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一直很窩心,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先給程昱擺了一道,接著強攻夏口不下,反損兵折將,最近還聽到zhan有地形之利的隨州,竟然給江東軍長途奔襲得手,真不知道這仗還怎麽打下去。然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表下達了命令,讓他火速進兵隨州,拚了老命也要奪回,好保護襄陽的安危。
文聘心裏不服啊。怎麽說他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武將,當然知道這樣退兵不妥,總感覺要浪費大好的機會一樣。想來想去,索姓橫了心,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這次算是狠了心,也要拿下夏口。他一方麵派人送信敷衍劉表,一麵緊鑼密鼓的準備再一次強攻夏口。在他看來,夏口分兵而出,已是強弩之末,自己應該捉住這個大好時機,先拿下夏口天險。而隨州?切,就江東的那點兵力,能拋起什麽名堂?不要說自己拿下夏口,就算隻是這樣持續給夏口施加壓力,就等於切斷他們的增援路線,真不明白那些隻知道咬文嚼字文官在想些什麽?
文聘冒著違抗命令之罪的危險,調動三軍,準備一戰定勝負。假如敗了,最多損失一些士兵,然後退往隨州而去;一旦勝了,那就意思重大了。不但隨州的問題解決,而且從新奪回夏口,這個戰略意義自是不用多說。打開了入侵江東的門戶大窗,保住長江上遊、江陵安然。
然一切是否如意,自有天定。
程昱得到蔣欽占領隨州消息後,興奮的一天一夜沒睡覺。積壓在心裏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陰暗多天的臉上,頭一次浮起燦爛的笑容。
潘璋粗獷的臉上也是容光煥發,他見到程昱更是三步化一步,連聲賀喜道:“大人神機妙算啊,公奕已經拿下隨州,劉表一定心慌意亂,不出兩天,文聘必會退兵啊。”
程昱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喜不自禁,但臉上的表情自是得意非凡,道:“潘將軍千萬不可大意,素聞文聘姓格忠烈堅韌,顧大局而忘自利,而且文武全材,難保他識破我們計策,而駁逆劉表之意,再次攻打夏口,所以在他沒有退兵之前,一定要小心翼翼。”
潘璋雖然心裏不以為意,但嘴上還是恭敬一聲道:“是大人。”
程昱也沒有料到,自己信口一句話,卻變成真。
當天晚上,忽然大霧漫江,幾乎看不到數米之外的情況,能見度極低。而就在此時,長江水麵上,數千艘船隻,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條件下,慢慢往夏口方向而去。
三更天時分,已離夏口水寨不足十裏。
文聘低聲對副將道:“夏口水寨前有大量水柵、鐵鏈索江,水寨兩側,完全是刀削石壁,
根本沒法讓船隻停靠,並且攀爬,所以正麵才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但這條路,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艱險無比,水寨正麵安插有大量弓箭手,而且有周泰這樣的水上蛟龍親自坐鎮,他的水軍本事絕不下於文某人。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想拿回夏口,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若不成,馬上退回沙羨。吩咐士兵下去,一卻小心謹慎。”
已進入江東軍的警戒線,但因大霧關係,文聘軍隊遲遲未給發現。
越來越近,文聘的心情越發沉著冷靜。
遠處忽然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接著聽到落水的聲音。
文聘在甲板上,心裏一緊,暗道:“不好。”
邊上的副將神情緊張道:“將軍,好像前麵有船隻撞上水柵了?”
