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呂布因其幼子滿月,大擺宴席,廣發請貼,在秣陵有頭有臉、官居要位的人,都在邀請行列。布整個呂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當然這僅僅是表麵上罷了。

張浪深知道裏麵波濤凶湧,有一個不可告知的陰謀在慢慢推動。

眼看宴會的時辰越來越近,張浪心情忽然有些不安起來,總感覺漏掉什麽。

細心的楊蓉也察覺到張浪的異常,一邊幫他整理衣著,一邊問道:“老公啊,怎麽了?”

張浪皺眉苦思道:“我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似乎計劃之中還有某個環節沒有讓我們琢磨出來。”

楊蓉也有些擔心道:“既然感覺不穩妥,那不如推了,不要去算了。”

張浪堅絕道:“不行,去一定要要去。”

楊蓉麵露擔憂之色道:“那萬一……”

張浪蠻橫打斷楊蓉的話道:“我會小心的,我倒想看看呂布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楊蓉還想說什麽,這個時候韓莒子進來,恭敬道:“主公,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張浪安慰楊蓉道:“那我先去了,你老公做事,你放心。”說完,張浪還做了一個“OK”的手式,給楊蓉一個微笑。這才大步流星而出。

楊蓉歎了口氣,隻是能讓他而去。

張浪還沒有踏出府口,忽然一個小兵從花園出衝出來,橫出擋在張浪麵前。

韓莒子第一時間移動腳步,護在張浪麵前,右手押住兵器,隨時有拔出的可能,他一臉戒備,聲色俱厲道:“哪個奴才,竟然這麽大膽,難道你想對主公不利?”

另八個鷹衛馬上散開,對那個小兵形成包圍之勢,隻要他一有動作,相信馬上會受到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強烈攻擊。

張浪本來心裏也是一跳,但看清目麵之後,不由失聲道:“甄小姐,怎麽會是你?”

原來真是甄宓,隻是奇怪的她,破天荒的穿著張浪侍兵的軍服,一臉得意的站在那裏。

張浪仔細上下的打量一番,不由嘖嘖稱讚道:“好一個絕世美男人,就算你女扮男裝,依然是出類拔萃,風度翩翩,隻怕潘安在世,宋玉重生,相信也不過如此而已。假如甄小姐以後常女扮男裝出入行走,估計整個秣陵的女子從此要犯上相思之苦,夜不能寐,非君莫嫁了。”

甄宓對張浪的評頭論足顯然早已有心理準備,雖然沒怎麽放在上心,不過嘴角還是露出絲絲的笑意道:“將軍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們就出發吧。”

到這個時候韓莒子才鬆了口氣,與幾個鷹衛撤卻架式,甄宓他也是見過幾次了,她與張浪糾纏不清的關係也是略知一二。

張浪這才好奇道:“甄小姐,你這樣的裝扮難道不會是想和我一會呂布吧?”

甄宓淡淡道:“將軍與呂布的恩怨與本小姐無關,本小姐隻是為郭環而去。”

張浪更加好奇道:“怎麽了?”

甄宓臉色忽然變的有些冰冷道:“還不是將軍惹的禍。”

張浪鬱悶無比道:“又和我有關?”

甄宓見張浪一張苦瓜臉,強忍著笑意道:“不是你種下的因,怎麽會有現在的果呢?”

張浪不想與甄宓打啞謎,認真道:“有什麽事情便直說吧。如果感覺沒有什麽必要,本將軍勸你不要去算了。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萬一到時候與呂布翻臉了,我怕你會有危險。”

甄宓雖然對張浪的強權有些不爽快,好似自己很脆弱一樣,但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甜蜜,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很不錯的。甄宓也不在說三道四,直奔主題道:“自從本小姐回來之到,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郭環。你說是不是有問題?”

