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泊梁山

“天王哥哥康複,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戴宗有點搞不明白宋江的反應,忍不住問道:“公明哥哥為何如此驚訝?”

“啊...這個,這個當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宋江和花榮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也看出了驚訝和不解:“戴院長一路辛苦,先下去歇息吧。”

戴宗嗬嗬笑道:“天王哥哥不日歸來,妙手西門一行人等也要上山小住,這回可得熱鬧熱鬧啊。”

“那個妙手西門叫什麽名字?一行人...莫非有很多隨從?”宋江問道。

“複姓西門單名慶,號吹雪。”戴宗喜不自勝:“也就是寫了吹雪七休書的那個。”

從戴宗手裏搶過來的那份吹雪七休書還在宋江的懷中放著,讓宋江猛然覺得懷中好似揣了個火炭似得。

不單單是宋江和吳用定下的連環計被生生打斷,而且是被西門慶這種影響力不小的人破壞的,叫宋江後悔不已。

這不是硬給晁蓋一個生力軍麽!

山上的眾頭領雖然未曾見過西門慶,但那封吹雪七休書卻是廣為傳誦,甚至於把手抄本貼身存放的也有,宋江就是一個。

這種人物要是和晁蓋聯合起來,宋江還有活路麽?

宋江現在都開始懷疑托塔天王晁蓋是不是在西門慶的影響下,開始對自已產生了懷疑。

神行太保戴宗沒有覺察到宋江臉色的變化,繼續興奮的說道:“那妙手西門有兩個結拜兄弟,老三是鼓上蚤時遷,倒也罷了,排行第二的可還是公明哥哥的熟人,哥哥猜猜是誰?”

宋江唬了一跳,怎麽還搞出個熟人來,被戴宗說的心煩意亂,哪兒還有心思猜來猜去,隻道:“我宋江交友天下,江湖好漢不知結交多少,倒是難猜了,戴院長直說了罷。”

“嗬嗬,平日裏哥哥也經常提及此人,恨不得請了山上,怎麽就忘記了?”戴宗笑道:“此人就是哥哥說的武鬆武二郎啊。”

“怎麽是他!”宋江這回真是被嚇了一跳:“若非去年二郎兄弟要去陽穀縣探親,早就上山了,怎麽會和這妙手西門一起,還拜了兄弟?”

戴宗道:“好叫哥哥得知,那西門慶本來就是清河縣一土財主,家裏開著偌大的生藥鋪,武鬆在陽穀縣探親不得,過景陽岡打了老虎,被清河知縣捧成了都頭,才知道自己哥哥在清河縣居住。”

“這不今年武大郎病逝,西門慶見他家境貧寒,出力不少,武鬆心存感激,這才做了異性兄弟。”

這個版本的故事,自然是西門慶和武鬆協商好了,統一口徑,武大郎死也死了,幹脆說成病逝算了。

“原來如此!”宋江暗地裏懊悔不已,自己當初要多個心思,在小旋風柴進莊上用些話語說動武鬆,現在自己又多了一個左膀右臂。這回倒好,晁蓋那邊又多了生力軍,怎叫宋江不後悔?

宋江按下心思,做出一副欣喜的樣子道:“那就等我那二郎兄弟上山,好好喝上幾頓!”

“武鬆的名字多曾聽哥哥提起,想必是難得的好漢。”一旁小李廣花榮也說道:“到時候肯定要一醉方休!”

戴宗覺得書信帶到,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拱拱手退了出去。宋江手裏捏著吳用的手書,心裏麵各種滋味交雜,臉上確實精彩的很。

小李廣花榮也知道智多星吳用的書信裏肯定不止報喜那麽簡單,但實在也不願意陷得太深,當下也和宋江告辭。

宋江送走了花榮,懷著複雜的心情把吳用的書信拿出來看了看,仰天歎道:“西門慶此人不除,我輩危矣。”

吳用的書信裏麵講述了自己對西門慶這個人的分析,以及西門慶對晁蓋的影像,總而言之就是:有西門慶在,動晁蓋難。要想動晁蓋,必然先要剪除黨羽,西門慶是第一個要除掉的目標。

宋江又細細讀了一遍,這才將書信疊了起來,從懷中取出那份吹雪七休書,一起借著火盆的餘炭燒了起來。

“西門慶!你死定了!”

宋江對西門慶是咬牙切齒,處之而後快,而西門慶經過一夜好眠,自感恢複的七七八八,正在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

沒有汽車尾氣,沒有工廠汙染,這PM2.5絕對是接近於零的存在啊!

出於謹慎,西門慶昨晚並沒有現學現賣,跑去雪兒和潘金蓮那裏展示一番自己的“天罡五雷正*法”,而是選擇休息一晚。

心神消耗過度可不是好玩的,擼多了會死人,心神消耗多了不死也殘廢!