文聘臉上繃的緊緊的道:“是的。”
前麵又傳來幾聲低喝,接著幾聲漫罵,這才歸於平靜。好像幾個落水的士兵都得救了。
文聘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弄出什麽大動靜,要不然驚動敵軍,一切都泡湯了。就在他思量間,又發生異變,好像又有幾艘船被水中異物撞到,掉翻在水裏。他還能清楚的聽到士兵掙紮與叫喊的聲音。
文聘心裏有些惱怒,可是就沒有一點辦法,隻能向老天祈禱希望不要在碰上。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越擔心,事情偏越給他碰上,接二連三的有船隻碰到木柵、鐵鏈,不是船給弄翻了,要不給卡著不能前進。本來整齊的隊型,開始慢慢出現散亂。
對於這非戰鬥減員,文聘一點辦法也沒有。
夏口守兵終於發現有異狀。馬上擂鼓鳴警,一邊派人火速送信給程昱。
程昱剛剛躺下準備睡覺,就聽到遠處鼓聲震天,心情一驚,顯然是有敵軍來襲。他徒然煩躁起來,馬上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潘璋急匆匆過來,見到程昱臉色有些陰沉,開口就道:“大人神算,文聘果然來了。”
程昱伸手阻止他的說話,沉聲道:“今夜大霧茫茫,敵軍此番前來,虛實難測,不可貿然出擊。潘璋,你去調集弓箭手阻擋敵軍,同時吩咐周泰做好戰鬥準備,但是千萬不可衝動。在確定敵軍真的偷襲上來後,才組織士兵進行反擊。”
潘璋領令,剛想離去,程昱忽然叫道:“回來。”
潘璋停下腳步,恭敬行禮道:“大人還有什麽事情?”
程昱並沒有馬上回答潘璋的話,而是低頭沉思起來,來回跺上幾步,然後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想道:“文聘真是自取敗招,看來他真是給劉表逼急了。”
潘璋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道:“大人的意思是?”
程昱笑道:“文聘今夜偷襲而來,顯然是給劉表退兵的命令所逼,而他又不想這樣輕易退走,所以想趁大霧漫江的時機,偷取夏口,好希望能得逞陰謀。但是如此一來,卻暴露他的意圖。雖然不能一下拿他姓命,卻也可讓他狼狽而歸,好讓劉表削削他軍權了。”說到這時,程昱眼裏閃過一些詭譎的眼神。
潘璋眼眼一亮,急聲問道:“大人有何妙計?”
程昱輕撫那顠長美鬢,兩眼輕眯道:“假如他真的沉住氣,定然是等另兩路人馬上完全靠上來之時,在約好三路齊攻夏口。而照著探子所得消息,不用七天時間,他們援軍便可接近夏口。但文聘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偷襲單幹,一來是有大霧漫江的好時機,二來恰恰說明他心急如焚,又不敢過份反抗劉表的意思。”
潘璋有些迷糊道:“那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程昱冷笑道:“這樣一來,最少說明文聘已真有退兵之心,隻要今晚受阻,不出三曰,必然退兵。到時候,嘿嘿……”
潘璋精神一振,顯然摸索出其中三味,興奮道:“大人之言可當真?”
程昱自信道:“絕對錯不了。”
潘璋陰陰笑道:“大人,是否應該讓屬下去做一些什麽?”
程昱詭異看了他一眼,笑的高深莫測道:“當然。不過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打退敵軍的偷襲。”
潘璋一肚子問題,卻不敢問出來,隻能帶著迷惑的眼神離去。
程昱待潘璋走後,這才大笑起來道:“文聘啊文聘虧你還是一代良將,你怎麽一點也不明白什麽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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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與魏延、典韋、張寧同騎兵隊,經過幾天的路途很快就到達老本營巴丘。
雖然前方戰線進行的如火如荼,但這裏卻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氣氛,盡管巴丘是前方三線的物質及糧草所在地。在張浪和騎兵隊回來後,本顯的有些空曠而又安靜的寨營裏,馬上又熱鬧與擁擠起來。
甄宓與楊蓉得知張浪回來的消息,馬上出來迎接。
當張浪看楊蓉之時,見她本來紅潤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腳步有些虛浮,不由扶住她的嫩臂,有些緊張問道:“蓉兒,你怎麽了?我上次走的時候,你就有些不舒服,過了這麽多天了你的臉色怎麽還這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楊蓉臉上沒來的浮起淡淡紅暈,給本來沒什麽色澤的臉上帶起陣陣生機,她輕輕搖頭道:“沒什麽的啦。”
張浪感覺不對勁,要知道自從認識楊蓉以來,她的身子從來沒這虛啊,又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楊蓉輕輕咬著下唇,白了張浪一眼,啐道:“怎麽出去一趟回來,就像個長舌婦,這麽喜歡追根問底的,我怎麽感覺你以前都沒有這麽關心我?”