張浪先是驚訝,接著沉思道:“應該不會啊。幾乎整個秣陵都知道呂布府上的郭夫人與甄大小姐是閨中密友。照理說你去呂布府上找她,沒有人會阻擋你啊。而且,呂布更巴不得有這樣的好事情呢?這樣還可以看到甄小姐的國色之姿。”說到最後,張浪笑了起來。

甄宓先瞪了張浪一白眼,接著道:“可的的確確本小姐回來之後,想見郭環比登天還難,去了幾次都吃到閉門羹。不是說她在養病,就是說她與呂布出遊。甄宓想想裏麵一定有問題。”

張浪驚聲道:“有什麽問題?”

甄宓冷冷道:“有三種可能姓:一是她的確不想見本小姐;二是她被軟禁起來根本不能來見本小姐。三是門衛根本就沒有進通報。”

張浪微微變色,變的沉重起來,接口道:“第一種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她與甄小姐之交,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不見你。假如是第二種與第三種,那情況變的十分不妙起來。”

甄宓道:“不錯。如果本小姐沒有猜錯的話,呂布見張將軍這些曰子忽然增加侍兵人數與班數保護自己的安全,就猜到可能是有什麽消息走漏出去了。就算他想不到這一點,陳宮必然也會猜到。而這個懷疑的對象郭環便是首當其衝。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門衛不去通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因為誰都知道本小姐不但與郭環十分要好,與張將軍的幾位夫人也是好友。”

張浪有些心急道:“郭環不會遇上什麽麻煩吧?”

甄宓幽幽歎了口氣道:“這也是本小姐最為擔心的。”

張浪倒吸口冷氣道:“呂布雖然野心勃勃,但是對家眷還是很好的。”

甄宓搖頭道:“如果加上一個背叛的罪名,呂布還會對她好嗎?”

張浪雖然有些心神不定,大體上還是鎮定道:“那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嗎?”

甄宓認真道:“不錯。將軍,這一次你一定要帶我去。”

張浪大手一揮,也不顧什麽,踏門而出道:“那隻好委屈一下甄小姐做本將軍帳前小兵了。”

張浪踏出府上,門口早已有近千護衛軍加二百黑鷹衛黑壓壓一片在那裏守候。韓山見張浪已出來,快速的拉起轎簾,讓張浪進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呂布府行去。

張浪在轎裏麵坐立不安,自己怎麽就這麽疏忽大意,事先就沒有意料到這一步呢?假如郭環有什麽危險的話,罪魁禍首就是自己了。仔細想一想,呂布到底憑什麽覺的他會成功?曹仁的十萬人馬嗎?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他十萬將兵從穎川傾巢出動,首先要麵對的便是以穩重著稱的徐晃,想趁秣陵動亂之際,撈河過界嗎?這種想法也未免太簡單了吧。假如東郡夏侯淵夥同出兵,無非有二:一出山陽,將麵對的是智勇雙全的張遼,加上徐州曆來是自己重視基地,兵強馬壯,軍糧充足,夏候淵也未必能占到什麽便宜;如果出梁郡,那麽對上的便是壽春徐庶,更沒有取勝的把握。再說以曹艸的遠見,絕不可能在他北方未平之際又開一條戰線,那會成為他沉重的負擔。此兩路兵力一旦按兵不動,呂布到底憑什麽有恃無恐?這一點上,張浪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呂布如果想加冕江東之主,第一要得到江東各大望族的支持,第二要有足夠的兵力,這兩點他全沒有,憑什麽想造反?更何況南徐的三千士兵已經紮營城外,牛渚的五千人馬也火速趕了過來,加上原有的近萬守城軍,呂布你還有什麽能力能控製秣陵?帶著種種疑問,張浪百思不得其解。隻是腦裏忽然有種很想與呂布交手的衝動,然後逼出他的底牌,讓自己稱稱到底有幾斤重。

不多久,張浪便到達呂布府上。

呂布府也算是金碧輝煌,建造的十分雄偉,門前兩座極大石獅,氣勢磅礴。

此時張燈結彩,紅巾高掛,一片喜氣洋洋。

由於呂布廣發請貼,秣陵高官大多前來,所以顯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門口停著五花八門的轎子,每個官員都紅光滿麵,不停的相互問候,把臂言歡。

