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年直接讓人堵了梁輝的嘴,扔上馬車,帶著他直奔官衙。
風沁晚看向牆角處嚇得渾身哆嗦的媒婆,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那媒婆顫顫巍巍的抬頭,正對上風沁晚的眼神,嚇得渾身發軟癱倒在地上:“小姐饒命,小人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不知道……”
風沁晚拿出一顆藥丸抬手遞給了衛瀾:“給她喂下去。”
“是。”
“不,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衛瀾不顧媒婆的求饒,直接讓她將藥丸吞了下去。
“啊……”媒婆捂著喉嚨便在原地哀嚎。
風沁晚眉心一皺:“閉嘴!”
“小姐……你饒過小人吧……”
風沁晚眼神冰冷:“放心,給你喂的藥一個月發作一次,消息不泄露,我每個月給你一顆解藥,如果消息泄露了,我出了什麽事情或者被迫離開臨平,那就是你的死期。”
“小姐,小人絕對不會出賣你的,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會爛在小人的肚子裏,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泄露。”
“如此最好,待會兒我會讓人調查你過往做過的事情,能被梁輝這樣的人選中,我不相信你身上幹幹淨淨毫無破綻,你安安穩穩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既保你性命,又會保你名聲,可如果你把消息泄露出去,我保證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是!是!小人不敢。”
“那就走吧,之後若是有人問你,就說那梁輝給足了銀子,非要強迫你前來風家向我提親,若是再有人問提親的過程如何,就把梁輝辱罵我的那些話給傳揚出去,其他的,你什麽都不知道。”
“是!”
媒婆慌裏慌張的跑了出去,仿佛身後有惡狼追著,一刻都沒敢停留。
風沁晚握著沈月的手坐到椅子上,眼神之中帶著沉沉的鬱色:
“娘親,我讓人查了,那梁輝來臨平身上帶了許多的銀子,這些天一直在上躥下跳的找關係,想要參與到與東魏通商這件事情中來,甚至幾次三番地求見安平王,想要讓安平王給予他一些專營專賣的特權……你覺得他哪裏來的底氣?”
“你的意思是說,全都是相府在背後支撐著他?”
“單單是一個丞相府,恐怕還沒有那麽大的臉麵,我擔心的是三皇子也插手了。”
“三皇子?”
“傅公子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因為臨平和江南這邊屢屢出事,二皇子和三皇子極有可能懷疑在他的身上,而我與傅公子走得這般相近,之前還住到了他的園子裏,更是通過契書,名義上成為了傅公子的戀人,二皇子和三皇子怎麽可能不想辦法對付我呢?”
沈月暗暗地吸了口涼氣:“如此一來,可如何是好?”
“娘親,水流湍急,便要逆流而上,若是一不小心被洪水衝走了,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被淹死。所以浣花樓要盡早建立,商路我也要掌控在手中,我還要建造一個商會,奪得響亮的名聲,隻有我的根基夠穩,才有資格去麵對急流。”
“娘親支持你!不管你想做什麽,娘親都支持你!”
風沁晚緊緊的咬了下嘴唇:“娘親,梁輝被送入縣衙之後不久就會瘋掉,趙大人是傅公子的人,哪怕聽說了我的身世也不會傳楊出去,這一點可以放心。可是梁輝出事之後,梁家、相府甚至於三皇子,會盯我盯得更緊,甚至於會百般出手打壓,我們要走的路會越來越艱險,我擔心,並不能護娘親周全。”
沈月拍了拍風沁晚的手:“傻孩子,你可就小瞧你娘親了,當初我被販賣為奴,為了能夠配得上你爹爹,我從大字不識一個,變得能夠看得懂賬本子,為了能夠照顧你,我從拿針都紮手到精通刺繡,娘親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隻想成為你的助力!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娘親會拚盡全力的跟上你的步子。”
風沁晚眼圈一紅,直接靠在了沈月的懷中:“可如此一來,娘親就太辛苦了。”
“傻孩子,當娘的,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能夠成為自己孩子的盔甲,娘親不怕辛苦,隻怕護不住你,如今知曉了是什麽情況,娘親絕不會坐以待斃成為你的軟肋。”沈月眼神之中滿是堅定。
風沁晚心中湧起陣陣暖流:“你是我的娘親,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認。”
沈月抬手撫了撫風沁晚的發絲:“你也是娘親唯一的親人了。”
所以怎麽舍得你一出事呢?
“娘親,一旦我們熬過去了,打壓徹底的站穩了腳跟,蘇家那邊應該就會來人了。”
“娘親明白,若是不能將你除掉,那就隻能讓你為他們所用。你的身世擺在那裏,又有梁家、相府、三皇子等人盯著,不可能瞞的滴水不漏,娘親隻希望這一日能夠來得晚一些。”
“嗯。”
母女兩人互相依偎著坐了許久,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決斷。
之後幾日,沈月的狀態明顯與之前相比變了許多,她開始忙忙碌碌,出麵重新整頓風家的各個商鋪,一時間格外的引人注意。
而梁輝這邊,進入大牢之後第二日便瘋了,因為咬傷了一名獄卒,被趙義下令單獨關押看守,不讓任何人接觸。
沒有了梁輝派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臨平城內有關於風沁晚的傳言倒是平息了一些。
風沁晚全然沒有在意,專心的投入到浣花樓的重建,以及商路的開通之中。
京城,傅洛塵帶著護衛一路入城回到了王府。
裕親王提前兩日收到了消息,早早的就讓人收拾府中的院子,等看到傅洛塵一馬當先地趕過來,連忙踮起腳來向他身後張望,沒看到跟隨著的馬車,麵上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
傅洛塵翻身下馬,清冷的眉眼之中帶上了一絲緩和之色:“父親,兒子回來了。”
裕親王麵容顯得格外嚴肅:“你就這樣回來了?”
“是。”
“你……”裕親王大失所望,“風沁晚呢?”
“還在臨平。”
“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呢?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孩子都能在府中上躥下跳掏鳥窩了,如今呢?好不容易攤上一個姑娘,你怎麽就不知道奮力拿下呢?”
傅洛塵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無奈:“正在努力呢。”
“兵貴神速,你要學會策略。”裕親王在一旁幹著急。
“父親,放心吧,人跑不了的。”
“你又沒把人拴著,怎麽知道人家就跑不了了?”裕親王沒好氣,甩著衣袖往王府裏走,院子算是白收拾了,管家還都把床鋪換成粉色了呢,結果——白瞎!
傅洛塵唇角微揚,眼底難過一抹暗芒,輕輕地呢喃一句:“栓好了的。”
用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