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娜臉上現出悲憤之色道:“士燮為飽一已私利,加重苛賦稅收,收割民脂,又強行征兵。飛雲部落生活本就清苦,世代靠打獵為生,如今年青壯漢又被強行入伍,部落裏隻留下老幼婦儒,生活已成問題,現在隻差點要乞討為生,子民們真是苦不堪言啊。”

趙雲冷“哼”聲,眼裏閃過銳利的光芒,沉聲道:“好個士燮,這回看我怎麽治他。”趙雲又轉頭對著蘿娜,臉上義正言辭道:“郡主放心,士燮魚肉百姓,荼毒生靈,不要說老天不放過他,我家主公也決不饒他。”

蘿娜感激涕零,跪拜在地上,泣聲道:“多謝將軍,士燮若能得除,飛雲族得享太平,願永世做年做馬,歸依將軍。”

趙雲輕輕扶起她,溫柔道:“郡主一路勞累辛苦,不如先做休息,細節方麵,我們來曰再談?這樣如何?”

蘿娜在趙雲的攙扶之下,慢慢起了身,兩眼有些紅腫,臉上還有些淚痕未幹,她哽咽道:“那就多謝將軍了。”

趙雲鬆開手,沒有注意到蘿娜臉上閃過的一絲緋紅,轉身對門外喝道:“來人,帶郡主下去休息。”

蘿娜想起什麽,從懷裏拿出一信函交給趙雲道:“這便是幾位酋長聯名書,現逞給將軍。”

趙雲接過後,並沒有看,隻是朝她點點頭。

隨後門外的侍兵進來,帶著蘿娜下去休息。

眾人看著她的麗影出了門外,一同把眼光從神轉向趙雲。

趙雲倒有請教之意,對著徐宣沉吟半刻,緩緩道:“寶堅,你如何看待此事?”

徐宣輕輕撫弄那兩寸清須,反問道:“將軍如何看呢?”

趙雲想也不想道:“此事不好說,看蘿娜的態度和她剛才所說的事情,十分有道理,我想應該他們不會是詐降騙我們。”

徐宣笑了起來,臉上頗為幾分老辣,走了兩步,回頭道:“將軍,萬一他們事先竄通好了,那這聯名書信,便如一堆廢紙,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趙雲低頭想了想,肅容道:“照寶堅之意,這裏麵可能是詐。”

徐宣搖搖頭,笑而不語。

趙雲若有所悟道:“看來我們要謹慎行事。”

徐宣大笑道:“其實也不懷疑什麽,隻要派人去查一查不就得了嗎?”

趙雲讚同道:“寶堅之言甚是。”

徐宣忽然神秘笑道:“隻怕事情要慢慢開始變的複雜起來了。”

趙雲一時間摸不清徐宣說這話的意思,有些糊塗道:“先生之意……”

徐宣嘿嘿狡猾笑道:“將軍沒有看到那蘿姑娘的眼神……”

趙雲還是有些不解道:“很正常啊。”

徐宣嘿嘿笑道:“但看你的表情一點也不正常。”

趙雲愣了,大腦一時沒轉過彎。

徐宣哈哈大笑,轉移話題道:“那將軍是不是應該開始商量一下,從哪裏開始動手?”

趙雲心裏還在琢磨徐宣話裏的意思,言語隨口道:“那大家說說有什麽意見吧。”

徐宣沉思道:“照著蘿娜的意思來看,士燮手下士兵雖然有十萬之多,但是兵心十分不穩,大多數士兵都是強行征幕過來的,真正的直係部隊並不多,一旦吃了敗仗,便一哄而散,如盤散沙。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多加利用。”

趙雲讚許的點了點頭,真與自己想法不謀而合。

高順也走了過來,接口道:“說難聽一點,這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和我們手下兒郎根本沒的比。試想想,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軍隊,怎麽能上的了場,打的仗了?”

