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化北城盛事

化北城的祭司工會,徹底進入小安龍祭的準備階段,品階稍低的祭司們,裏裏外外地忙碌著。.

而會長工作室內,氣氛卻緊張非常。

費國臉色鐵青地注視著費玉,語氣冰冷地質問道:“嗯,你說,那在城主府與嚴家對戰的人,穿的是山水袍?”

“據傳言,是的!”

費玉有些愕然,實在不明白費國為什麽臉色會突然變得如此難看。但,他話還是繼續說:“而且在一個半月前,嚴家守城隊也確確實實看到過身穿山水袍的祭司走進化北城。哥,他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聽到這山水袍會如此緊張?”

“因為那山水袍就出自金雷小鎮的祭司工會。”費國臉色再變,眉頭處,隱藏著濃濃的憂慮。

“出自哥的手?”費玉愈發的愕然,也沒想到這山水袍竟有如此淵源。

“不錯!”費國沉思片刻,便對費玉說道,“即刻向嚴家發出通知,小安龍祭期間,嚴家不得製作出任何的花樣,否則嚴家就等著承受祭司的怒火吧!”

“哥,你怎麽如此懼怕那身穿山水袍的人啊?”

費玉萬萬沒想到,費國竟為了那家夥,公然對化北城一霸的嚴家下達如此命令,“哥,你要三思啊!”

“該三思的是你!”費國叱責著費玉,隨後將紀烽在金雷小鎮的情況娓娓道來,“身穿山水袍的人,名喚紀烽。十七歲的年紀,在祭司評定時,直接達到將二品的等級,這般天賦的祭司,你能想象得出,他將來的成就嗎?”

“十七歲?將二品?難道是……”費玉欲言又止,眼神裏。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正如你想象的那般。他的師傅,是一位隱世的強大祭司,就從紀烽的表現來看,他師傅的品階,絕對超越了赤陽殿的祭司,恐怕,他的品階淩駕於蘭巫帝國的整個祭司界,或許已達到聖品階。”費國的每句話就像一柄無形的錘子,狠狠地砸在費玉的胸口,砸的他完全透不過氣來。

“聖品階?”費玉隻覺得口幹舌燥。

“而且我再告訴你一個情況。紀烽還與赤陽殿的祭司牽扯著關係,你最好給我祈禱一下,你當初沒有得罪他。否則,你就等著接收天?怒吧!”費國毫不客氣地叱責著費玉,而腦海裏,則回蕩著,當初在金雷小鎮內,赤陽殿祭司的忠告,隨後嘴角竟慢慢地彎起了笑容。

“我現在就去給嚴家下達命令。”費玉逃也似的離開工作室。再呆在那裏,再聽著費國的話,費玉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大祭司,我會完成你的交代的!”費國凝視著窗外。看著那閃爍琉璃光彩的世界,真當似仙境一般。

地下安置所中,東廂房內。

紀武與紀烽就這麽拉拉家常,整整聊了三個小時。

前麵兩小時。紀烽徹徹底底地介紹了紀家的情況,自身遭受到的屈辱,以及一路成長過來的艱辛。生存在無窮無盡的嘲諷中的滋味,真當是五味雜陳,當然,有些時候,紀烽也感謝那些嘲諷他的人,如果沒有那些刻薄的話,或許他也沒有那份耐力去堅持到現在,也更加沒有現今的成績。

後麵一小時,則換成紀武一五一十地介紹起自己遊曆、闖蕩的過程,當然,也包括自從承蒙帝國恩惠而坐上化北城城主位置後,嚴家的百般阻撓和幹擾。

“烽兒,你的修為比半個月前,似乎又精進了。”家常拉完,紀武發覺紀烽的眉宇間,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氣息。

“哥的眼力還是這麽的犀利啊!”紀烽笑著說道,“的確有所突破,從後期靈使晉進至圓滿期靈使。不過呢,原靈濃度尚未穩定,還需要多多修煉才行。”

“嘖嘖嘖,有神秘祭司作為師傅,烽兒以後的前途當真是不可限量。好好堅持下去,以後為紀家光宗耀祖,讓那些原本嘲諷你的老家夥們,也嚐嚐自打嘴巴的滋味。”紀武特別的開心,沒有嫉妒,或許是以前聽到太多紀烽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內心早已期盼著紀烽能夠成長。

“我們兄弟共同努力!”紀烽倒也謙虛,當即笑道。

三小時,似乎根本不能滿足兄弟兩的談話,如果沒有守衛前來叨擾的話。

咚咚咚!

東廂房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隨後也傳來守衛的聲音,“城主大人。”

“什麽事?”紀武皺眉問道,但沒有讓守衛進屋的意思。

“有消息稱,祭司工會的費玉會長親自前往了嚴家,而且對嚴家下達了命令,要求嚴家在小安龍祭召開期間,不得出現任何的鬧事現象,而且還特別提及,嚴家不得再對城主府有任何的追殺行為。”守衛為紀武複述著費玉的命令。

聞言,紀武箭步而飛,直接跑到門前,打開門,驚訝地問道:“消息可否屬實?”

