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腳尖一點樹幹,身子騰空而起。他幹瘦的身軀,仿佛一隻孤雁似的飄落了過去。

“朋友,躲在車裏說話多不方便,我看還是出來說吧。”嘯天身在空中喊了一句,一腳踹向了寬大的馬車。

那車夫與小鳳仙都被嘯天的出現嚇了一跳,看到嘯天一腳踹向馬車,車夫‘噌’的一下衝向嘯天,手中的長鞭帶著呼嘯抽了過去。

嘯天沒料到一個車夫居然還有這等身手,身子淩空一轉,單手一伸抓住了鞭稍。

在這一刹那的交錯中,兩個人一較勁,馬鞭‘啪’的一下從中斷開。那車夫噔噔後退了幾步,吃驚的看著嘯天。

就在這時,車簾一掀飛出一人。這人頭戴麵紗、一身青衣的女子,與車夫形成夾角麵對著嘯天。老板娘小鳳仙也回過神來,伸手在腰間香囊抓出兩把粉末。

青衣女子,口中輕輕說道,“殺了他!”

話音一落,小鳳仙柳腰一扭連環腿踢向了嘯天,同時把手一揚,手中粉末灑向嘯天。而那車夫也從腰後抽出兩把如已鉤,擰身銷了過去。

嘯天輕鬆躲過小鳳的連環腿,以他的實力,出手一劍就能要了這姑娘的命。但嘯天沒有對小鳳下狠手,因為要留下活口。不過,那毒粉確實令嘯天有點頭疼。川蜀唐門都是用毒高手,他可不想被這些粉末沾在身上。

嘯天一錯身避開毒霧,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長劍。他對小鳳仙沒下狠手,但對這車夫他可沒客氣。反正死一個車夫也不影響大局,隻要抓住那名青衣女子就行。那車夫的如意鉤上下斬向林風,角度非常刁鑽。隻見一道寒光,撲~的一聲,細劍準確的刺入了車夫的眉心。

車夫身體一震,手中雙鉤同時落空,但他的身體依然向前衝了過去。嘯天輕輕一撤身,車夫直接趴倒在地,抽搐了兩下徹底的見了閻王。

青衣女子眼神中冒出一絲淩厲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嘯天手裏的劍,青衣女子身體不禁一震。

“你是京城劍神嘯天?”青衣女子不禁脫口而出。

“嘿嘿,二十年了,還有人認得老夫。”嘯天冷笑道。

“前輩,若晚輩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青衣女子知道自己不是嘯天的對手,心裏十分忌憚。

嘯天回頭瞟了小鳳仙一眼,“你想跑,嗬嗬,你自認能逃出老夫手掌嗎。老老實實呆著,繞你一條性命。”

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正眼看小鳳仙,他的目標是這個青衣女子。川蜀唐門善於用毒,但自身的功夫卻是差點意思。到是這青衣女子引起了嘯天的興趣,從這人剛才下車的身法上看,功夫絕對要比那車夫高的多。嘯天很想從這名女子口中得到一些事。

“是你自己摘下麵具,還是老夫幫你摘!”嘯天冷冷的說道。

小鳳仙震驚的看著嘯天,那車夫的功夫還在她之上,沒想到一個照麵就被眼前這老頭殺了。小鳳仙空著的一隻手裏,多了一把烏黑的匕首。她的目光看向青衣女子,不知道該逃還是繼續。小鳳善於用毒,卻不擅長近身搏鬥。

青衣女子看了小鳳仙一眼,突然一揚手,打出三支梭鏢。同時嘴裏大喊了一聲,“撤!”

嘯天一揮手中劍“鏜鏜鏜”磕飛三支鎖鏢,青衣女子和小鳳仙卻向不同的方向飛身躥了出去。

激烈的場麵轉眼間靜了下來,除了地上那具屍體,隻有四匹馬發出的響鼻聲。

待嘯天一走,樹林中走出兩個帶著麵具男子在周圍小心的搜索了一番,又回到樹林深處。不一會便聽到一名男子的聲音。

“大人,一切平安,咱們要馬上離開這裏。”

話音一落,一名華服青年走到馬車傍。那名華服男子看了看地上的車夫屍體,對兩名手下說道,“把馬解下來,咱們騎馬穿過樹林,不要與殿下的方向相同。這車夫的屍體,燒了他。”

“遵命!”

兩名麵具男子答應了一聲,一人砍斷馬繩,另外一人把車夫抗起來放進車中。

華服男子坐在馬上,另外一人揮刀一砍,正砍在那盞燈籠上,一團火光燃燒了起來。

華服男子回頭警覺的望了一眼,抬手一揮,“快走!”兩名麵具男子保護著華服青年,三匹馬踏踏踏~奔向了樹林深處。

就在那華服男子轉頭回望之時,借助火光馬三看清了那青年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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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嘯天等人都以為這散布流言的幕後人物,是周天霸埋伏在京城裏的伏筆。可沒想到盡然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管理這一切,似乎又不向是周天霸的人。

