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已經在青樓呆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她的身體已經微微隆起,好在嘔吐不算厲害,沒有影響她的工作。現在,她已經不再跳舞,隻偶爾個給一些顯貴唱唱曲,至於別的客人,那就交給她弟子青婭了,因為有她提供不斷的歌曲,也迅速紅了起來,為她分擔不少。

清河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輕紗飛舞,兩人緊緊依偎在窗邊,斑斕的樹影照在兩人身上。

“清河,我隻是和斐千悠到景山去享楓葉,並無其他,而且他一直是把我當成長輩看待,絕對不會亂來,你就放心吧。”嶽思憶看著大公子的眼睛,越來越喜歡,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的眼睛就會想起劉子嘯。心裏就會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美好感覺。顏清河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生怕自己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他眼前。他害怕她突然地離去,沒有她的日子他不

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很多年前,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心也隨之禁閉。直到她的出現,他那顆已經接近幹枯的心在度逢甘霖而複活。

“我不是不放心斐千悠,而是不放心你的身體,萬一你有個什麽,傷了自己的身體,那……”他猶豫,他知道自己不該禁錮她的自由,但他真的放心不下,而他自己又有事情走不開。

“不會的。”嶽思憶打斷他的話,她一定不會有事,所以她不需要他為她擔心。看著抱著自己的顏清河表情不好,嶽思憶也隻好看著他,眼裏充滿期待,直到他答應自己才把目光移開。

“好吧,但你要帶上顏真與你的兩名隨身丫頭我才放心。”還是傲不過她,顏清河隻能歎息地退步。他已經愛上這個他明明覺得非常危險,滿身帶著迷團的女子但她就是想和她呆在一起,天長地久。

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希望他的真心能改變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一早,斐千悠已經命人來接嶽思憶。大隊人嗎停留在青樓門開,好在青樓早上出入的客人較少,對青樓並無影響。嶽思憶坐入那舒服的軟轎後,顏真與小菊、小雪跟在轎子後麵步行,向與斐千悠回合地點出發。

轎子向前走了一段時間後,終於來到東城門,出了城門在坐軟轎半個時辰就到景山。

“嶽姑娘。”一到東城門,就見到斐千悠等在那裏。今天他穿了一件雪白的袍子,繡滿古老而複雜的圖案,臉上精神十足。

“斐公子,我們這就走吧。”嶽思憶並未下轎,而是從窗口伸出頭來,和他說道。

“那好吧。”他騎馬在前,嶽思憶坐著轎子跟在他後麵,周圍有幾十名侍衛跟著,護衛他們的安全。一路上,斐千悠都在轎子外麵,怕她路上無聊,和她說著他以往的趣事。

來到景山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陽光照在火紅的樹葉上,油光閃閃,讓人看不真切。

“現在陽光正毒,我們到前麵的的鳳凰亭去坐坐吧。”斐千悠扶住她,慢慢向前放的亭子走去。

兩人來到半山腰的鳳凰亭坐下,剛好可以看到眼前一大片楓林,青紅黃紫,各色顏色交雜在一起。

“好美。真像一輩子在這麽美麗的地方住下去,遠離人世間的煩惱。”嶽思憶忍不住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前方,不由想起以前到過的九寨溝,兩處地方有著太多的相似,美如仙境,讓人流連忘返。眼睛不斷朝四周亂掃,腳步也漸漸移動。嶽思憶走出鳳凰亭,走到一棵古鬆下,清涼的威風吹來,全身舒坦。

“以前,我和母親也是在這樣的天氣來景山觀賞紅葉。那時我還小,什麽都看不出,隻是到處亂跑,也不珍惜可母親呆在一起的時間,現在想起了愛才知道後悔,卻為時已晚。”突然,他的聲音有點梗塞,傳入她耳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什麽都說不出來。

嶽思憶站在那裏,繃直住身體,什麽都說不出來,細說起來他也算是自己的親外甥,卻見麵什麽都不能說,不知道衣子羅會不會怪罪於她。就這樣樣,她站在他麵前,想一個稱職的聆聽者,他說說著他的往事。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她不用見他的表情是否難過,她不想要他見到自己臉上的異樣表情。

突然,嶽思憶身體一震,她的腰比他緊緊抱住,斐千悠把臉貼在她的背上,剛要掙紮,被他定住,急道:“求求你讓我靠一下,就一下。讓我再一次體會我和母親在一起的感覺。”聽著他那幾乎是哀求是聲音,嶽思憶心一軟,身體平靜下來,怔怔地挺立在那裏,望著眼前的一片通紅的火海。

“我好想我的母親,她已經離開我十三年了。”他把臉埋在她是背上,眼淚默默流出,她身體微微顫抖。現在,他就想一個孩子,失去愛他的親人後再一次在人前流露自己的情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時間很短,但嶽思憶卻覺得過了很長,長到自己都不知道給了多久。

