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拉拉家常
夜,出奇的黑,出奇的靜,黑的讓人畏懼,靜的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冰冷的燈籠光芒,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就像是滿地的冷霜。
郝大哥與隱藏在黑暗中的來者麵對麵站著。
呼!
突如其來的風,夾雜著濃濃的寒意,直逼郝大哥的臉龐,頓時間,臉皮就像是被刀刮似的,出現劇烈疼痛。
“收起你的警告,我們是合作關係。隻要我們彼此的目的都能達成,這次合作便是成功的。”來者語氣冰冷。
“那你就祈禱你的局會成功吧!”郝大哥似乎沒有任何的畏懼。
“至少你的完成了部分目標,不是嗎?”
“我解決了他全部的苦難!”
“我會解決碎島全部的苦難。”來者拋下這看似承諾的話後,便沿著那屋簷下的黑暗,慢慢地離開。
當來者的身影徹底消失的時候,郝大哥才收拾收拾複雜的情緒,也離開了城主府廢墟,邊走邊自言自語,“整個靈屬大陸能夠了解碎島的人不多,我得回去查查古籍,看看這人到底會是什麽來頭。正好,他要求紀烽參加小安龍祭,有兩個月的時間給我。嗯……回碎島。”
地下安置所中,東廂房內。
紀烽依舊如植物人似的躺在木桶內,清水徹底將其淹沒,而木通邊,墨滄黎正無聲無息地漂浮著,手裏竟握著個黑色的布袋。
打開布袋,道道青光自袋內蹦出,磅礴的靈氣更在這東廂房內形成一股清新的風。
墨滄黎伸手將布袋內的東西拿出,竟是——青幻珠。
幻珠,通體青翠欲滴,根本就像完全由青色塑造,當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且其晶瑩剔透,如同水晶。
“希望這青幻珠能夠讓你起死回生。”墨滄黎神色頗為凝重地注視著躺在木桶內的紀烽,隨後運起龐大的精神屬力。
墨滄黎的精神屬力比之汪洋也不足為過,整個東廂房都籠罩在精神藍光內,它們就像實質般的水,在屋內翻湧,特別是在墨滄黎有所動作的時間,那湧動的強度就像是狂風下的怒濤,瞬間吞噬了青幻珠,隨即那三腳圓鼎便浮現而出。青幻珠就落在圓鼎內。
分解開始。
青幻珠,在幻獸世界內,絕對是站在食物鏈上層的幻獸才擁有的,自然其蘊藏的靈能也非常的強大和恐怖,成正比的是,分解的難度也直線上升。
而墨滄黎為了將青幻珠分解徹底,讓幻珠靈能得到最大限度的釋放,整整將原本四小時的分解提取時間,活活延長至七個小時。直至第一道陽光自透氣孔斜射入東廂房的時候,墨滄黎的精神屬力才緩緩地減弱。
在那精神屬力的禁錮圈內,青幻珠的靈能就像是青色的瓊漿,透發著強大的靈力。
隻是怪異的是。瓊漿內,竟還遊離著黑色光點。
精神屬力再次變化,墨滄黎控製著精神屬力,與紀烽的身體搭建出適合的橋梁。然後那青色的瓊漿便順著橋梁灌入紀烽的體內。
“將此股靈能引入銀龍體內。”
墨滄黎那宛若洪鍾般的聲音在紀烽的體內響起,可未等紀烽有任何的反應,體內的銀龍便出現神異的變化。張口,銀龍直接形成強大的吸納力道,將灌入紀烽體內的靈能全部吸納。當然,此刻的銀龍也煥發出從未有過的生機。
銀龍的變化,讓墨滄黎看到了希望,至少自己原本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銀龍果然對碎島聖護的幻珠有著天生的感應。
而這樣的感應,完全來自於靈液中遊離的黑色光點。
“嗯……繼續!”
墨滄黎依循著自我的判斷,以絕對緩慢地速度向紀烽灌輸著靈液,必須保證在銀龍完全吸收的前提之下,沒有任何的浪費。
隻是這時間,長的讓墨滄黎有些驚訝。
三天,耗去了整整三天。
當銀龍將最後一滴靈液完全吸納後,整個身體再度重新煥發出絕對的生機,屬於銀龍的特殊銀光再次出現在鱗片上。自然,紀烽的膚色再度回歸常態,那種行將就木似的枯死狀態徹底消失,機理間,散發著勃勃生機。
“嗯……我能為你做的就是這些了!接下來,你到底能夠恢複至什麽情況,就看你的天運了!”
那是墨滄黎所欠缺的特殊素質。
半個月的時間,到底有多長,那得看是躺在木桶裏,還是站在房門外。
就好比,有人問你,一分鍾到底有多長呢?那就得看,你是蹲在廁所裏麵還是站在廁所外麵了。
十五天。
對於躺在木桶內的紀烽而言,確實像南柯一夢,當日受傷到躺入木桶的景象,依舊是曆曆在目,就像是在昨日發生的。
而對於守在房門外的紀武而言,確確實實是,度日如年。
有多少次想敲開紀烽的房門,可手明明已經抬起,可最終還是猶豫了,然後緩緩地放下來,鬱悶至極地閉上雙眼。
而今日。
嘭!
