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溫柔蘇雲卿

楊延融又道:“雲卿,你仔細想想,你對小時候的事情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麽?”

蘇雲卿想了想,說道:“我隻是模模糊糊記得,我的家很大,裏麵有很多人,我爹好像還是一個官員,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楊延融歎了一口氣,道:“隻要知道你是被誰帶回來的,有了線索可查,到時候我定然會幫助你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來。”

蘇雲卿又驚又喜,誰不願意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團聚呢?她這次從望月閣出來,見到了太多的父慈子孝、母賢兒恭,心裏著實羨慕不已

。但一想到自己孤女的身份,又覺自卑。雖然自己是名震武林的望月閣裏麵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但她缺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童年的歡樂,父母的疼愛,家庭的溫暖,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曾經曆過。

蘇雲卿知道這個楊延融神通廣大,不僅聰明絕頂,而且家勢不凡,若是他肯幫自己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的話,那就是自己一輩子的大恩人。

“你,你真的能幫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麽?”蘇雲卿眼巴巴的看著楊延融,說道:“隻要能讓我跟爹娘團聚,就是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雲卿,我一定會做到的。隻要你的親生父母還活在這個世上。但前提是你必須要配合我,否則,我也是無能力力啊!”楊延融摸著她的小臉,憐愛地道:“不知道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可憐女子被望月閣的人帶走了,使得她們的父母傷心流淚,雲卿,為了你和那些跟你一樣苦命的女子,我也會幫忙的。如果望月閣的人真如我猜想的那樣,是在你們小的時候將你們帶走了,你會怎麽辦?還當望月閣是你的家麽?”

“不!”蘇雲卿恨恨地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們!望月閣不但不是我的恩人,還是我的仇人。”

楊延融暗歎一聲,將蘇雲卿緊緊的摟在了懷裏,柔聲道:“我會幫你的!”

“嗯,夫君,你真好!”蘇雲卿心裏的柔情頓生,將小腦袋緊緊的靠在了楊延融的肩頭,如夢囈般地道:“真想看看我的親生父母是什麽樣子的啊,他們還好麽?他們還記得我這個女兒麽?我爹我娘隻怕此時都已經老了吧。”

楊延融看著蘇雲卿那雙無力垂下的手腕,哎喲一聲,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道:“我真是該死,將你的手腕弄成這個樣子。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蘇雲卿這才回過神來,直覺得雙手手腕巨痛,苦笑道:“你這狠心的人,將我手腕都弄斷了。隻怕得很久才能恢複得過來了。”

楊延融歉意地笑道:“那時候咱們是敵人嘛,你還想要殺我呢。不過,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以後我會慢慢彌補回來的,我會好好的待你。現在咱們就去找醫生給你治手腕

。”

蘇雲卿雙手不能動彈,隻能紅著臉讓自己的夫君給自己穿衣服。

楊延融將蘇雲卿抱起來,又替她穿好了鞋襪,便帶著她出門去尋大夫。在這幽州城裏麵他也不熟悉,不知道哪裏有最好的醫生,拉過一個路人問清楚了醫館的所在,兩人徑直尋了過去。

好在斷腕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老中醫給蘇雲卿固定了骨骼,上了藥物用夾板固定之後,便吩咐半月之後再來換一次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蘇雲卿傷成了這個樣子,真可謂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也隻有楊延融能夠幫她。反正已經與楊延融發生了最親密關係,而且已經私定了終生。雖然她仍然是羞澀不堪,但在楊延融也不在乎這些,盡心盡力的服侍她。更是讓蘇雲卿感動不已,原來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好人,自己差點就錯殺了他!

