,一定會騙過那些眼線。

傅洛塵輕輕地揚起了唇角,目光溫和謙遜地看向了秦華年:“秦叔,那在下就在浣花樓中多打擾一會兒了。”

秦華年和沈月都在,他又不像上次那樣身上帶著傷,想要直接把小姑娘拐帶走是不太可能了,那就隻能以退為進。

瞧瞧,如今不是既成功的留在了浣花樓中和風沁晚聊天,又得了風沁晚的愧疚嗎?

以退為進,實則寸步不讓,兵法還是很好用的。

想到這裏,傅洛塵的笑容越發的柔和。

秦華年默默的捏碎了手中的祥雲裝飾: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難道是他想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