紀烽的房間內竟然傳出木桶崩碎的聲音,這完全激起了紀武護弟的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門而入,看見紀烽濕答答地站在地上,身邊散落的全是木桶的碎屑,詭異的是,周圍沒有半點水跡,難道半月前的水被喝完了?
“烽兒,你沒事吧?”紀武衝到紀烽身邊,趕緊將紀烽扶著,特別關心地說道。
“沒事!倒是這木桶……”紀烽有些尷尬。
這木桶可是地下安置所用來儲存生活用水的,現在卻被紀烽給打碎了。
“木桶?安啦!你都昏迷半個月了,如果我們還等著你這個木桶儲存生活用水,那豈不是這裏的人要渴死啊?”紀武邊將紀烽攙扶至凳子上,如今紀烽濕答答的身體,倒也不適合坐在床上,“我現在讓人去取衣服來。”
“不用麻煩。哥,遊曆在外。我當然準備了衣服。”紀烽在紀武麵前,倒也沒有什麽保留,當即從存儲戒指裏取出一套衣服,“還得麻煩哥,幫我把房門給關起來。”
“呃……喔……嗬嗬!”
紀武傻笑幾聲便走至門前,將房門給關了起來,而紀烽也沒有避諱什麽,便在紀武的麵前將幹淨的衣服換上,嗯,還是幹燥的衣服穿起舒服。
“我的小烽兒。長大了噢!”紀武看著那原本跟屁蟲似的紀烽,如今卻有著這般魁梧的身材,當即感歎道。
“再不長大,豈不是還是被你欺負著?”紀烽笑道。
“對了,烽兒!”紀武沉思許久,還是決心確定出心頭的疑惑,當即臉色平靜地坐在紀烽的對麵,笑盈盈地問道,“紀瑤兒。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和她的關係如何了?當初她可是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啊!”
“喔!瑤兒她去了雷音學院,我答應她,兩年後去雷音學院找她的,如今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提及瑤兒。紀烽有些思念,多少次在夢裏,紀烽清楚地感覺到紀瑤兒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可醒來卻不過是美夢一場。如今的他,眼神裏也流露出濃濃的思念,傻傻地嘀咕道。“不清楚瑤兒在雷音學院生活的怎樣?有沒有在認認真真地學習呢?有沒有想……嗬嗬!”
“那你還記得當初紀瑤兒為什麽要打你呢?”紀武試探性地問著紀烽,因為那件事,可是紀烽與紀武之間的秘密。
“當然記得,紀瑤兒打我,完全是因為你。”紀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著紀武。
“怎麽就怪起我來呢?”紀武佯裝著埋怨道。
“當然得埋怨你啦,如果不是你與家裏的丫鬟親嘴兒,我能頭腦一熱地去親紀瑤兒嗎?如果不是我親瑤兒,她又怎麽會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呢?什麽情到深處,情不自禁,全部都是騙我的。”紀烽回憶兒時的故事,話語裏溢出的滿滿的都是開心。
“你懂個屁!那叫壞!常言說的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當紀烽說出那段秘密時,紀武就完全地確認眼前的紀烽是真的紀烽,完完全全是自己的親弟弟。
“烽兒!”
親人相見的感動,直至此刻才被紀武給釋放出來,紀武將紀烽攬入懷裏,眼睛裏流下激動的淚水,“我的好弟弟,如果沒有你,我可就要嗝屁了!”
“哥!”紀烽沒有多說其他,一個字,足以表達此刻心裏的千頭萬緒,那字裏流淌的是同樣的血液。
“烽兒,快告訴我,家裏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爹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找到了破除你魔咒的辦法?雖然我是你哥哥,但從你半月前對戰嚴諾和嚴廣的場景來看,我已經落後你許多許多,自問我沒有那樣的本事去對付他倆……”紀武將琢磨了半個月的問題,一股腦兒地對紀烽拋出,搞得紀烽有些頭腦昏脹。
“哥,家裏沒有發生任何的大事,而我的情況……”紀烽一五一十地對紀武解釋自身的情況,也按照墨滄黎的意思,將他歸咎於神神秘秘的祭司,絕不透露墨滄黎任何的情況。
祭司工會內部。
因為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化北城的祭司工會就會迎來最大的盛事——小安龍祭,所以現在的祭司工會特別的熱鬧。
有準備歡迎儀式的,有張燈結彩的,有布置小安龍祭場地的……各式各樣的人在有條不紊地坐著自己的工作。
而會長工作室內,此刻費玉正看著哥哥費國的背,頗為緊張地站著。
唰!
費國突然轉身,犀利的眼神像是要鑽入費玉的眼中,雙眉緊皺地問道:“你是說半月前出現在嚴家與城主府戰鬥中的人,穿的是山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