這一日,楊延融扶著蘇雲卿到街上逛著,凡是她看上的東西楊延融都給她買下來。

“楊郎,你給我買這麽多衣服,我也穿不過來啊!”蘇雲卿苦著小臉,看著自己的楊郎大包大包的提著。

楊延融笑道:“沒關係,咱們天天換著穿,穿不了就扔,反正我有的是錢,怕什麽。”

“陳兄,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了!”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楊延融回過頭去見到那人,頓時想起來,不正是那日晚上在眾香閣裏麵有過一麵之緣的趙公子麽?便笑道:“原來是趙公子啊,你怎麽在這裏?哦,這是內子。”,他指著蘇文卿介紹道。

“在下趙文宣,見過嫂夫人!”趙文宣施了一禮,又道:“陳兄,那日一別,讓在下好生掛念,早想向陳兄討教詩文,卻一直遍尋不著。天可憐見,不曾想在這裏又碰到陳兄和嫂夫人。”

蘇雲卿玉麵一紅,微微一福,算是行了一禮。她作為武林中人,還從未與文人打過交道,沒想到這個趙公子居然向自己的夫君討教詩文,而且他稱自己的楊郎為陳公子,令她微覺詫異。不過,楊朗不說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隻是不作聲便是。

楊延融嗬嗬一笑,道:“什麽討教啊!我肚子裏那點黑水哪裏夠得上趙兄你討教的?我來向你討教還差不多

!”

趙文宣苦笑道:“陳兄實在是太過謙虛了。那日陳兄你的三首詠梅詩一出,舉世皆驚。陳兄已然成為我大遼第一才子,風頭之盛,可謂一時無兩。隻怕陳兄的名聲早已傳到上京去了吧!”

蘇雲卿更是吃驚,自己的楊郎明明是大宋天波府的八公子,怎麽又成了遼國的第一才子了?實在是令她想不通!

“這不過是虛名罷了,咱們讀書人隻要安安心心的讀好聖賢書便是,要那什麽狗屁第一才子何用?饑不可食,寒不可衣,唉,都是浮雲啊!”楊延融拍拍額頭,很有些疼苦地道。

趙文宣聞言,肅然起敬,拱手道:“陳兄之高風亮節,實在是令趙某萬分佩服啊!正如陳兄詩中所言‘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這不正是陳兄的真實寫照麽?”

蘇雲卿又是一驚,如此淒美的詩句真的是自己的楊郎作的麽?到了此時,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夫君,你作的那幾首詩,為何我都沒有聽你說起過?”

“愕”楊延融與趙文宣對視一眼,均自苦笑。

趙文宣歎道:“陳兄之節操,文宣實難及萬一啊!世人若作得幾道歪詩,無不是金筆提之,玉匾裱之,生怕世人不知道是他所作。然陳兄卻是連嫂夫人都瞞過去了。嫂嫂,你有所不知啊,我的這位陳兄所作的那三首詠梅詩已然成為當世詠梅之絕唱,此三首詠梅詩一出,天下再無人敢詠梅了。”,當下,便將楊延融所作的那三首詩一一吟了出來。

蘇文卿雙目放光,眼裏全都是小星星,沒想到自己的楊郎能文能武,真個是文武全才啊!自己竟然找了這樣一個英武男子為夫,隻怕會羨煞天下女子吧!一時間,她的心裏竟然升起些許的得意和驕傲出來。

楊延融笑道:“趙兄你折殺我了。區區幾首歪詩,實是上不得台麵!此事以後再也莫提了。”

趙文宣點點頭,這才看到嫂夫人手上上的夾板,驚問道:“嫂嫂天人之姿,如何受傷了?”

趙延融臉上一黑,媽的你真是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啊,這是老子幹的好事,你叫我怎麽說?

蘇文卿也是暗暗好笑,看著自己楊郎那尷尬的神色,連忙道:“倒叫趙公子擔心了

。那日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將手腕傷著了,不礙事的,些許時日便好。”

趙文宣點點頭,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還想要給嫂嫂介紹一個咱們幽州城裏最好的骨傷大夫呢,既然是小傷,那我便放心了。”

楊延融實不願與這書呆子在這裏糾纏,便道:“趙兄,今日我尚要陪內子四處走走,看看幽州城內景色,這便不多陪趙兄了,異日有空,必然請趙兄好好的喝幾杯!”

“好!”趙文宣卻沒有聽說這是楊延融的推托之辭,聞言喜道:“如此,趙某就敬候陳兄 佳音了。陳兄請!嫂嫂請!”