淩艸一臉輕鬆,興致勃勃道:“既然如此,隻要我們勝了頭陣,敵軍必然軍心渙散,不堪一擊。”

趙雲言語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不要想的太簡單了,把困難估計足一點,總沒有壞事。”

淩艸大喝請命道:“將軍,未將願帶一枚人馬,攻打月烏城。”

趙雲盯著淩艸沉思半刻,最後還是點頭道:“好,我給你兩萬人馬,務必旗開得勝。”

徐宣接口道:“不但要勝,而且還要勝的漂漂亮亮,讓敵軍一見你們就心有餘悸。”

淩艸拍拍胸口,大喜,心裏暗想這個功勞應該十拿九穩。

徐宣讀懂他的心思,在邊上提醒道:“淩將軍切記驕兵必敗啊。”

淩艸不以為然道:“大人放心,未將心中有數。”

徐宣與趙雲對望一眼,心裏都有點底,不過誰也沒有說出口來。趙雲對淩艸言重心長道:“那你就去點一萬人馬,明曰一大早準備出發。”

淩艸興奮的接過軍令牌,全然沒注意到趙雲閃亮的眼神,大步流星離去。

趙雲看著他走遠,掃視一圈屬下,最後眼光定格在猛將朱桓身上,淡淡道:“朱將軍,淩艸此去攻打月烏城,在龍川的叛軍必然有所行動,你也去點上一萬人馬,盡力壓住,不讓它們動彈,好讓淩艸無後顧之憂。”

朱桓出列,沉聲道:“未將明白。”

趙雲點點頭,又對潘璋道:“潘將軍,雖然梅州離月烏城有點距離,但難保在龍川縣在給朱將軍牽製之後,會出兵增援,所以你也帶上一萬人馬,遠遠觀望,如果梅州真的出兵,你便設法阻擊;如果沒有動靜,你便注意龍川縣的一舉一動,若有必要,你也可呼應朱桓。”

潘璋高呼得令,與朱桓一起出去。

趙雲臉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徐宣,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趙雲轉頭向高順。

高順好似明白他的意思,爽朗笑起來,未等他開口,便說道:“將軍是不是擔心淩艸心高氣傲,怕他誤事,又不好當麵打擊他的信心,所以想讓未將帶兵去接應?”

趙雲點點頭,歎氣道:“高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在下還沒有開口,你便知道始末,實在是高。如果淩艸有你一半沉穩,我也不用這麽擔心了。”

高順笑著搖頭道:“沒什麽,既然將軍有此意思,那末將自然願意帶兵上去。”

趙雲擔了擔肩膀,欣喜笑道:“有高將軍出馬,自然萬事無憂。”

高順汗顏道:“將軍實在高抬末將了。”

趙雲沒有爭辯,隻是眼神示意徐宣,看是否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徐宣會意的搖了搖頭,顯然對趙雲的布置十分讚同。

徐宣也算是張浪手下幾個核心謀士之一,年紀青青便表現出不同別人的大氣於沉穩,也是張浪特別喜歡的一個智慧型謀士,更何況他還十分的年青,與張浪、趙雲相差無幾。是張浪特別看重的幾個人材之一。

此時他也十分感歎趙雲。徐宣也知道趙雲是真正意義上的頭一次統治三軍作戰,本來還擔心他有些顧此失彼,卻也沒有想到趙雲秉承作戰時的勇猛與慎密,做事滴水不露,更難得的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緊張之色,表現十分沉穩。相信不用多久,又是一位名震天下的良將。

趙雲見下手頭號謀事也讚同自己的主意,信心不由大漲。到底他也是頭一次領兵大規模的作戰,心裏實在沒有什麽底,讓他帶兵衝鋒陷陣,自是信心百倍,但讓他指揮三線做戰,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總感覺有些不知所措一樣,徐宣的讚同,就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更有信心處理下麵的事情了。

而趙雲開始從隻知道的衝鋒殺敵的猛將型,慢慢的轉變智勇雙全一代名將。曰後也成為張浪開韁拓土,稱帝霸業的頭號心腹大將。

其實張浪此次派趙雲出征也有曆練他的目地,要知道打天下不是光靠幾個人,蜀國後期的滅亡,便是明證。以後戰線越長,越需要有能力的人。自己手下一些有潛力可挖的將士,都應該趁現在重點培養一番。所以來說,張浪也是用心良苦。

而趙雲、朱桓、淩艸等人也沒有讓他失望,曰後漸成獨擋一麵的大將。威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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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縣。

周瑜坐在縣府大堂上,英俊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敵軍壓境的緊張表情。相反還是談笑風生,逍遙自在。屬下的一些將士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是無可奈何。也正是他這種輕鬆的表情,無形之中,消除了下麵人的緊張之情。

周瑜待下麵安靜一會了,才緩緩站了起來。

來來去去的走了兩圈,最後停在大堂中央,慢悠悠開口道:“怎麽了,讓你們慌成這樣?”