“探子報,費玉的確前往了嚴家。”守衛倒也不敢直接對此消息打保票,“而且此消息已在化北城傳的是沸沸揚揚。如果費玉沒有對嚴家下達如此命令,我覺得嚴家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潑髒,而且還將祭司工會牽扯進來。”

“分析雖有道理,但是我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繼續監視嚴家的一舉一動,斷不能罔顧我的命令,私自對嚴家動手,否則生死自負。”紀武以軍人的氣勢吩咐著守衛。

“是!”守衛快速地離開。

而紀武也轉臉看向紀烽,皺眉問道:“烽兒,你對費玉的做法怎麽看?對現在化北城的嚴家傳言又怎麽看呢?”

“如果傳言是的,費玉真的警告整個嚴家不能對城主府的人進行任何形式的追殺,那麽就表示費玉在變相地向城主府示好,那問題來了,費玉為什麽要忽然間向城主府示好呢?我覺得,化北城定是出現了什麽新的情況,讓費玉嗅到了什麽風聲,故而費玉才如此做的。再來。費玉是祭司工會的會長,能讓扭轉心意向城主府示好的原因,定會與祭司有關……嗯?或許會因為我的山水袍。”紀烽對事態的分析能力,就連墨滄黎有時候也很滿意,而墨滄黎的滿意,在紀武這裏就佩服。

“山水袍?”紀武聽過紀烽對山水袍的解釋,是在金雷小鎮的祭司工會進行祭司品階評定時,費國會長贈送的禮物。

“嗯,山水袍是我在與嚴家對戰時,唯一牽扯到祭司的因素。而這因素或許由於傳言。流入了費玉的耳朵裏……”紀烽將事情分析到此處的時候,眉頭突然間皺起來,當即對紀武問道,“哥,還有一個半月是不是祭司工會的小安龍祭?”

“我算算!”紀武掰起手指,認認真真地計算起來,隨後點頭道,“不錯!一個半月後,化北城的祭司工會將舉行祭司工會的盛事——小安龍祭。”

“費玉?費國?嗯……如果是這樣。那我基本肯定,我的消息已經在費玉的耳朵裏發酵了。”紀烽一針見血地戳中事情的要領。

“你是說金雷小鎮的祭司工會的會長將你的信息傳遞到費玉的耳朵裏了?”紀武疑惑地問道。

“非常有可能!哥,你想想,費玉可是君級別的強大祭司。又怎麽會因為我的山水袍而如此逆轉自己的心意呢?我敢百分百肯定,費國將我的師傅告訴了費玉,這才讓費玉出現反常的舉動。”紀烽總認為事情的發生絕對有其理由,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會有動機去解釋,哪怕你隻是上個廁所。

“那如果傳言是假的呢?”紀武首先想到的便是這點,或許他在心底。就不認為費玉會主動地為城主府說話。

“如果傳言是假的,那就非常有可能是嚴家的惑敵之招,而且還是與費玉達成了共識,否則他也不敢借助於祭司工會向自己潑髒。最主要的是,他的潑髒無非是想讓哥放鬆該有的警惕,然後順藤摸瓜找到此處,再來個一網打盡。”紀烽的這點分析倒是在紀武的思考範圍之內。

“這點倒是與我想的相同。”紀武說道,“可我們藏身此處,又該怎麽去確認這傳言呢?看來,隻能等守衛回複了。”

“他們回複的永遠都隻是看到和聽到的東西,如果嚴家有心要一網打盡,就會準備的相當充分,絕對不會讓守衛們看出什麽端倪,更不會讓他們聽到什麽風聲。隻有讓我出去,才能徹徹底底地探測出嚴家傳言的真實性。”紀烽對紀武認真地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行!這絕對不行!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嚴家隻是想一網打盡,也很有可能各個擊破,讓你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紀武斬釘截鐵地否決了紀烽的提議,畢竟紀烽是自己的親弟弟。

“在整個地下安置所,還有誰比我更適合呢?哥,你可別忘記了,我可還是將二品祭司呢?倘若嚴家傳言是假的,我大可以借助祭司工會做庇護,難道哥認為嚴家敢向祭司工會要人?”紀烽反問道。

其實紀武何嚐不清楚呢?

整個地下安置所,也隻有紀烽能夠在嚴諾和嚴廣的合擊下成功地逃走,也隻有紀烽能夠尋求祭司工會的庇護,當然,也隻有紀烽才能測試出嚴家傳言到底是真是假?

“諸事小心。”

紀武也沒有多說什麽,作為城主府的城主,他得為那些傭人們負責,而且他完全相信,紀烽能夠平平安安地回來。

“嗯!”

紀烽也沒有選擇從城主府的通道離開,免得被暗藏在城主府周圍的探子知道通道口的所在,所以他也選擇了透氣孔,東廂房的透氣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