西門慶看了看四周,正好看到公孫勝從帳篷裏鑽出來伸了一個懶腰,隨口問道:“公孫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

西門慶隻是隨意一句客氣話,沒想到公孫勝抬起頭來,兩個眼圈黑黑的跟大熊貓差不多。

聽到西門慶的話,公孫勝無奈的歎氣道:“一夜未眠,方才隻打坐了半刻功夫。”

“這個...公孫先生失眠?”西門慶幾乎能猜到公孫勝這廝是趕著製作甲馬,暗笑道:“莫非是睡不慣帳篷?”

公孫勝瞪了一眼西門慶,眼神中很是無助道:“還不是為了趕製甲馬,一晚上不睡才作出六十五個...要不,做三百個算了,西門兄弟,我保證個個精品。”

“公孫先生一晚上不就六十五個了麽,五百個也就沒幾天功夫。”西門慶仿佛沒聽見公孫勝的提議,望著天自語道:“江湖好漢,以信義為先,現在的人啊,義是有了,信...卻不那麽看重了,公孫先生肯定不是這樣的人吧?”

公孫勝聞言打了個哆嗦,西門慶言語中的意思就是暗指埋怨自己不守信,偏偏又拿話擠兌他:“五百個,一個不少!”

西門慶嗬嗬笑道:“我信得過公孫先生的,來...一塊兒用早飯去?一會兒還有場惡戰要依仗公孫先生呢。”

西門慶說的當然是混世魔王樊瑞,小說裏麵樊瑞就是被公孫勝收服的,甚至於還傳授了法術,幾乎算得上是公孫勝的弟子了。

待都用過了早飯,托塔天王晁蓋一聲令下,三軍開往芒碭山。

“這芒碭山是當初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所在,若是自己那個年代,早就開發成黃金旅遊地點了,哪像現在這般淒慘模樣?”

一個多時辰後,三軍已開到芒碭山下,西門慶在前軍和晁蓋、武鬆等人看了山勢,見怪石嶙峋,樹木不甚高大,偏偏又長的奇形怪狀,枝杈彎彎曲曲真像長蟲,不免有些感歎。

“好歹把道路修修,主峰上搞幾個亭子,立個漢高祖斬蛇處,再弄幾處風景,收點錢也強過占了此處落草吧?”

西門慶見那主峰不過四五十丈高矮,實在不是什麽落草的最佳地點,也難怪小說裏麵要去搶了梁山水泊。

三軍在山下擺開陣勢,病尉遲孫立一聲大喝:“山上的聽著,將我劉唐兄弟好好的送出來,不然連你這小小山寨一並打破,到時候顏麵無存!”

少時半山處傳來一陣大笑:“我看你口氣不小,也不怕招了風,爺爺不去占你梁山泊,反倒來這裏惹爺爺!也罷,你們就留下來給爺爺領路!”

托塔天王晁蓋定睛觀瞧,不到片刻功夫山上衝下一彪人馬,約莫有七八百小嘍囉,西門慶看了直搖頭,看那些個小嘍囉衣服上都是補丁,比梁山還不如,手裏也就是哨棒,還有些連務農的糞叉都拿來了。

小說裏麵什麽五百滾刀手,五百團牌手,都是騙人的好吧!

陣前三人還算光鮮,不過也就中間道士打扮的騎了匹劣馬,皮毛都不光鮮,一看就沒好好喂,沒精打采的,邊上兩個連馬都沒有,不過好算各自有一麵團牌在手,不算窮光蛋。

唔,左邊那個團牌上插著那麽多把飛刀的就是項充吧,背後一麵“八臂哪吒”認軍旗;右邊那個背後一大把標槍,一手持盾一手持長劍的應該就是李袞了,“飛天大聖”的旗號破破爛爛的在背後飄著。

“這到底是出來打仗還是出來要飯的!”

西門慶有些鬱悶的想道:“這占山為王沒可能吃不飽穿不暖吧,好好弄弄服飾武器不行啊?”

隊伍中小天晴見對麵敵人有用盾牌的,抖擻精神仔細看著,順便擺弄了兩下自己那麵三十六斤的鐵盾牌。

“自己這麵看上去比他們的好很多啊!”

“方才是何人狂言?”混世魔王樊瑞一臉絡腮胡子,比公孫勝還要不修邊幅,提了一口寶劍喝道:“出來較量較量!”

病尉遲孫立冷笑一聲,提了鐵槍上前道:“你們這幾個不入流的草寇,也有臉麵說什麽較量!”

一旁飛天大聖李袞大怒,搶出來喝一聲:“作死!”兩條飛毛腿直衝上來,手中長劍直刺馬腹。

孫立哪裏容他到得近前?手中鐵槍有如毒蛇吐信,從上而下,鬥大的槍花撲向李袞麵門。

“來得好!”李袞用團牌護了麵門,槍盾相交,手中卻是沉了一沉,才知道孫立手重,急忙順勢退了一步:“速來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