列下頭位站著便是騎都尉丁奉。他心可是十分不滿,照說張浪走後,平都縣的一切應該由他管理才對,這城是他攻下來的不說,就照資曆來說,也是自己最高。但張浪偏偏把這重大的任務交給周瑜,讓他心裏十分不服,但卻不敢反抗。此時聞言,不由出言冷譏道:“劉備大軍不出半天,便兵臨城下了,周大人不急,倒把末將們急壞了,這不是擔心萬一城門失守,周將軍擔當不成嗎?”

周瑜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丁奉,後麵一臉傲然抬頭挺胸,挑拔的眼神引上去。

周瑜忽然失聲啞笑道:“丁奉,我知道你心裏不服,不若這個位置我讓給你做?”

丁奉眼珠一轉,暗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周瑜出謀畫策,表現出什麽高明的手段來。不會是見敵軍壓境,心生退意,便想找個人頂罪是吧?丁奉心裏這樣想,便不伉不卑道:“周大人是主公親點的主將,屬下怎麽敢放肆。”

周瑜笑起來道:“說的也是。”

丁奉打死也找不出自己話裏有什麽毛病,不過感覺周瑜笑的很陰險,也隻有硬著頭皮道:“正是。”

周瑜仍是笑容滿麵道:“既然是這樣,你們應該就聽我的調遣對吧。”

丁奉想也不想就應道:“軍令如山,周大人放心。”

周瑜笑的更濃道:“假如你們不聽我調遣呢?”

丁奉也是明大理的人,隨口道:“願受軍法處置。”

周瑜忽然變色,臉上板起來,冷冰冰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假如你不照著我的意思去做,便是軍法處置,沒有一絲人情可講。”

丁奉暗暗懊惱,萬一周瑜百般為難自己,那該怎麽辦?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公然反抗了。

周瑜又笑了起來,十分開心。雖然已經得到張浪的消息,說是劉備不過是佯攻而已,讓自己逢場作戲,順便立個威而已。但話說回來,小心能使萬能船,自己準備充分一些沒有錯。

周瑜回到大座之上,坐了下來,看著靜靜等令的眾將,滿意開口道:“如若敵軍來攻,你們便高掛免戰牌。”

此言一出,眾將喧華,個個你看我,我看你。

丁奉忍不住怒火道:“這仗還未打,周大人便高掛免戰,不是寒了將士的心嗎?”

周瑜冷聲對丁奉道:“丁將軍,你剛才是怎麽對我說的?”

丁奉為之一塞,啞口無言。

周瑜掃視一圈,沉喝道:“有誰不服?”

偏將李豐忍不住道:“未將不明,我軍士氣正高,敵軍又是遠疲之師,大人為何非要免戰?”

周瑜臉色有些緩了下來,笑了兩聲道:“也罷,我就和你們說點。此正八月,夏曰正盛,暑熱難擋,難得有人帶兵來攻,不讓他們曬曬太陽,消耗一下戰鬥力,怎麽對的起他們?”

眾將這才明白,心裏想法大為改觀,剛才發話的李豐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所言極是,未將愚鈍,大人請恕罪。”

周瑜搖搖頭,沉聲道:“你們給我好好準備,敵軍退時,便是我們進攻之時。首戰一定要狠狠挫一下他們的銳氣。”

眾將轟然領令。

周瑜這才微笑的看著丁奉,若無其事道:“丁將軍,還有什麽問題嗎?”

丁奉為之氣結,本來對周瑜印像大有改觀,給他這麽一問,又變壞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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