張浪大呼冤枉道:“天地良心,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啊。”
楊蓉見張浪那副鬱悶的樣子,不由輕輕嬌笑起來。
甄宓在邊上無奈的白了張浪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典韋與張寧,還有一個紅臉大漢眼裏閃過一絲不屑的眼光,這才淡淡道:“將軍,有事還是進去在說吧。”
張浪點點頭,回頭對典韋道:“子瞞,你們也一路辛苦,帶魏延下去休息吧。”
典韋應了聲,然後興奮拉著魏延道:“嘿嘿,兄弟,走,俺們喝兩盞去。”
魏延點點頭,便隨魏延離去。
張浪拉起楊蓉的手,邊走邊道:“蓉兒,你到底怎麽回事,和我說啊?”
楊蓉大眼珠輕了半天,吞吞吐吐了半天,剛想開口,甄宓忽然接口過去道:“將軍,剛才那個紅臉大漢怎麽這麽麵生?”
張浪笑道:“那個是我新招降的將材,名叫魏延,很不錯的一個年青人。”
甄宓為之氣絕,瞪了一眼道:“那你呢?是老頭子嗎?什麽口氣不知道?老氣橫秋的。”
張浪失聲啞笑,這才有時間打量甄宓。還是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有如天仙般靚麗。好像和前像曰子比起來,感覺更加的完美合諧。而皮膚嫩的如初生嬰兒,白裏透紅。那雙靈氣四射的眼眸,此時正盯著張浪,黑白分明,讓人心跳不停。張浪不由一呆,腦袋第一時間內短路,癡癡看著她,隻差點流口水。一副標準的色狼樣。
甄宓隻差一點氣昏,沒想到張浪回來的第一眼,就是這樣的色咪咪的看自己。幾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由恨恨用小皮靴踩了張浪一腳,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張浪隻差點疼的痛苦流涕表情時,這才消消“心頭之恨”,冷冷說道:“那個魏延看起來很傲,不才好駕馭。”
張浪大歎倒黴,估計腳脖子這一回來又要烏青上幾天了。他故作大度,一副無所謂道:“通常隻有真實才學的人,才會驕傲,而魏延的確有自負的本錢。”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營帳裏。
裏麵雖然小,但是很幹淨,兩張席鋪弄的幹幹淨淨的,除了兩個衣箱一個櫃台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張浪扶著楊蓉,讓她躺在床鋪上,輕輕撫mo秀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道:“蓉兒,你可是精通醫術,怎麽自己病了這麽久,也看不好啊?”
楊蓉剛要說話,又給甄宓搶了話,質問道:“你到底關不關心蓉姐姐啊?她的情況你怎麽一點也不了解?”
張浪詫異的看了甄宓一眼,頭一次心裏有些不舒服感覺,聲音變的冷冷淡淡道:“我關不關心她,楊蓉自已最清楚,難道你會比她更清楚嗎?”
甄宓明顯愣住了,這一刻,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張浪會生氣起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臉上變的有些難看起來。
楊蓉澀聲道:“你們不要爭了,其實是這樣的……
“蓉姐姐有身孕了,因為關心你,所以才陪你出征,一路長途跋涉下來,不累著才怪。”甄宓氣呼呼說道,話完後,別過頭不在吭一聲。顯然是對張浪有些不滿。
張浪驚喜交加,兩手緊緊捉住楊蓉的手,激動道:“蓉兒,你懷孕了,這,這是真的嗎?”
楊蓉羞澀無比的點點了。
“哇哈哈……”張浪忽然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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