呂布做為主人表現的熱情如火。倒是他邊上的陳宮十分圓滑老到。

門官不時唱諾著某位高官的到來,接著便響起一片笑語之聲。

假如不是張浪深知其中的奧妙,從這一片喜氣的場麵上,根本看不出有絲毫別的味道。

當張浪踏出轎門之際,整個嚷鬧的門口忽然安靜下來了。

在門口的幾位官員都整齊哄亮的行禮道:“參見主公。”

張浪微笑的示意道:“大家不用多禮。”

這個時候忽然響起鞭炮“批劈啪啪”的聲音,然後各種早已準備好的樂隊同一時間響聲,一股歡快而已輕靈的樂聲開始四處響起。

呂布上前,他並沒有像那些江東官員那樣把腰彎駝,臉上充滿喜悅之色道:“將軍特意前來賀喜,下官感到十分容幸。”

張浪平靜道:“那是應該的,本將軍還希望你的兒子將來也能成為將軍這樣絕世虎將呢。”

呂布笑的更歡道:“屬下為將軍帶路。”

張浪點點頭,呂布便引著他入府。典韋緊緊貼在張浪左側,韓莒子立在右側。身後才是眾官員,而兩百黑鷹衛則尾隨後麵,踏步而入。他們絕不會讓張浪消失在自己麵前。那怕一秒鍾也不行。甄宓也混在其中,大搖大擺的進去。

張浪與呂布踏進府門沒半分鍾,韓山忽然朝幾個鷹衛使個眼色。那幾個鷹衛同時輕輕點了一下頭,一千護衛軍馬上散開來,表麵上無非是來回的巡邏,實際上,卻是把整個呂府都監控在眼裏。

很快在呂布的帶領之下,便來到了宴會大堂。

田豐、張昭等重臣也都已經雲集在一起。

張浪隨便掃視一眼,心裏卻咋舌,好大的排場,足足有兩百多個席位,數十個麵容身材嬌好的侍女不停穿梭其中。堂上酒肉香氣四溢,各種山品野味擺在其中,顯然呂麵也是下足了資本。

眾官一番禮節客套之手,張浪便給請上大座。

下麵的官員顯然有些拘謹,不像剛才那樣放的開了。

呂布由於是主人,位置便在張浪下麵點席位,他示意問張浪道:“將軍,可以宣布開始嗎?”

張浪點點頭,對呂布道:“那開始吧。”

呂布麵朝著眾官大聲道:“宴會開始。”

又一陣樂聲飄揚。

呂布紅光滿麵,率先端起一樽酒朝張浪道:“屬下先敬將軍一杯。”

張浪笑嗬嗬道:“奉先,你可開了一個好頭啊,你如果讓每個官員都敬本將軍一杯,那晚上本將軍不是要爬著回去?”

眾官見張浪談笑風生,心情為之一鬆,不由起哄。

呂布顯然沒有料到張浪有些一說,一時間有些尷尬道:“那屬下先幹為敬,將軍輕嚐便可。”

張浪哈哈大笑,豪氣頓生道:“都說北方漢子豪爽,今曰本將軍也學學痛欽的滋味。”說完便仰頭一幹而淨。

不知情的眾官員見張浪豪氣雲天,不由齊聲大讚,不停起哄。

隻有田豐、張昭數人有些擔心的看著張浪。

隨著張浪豪邁的行為,每個官員也漸漸放開,你一杯我一盞敬酒起來,氣氛越來越熱烈。

酒過三巡,不知有誰開了頭道:“呂將軍,怎麽還不見令郎出來啊?”

呂布一拍額頭,如夢如醒道:“隻顧著與大家喝酒言歡,倒把這事情忘了。”他大叫一聲道:“侍衛,快請夫人與公子出來。”

一個侍從很快步入內院而去。

張浪精神馬上變的集中起來,雙眼帶起一絲警戒,該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不一會,一個風姿卓越的婦人,懷裏抱著嬰孩,在幾個侍同的陪同下,姍姍而來。

張浪臉色一變,因為那個女的不是郭環。

張浪把眼神飄向呂布,哪知後者再一臉陰笑的看著他,眼裏帶著冰冷的光芒。

張浪心裏一緊,暗呼壞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