“謝謝你。”在回到東城門的時候,他向她到別。嶽思憶隻是朝他一笑,並沒有說什麽,也什麽都說不出口。她沒有損失什麽,而且她還借著他的邀請到外麵透了透氣。

“過幾天我就要回玖西城了,隻怕不能在來看你了。”他遲疑地說道,眼神仿佛像孩子將要離開母親時的不舍,再無其他。

兩人雜貨內在人來人網的成們內,要不是嶽思憶臉上有輕紗覆蓋,隻怕圍繞她的人不止這幾名看眼就掉頭的人。

“……”什麽也說不出口,心裏原本想對他說,忘記過去的一切痛苦,快樂地生活下去,可到口的話又被生生吞了回來,她以什麽身份和他說,朋友?他們的關係隻是買賣,僅此而已。

斐千悠見她已經沒有後再和自己說,就向她道別,嶽思憶也隻好點點頭,謝他帶她到景山觀賞紅葉。

目送斐千悠的離去,嶽思憶吩咐轎夫馬上回青樓。

路過大街時,前麵人太多,似乎有人發生糾紛,而不能過,隻好下轎,讓轎夫他們先回去,自己和顏真他們走路回去就好,反正離青樓已經不遠。

轎夫一走,嶽思憶便領著顏真與小菊、小雪步行回青樓,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什麽,嶽思憶也知道他們心裏非常納悶,為何有轎子卻要白費力氣走。他們哪裏知道,她隻想好好感受一下京都的氣氛,她來這裏已經兩個月了,卻還沒有逛過京都。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那裏有放過之理,就算回去被怪罪也有很好的借口。

三人在深厚緊張地跟隨,生怕她有什麽閃失回去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對她的舉止十分緊張。

嶽思憶也不去管他們是否快要急的哭,自己逛自己的,理都不理他們。

東瞧瞧西看看,希奇古怪的東西很多,有喜歡的就買了,反正後麵有幫自己拿的。今天,原本就想著要在賞紅葉後找機會到街上各處逛逛,也就偷偷準備了一些銀兩。

嶽思憶逛的興起時,見前麵擠滿了人,不知道看什麽,便好奇地上觀看,卻怎麽也擠不進核心位置,隻好退在一邊,看別的東西去,但眼光總是瞧桌那人圈子裏,想著那裏到底有什麽能勾起這麽都人在竟相觀看。

她自來到這裏後,人也越來越想小孩,全沒有往常的冷靜,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往常的壓力,一放鬆就產生了變異。

人來來往往,要不是嶽思憶她有麵巾遮掩,隻怕那群人都已經圍著她在觀看了,哪裏還有工夫一邊在旁邊吃瓜子,一邊掂腳尖看熱鬧。

突然,人群自動散開,不斷地搖頭歎息,表情憐憫。

當人群全部散去後,嶽思憶終於看到他們包圍住的是什麽。

一名小小的、瘦瘦地、滿臉漆黑的小孩子跪在一名看來已經死透的乞丐屍體麵前。嶽思憶看到那小孩不過兩三歲,臉上是烏黑的汙垢,看不出麵貌,倒是兩隻眼睛烏黑地閃著靈光,甚是可愛,可惜現在淚光閃閃。

嶽思憶看到小孩,心裏閃過難過,來到小孩子麵前蹲下來,看了眼小孩子,回頭對顏真道:“給點錢叫人把他埋了吧。”她指了指那具乞丐的屍體。顏真難為地看了看四周又開始聚集的人群,最後還是難以抵擋嶽思憶那可怕的眼神,飛快地消失在人群中。不久,顏真便帶著一名幹瘦的小老頭過來。小老頭一聲不響地就走到眼前,也不嫌氣,仿佛常幹一般,就把屍體背在背上開始走。那小孩子停止了哭泣,看了眼嶽思憶,又轉頭追向小老頭。

“顏真,你過去看看吧。”顏真無奈地歎息,隻好跟著去了。

嶽思憶看到這裏,也覺得沒有了興趣,人間悲苦,她以前也受過。剛才的畫麵,深深地觸痛了她深埋地某處,痛入心扉。

“小姐,回吧。”小菊見她身體有點微微顫抖,上前扶了她有吧。最後,在小菊與小雪的幫助下,慢慢地走回青樓,而顏真卻還沒有回來。

嶽思憶一回青樓,就躲回自己的院子,什麽人也不見,包括大公子顏清河。

“小菊,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怎麽你家小姐一回來就心情大變,什麽人也不見,還躲在院子裏生悶氣?是不是斐千悠欺負她了?”院子外,顏清河站在小菊與小雪麵前,臉上充滿怒氣,又不斷回頭看緊閉的門。

“少爺,斐公子並沒有對小姐無理,是小姐今天在街上看到一名乞丐橫死留下一名弱小孤兒,非常地可憐,可能是這事情觸發了小姐,而使小姐傷心難過,想到人世間的殘酷。”小菊唯唯諾諾地說完,便把頭垂的甚低,不敢看大公子。

“那顏真那裏去了?”大公子朝小雪一瞪,嚇的小雪幾乎軟倒,低聲回道:“小姐吩咐他好好把那名乞丐安葬再回來。”

大公子聽後,回頭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歎息一聲,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