馬三苦事冥想,感覺這事卻來越複雜了。不過,他還是將京城發生的事傳信給李衛,並留在李府等候嘯天回來。

“前輩,那人抓到了沒有?”馬三一看到嘯天,趕緊問道。

嘯天臉色陰沉著搖了搖頭,道:“那名女子被我打傷了,但我放她走了。”

嘯天說著走到桌子邊,喝了一口水緩了口氣。這一路他可夠累的,雙方交手了三次,嘯天為了抓活口,三次都沒下殺手。可那名青衣女子卻停了下來,不跑了,反而理直氣壯的望著嘯天,並且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我是李衛的女人,我懷有他的孩子,你盡管來殺便是。

此話一出,嘯天身形一晃,險些一頭栽倒在地。還未等他回過神,那女子又丟下一句話,李衛若想見他的親身骨肉,叫他來川蜀找我。

嘯天驚呆了,看著青衣女子漸漸消逝的身影,隻怕作罷。萬一此女子真懷了李衛這風流種,一旦打鬥的過於激烈。動了胎氣,那李衛非操翻天不可。

嘯天返回樹林後,發現車被焚,他擔心馬三等人著了別人的埋伏,從周圍搜索了一圈才返回府中。

“前輩,不會吧!都打傷了,怎麽還能讓人跑掉?您這也太~太那啥心慈手軟了。”馬三苦著臉看著嘯天,尷尬的說道。

嘯天看著馬三疑惑的目光,緩緩說道,“那名女子自稱是李衛的女人,不但是他的女人,還懷有李衛的孩子,你說,我該怎麽辦,萬一是真的,以李衛的脾氣,那還不找老夫拚命啊……”

說完,嘯天白了馬三一眼,而馬三卻掰著手指,口中喃喃自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樣。

“不對啊,李大人在川蜀任職期間,好像並沒有與太多女子交往過。嗯。估計是和朱胖一起風流快活的時候留下的種。”馬三自言自語的說著,又想了想,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苦笑著歎息了一聲,看著嘯天道:“前輩,算了,沒抓到就沒抓到吧。不過您走了以後,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馬三說著,把林風走了之後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嘯天一怔,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夥人不像是周天霸的手下。

“馬三,此事要盡快告訴李衛,證實一下那青衣女子的身份。”

經過馬三與嘯天這一次突襲,京城似乎恢複了平日的寧靜。成德這幾天心情很是不好,七公主天天尋死覓活要去找她的如意郎君李大官人,靜公主也不好哪去,雖說八王爺下令將她軟禁府裏,但一聽說八王爺離京找李衛去了,此時的王府好比老虎不在家,小白兔稱霸天。不但砸了房門,還痛打了王府護衛。

靜公主與七公主二人一見麵,那哭的稀裏嘩啦,那委屈的樣子跟嫁給陳世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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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官人這邊也接到馬三來到的密信,當看到有名女子自稱懷上了他的骨肉,他就跟瘋了一樣,張嘴大叫。

“我有兒子嗎。我有嗎……”

錢緊嚇的躲在房裏不敢出來,李大官人這幾天心情本就不好,萬一瘋勁上來了,六親不認,碰到誰誰倒黴。

他足足嚎叫了一個時辰,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開始琢磨。到底是誰懷了自己的骨肉,還要他去川蜀見麵。他昂頭望天,翻著眼珠子,掐指一算。

“到底是誰呢?老子在川蜀也沒禍害多少良家婦女啊。莫非是……對,一定是那小子打著老子的名頭胡作非為。”李衛說著,一臉殺氣來到朱胖門前。

“咚咚咚……”

“誰呀?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朱胖不滿的嘀咕一句,起身打開房門,待他看眼門口站的人後,他不禁雙手環抱胸前。一臉的恐慌之色,唯唯諾諾的說道:“別……別……別爆我菊花……”

“滾一邊去。”李衛罵了一句,走進房間,哐啷一聲,房門又被他隨手關上了。

聽到關門上,朱胖萬念俱灰,雙手捂著菊花,悄悄的退到牆角。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在川蜀柳風縣到底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李衛臉色異常嚴肅,跟法院裏的法官似的,一副嚴懲不貸的表情。

“婦女?我對婦女不敢興趣。”朱胖諾諾的說道。

“哼,說,你與多少女子發生了關係!”

一見李衛想聽風流故事,朱胖嘿嘿的淫笑道:“不多不多,才幾十個而已,我還要多向李大哥學習。”

“放屁,都是些什麽人?”

“嘿嘿,就是你家開的春暖閣,那裏的姐姐妹妹有一大半都和我上過床。”朱胖甚是得意,跟他媽打了勝仗的將軍似的。

“麻痹的,再敢胡說,我他媽削死你!你這牲口就沒禍害黃花大閨女?”李衛不信,又追問道。

“沒有,”朱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其實我很想,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哎……空有一身武藝,卻無用武之地。悲哀啊……”

李衛想了想,按照朱胖的個性,因該不會撒謊,那這名女子到底是什麽人呢。

“喂,李大哥,我剛剛可聽到你有兒子了。恭喜恭喜!”朱胖挺著大臉湊了過來。

“唉……”李衛歎息一聲,感慨道:“蒼天啊,我卻不知孩他娘是誰,這也太他媽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