與這個書呆子分開後,楊延融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這些個文人啊,真是莫名其妙!隨便幾首詩,把他們激動成這個樣子。”

蘇文卿咯咯一笑,道:“楊郎,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文人其實與咱們武林中人是一樣的,世上的精妙招式雖然極多,但懂得絕世武功的高人又有幾個?同理,世上詩作又何止千萬,但真正被譽為絕唱的又有幾首?你那三首詠梅詩不諦於是文人中的絕世之武功啊!能使得天下英雄趨之若鶩也就太正常不過了。”

楊延融一愣,沒想到蘇文卿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以詩作武,用這個來解釋真是生動之極。

通過這幾天來耳鬢廝磨的相處,兩人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生澀感,已然如膠似漆,感情是一日盛過一日。兩人皆是宋人,在這異地蠻幫之中相識,相知,相愛,卻算得上是一場異國情戀了。楊延融的時而溫柔,時而霸道,都使得蘇雲卿如入雲端,對他的依戀更是日濃。

蘇雲卿有傷在身,也不宜在外久作停留,兩人逛了一會子街,便覺累乏了,又回了客棧而去。

卻沒想到,兩人剛回客棧,便被陳守正與吳梅村兩人給攔了個正著。

“三弟,你叫我們兄弟倆找得好苦啊!”陳守正一見到楊延融回來,上來便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吳梅村拍了拍楊延融的肩膀,歎道:“三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些時日來竟然不來找我和大哥,沒說的,回頭三杯罰酒,你還是乖乖的領了吧,今日說什麽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楊延融愕然,沒想到這裏他們都能找得來,果然不愧是幽州刺史的公子啊

“大哥,二哥,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楊延融苦笑不已,對這兩個熱情得過了頭的兄弟,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陳守正嗬嗬一笑,道:“三弟有所不知啊,為了找到你,我與二弟這幾日來在城中各處客棧都找了個遍,卻遍尋不著,卻沒想到能在這裏找到你。”,他看了一眼楊延融身邊的蘇雲卿,問道:“三弟,這位是?”

楊延融笑著給兩人介紹道:“這是內子蘇雲卿!”,又給蘇雲卿介紹了陳守正,吳梅村兩人。

“原來是弟妹啊!”陳守正,吳梅村連忙上來見禮。別看這兩人在外麵的時候頗為不正經,但在自家弟妹麵前卻是一個謙謙君子,禮儀甚是周到。

蘇雲卿給兩人見過禮後,對自己的這個楊郎簡直是佩服得不得了,好像他走到哪裏,哪裏就有朋友一般。而且這兩人的身份皆非同小可,乃是遼蠻官宦之後。一個幽州刺史之子,一個又是遼國樞密史司之子,而自己的楊郎卻又是大宋名將楊業之子,這三人分處不同的敵對國家,竟然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想來都覺得好笑。此時的她已然明白自己的楊郎化名為陳浩男,乃是巨商之家,怪不得先前那個趙公子直呼楊郎為陳兄呢。

楊延融問道:“大哥,二哥,你們找我作什麽?”

陳守正笑道:“今日乃是家父的壽辰,我跟二弟都找你好幾天了,卻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能尋得著你,說什麽也得請你去我家裏坐一坐了。三弟,弟妹,咱們這就走吧!”

楊延融也知道推托不得,隻好帶上蘇雲卿,跟著陳守正、吳梅村前去給那幽州刺史拜壽。

既然是拜壽,禮物什麽的自然不可能少了!雖然陳守正極力反對三弟買禮物,但楊延融還是在城中的古玩字畫坊裏麵買了一副張緒的真跡過去。

陳守正也知道自己這個三弟根本就不缺錢,這區區幾千兩銀子隻怕這個三弟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呢,而且陳守正素知自己的父親陳庭延喜愛書法,見三弟竟然買了這一副真跡過去,也自是高興得很!

嘿嘿,趁著上班之機,碼了一章,晚上回去不用加班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