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嚴陣以待
二十幾位祭司組成的隊伍,成為整個化北城最大的傳說。
而在那隊伍之後,紀武正率領著數十守衛急匆匆地跟著,金屬的撞擊聲稱為化北城最震耳的聲調,自是吸引更多的目光。
紀烽依舊跟在紀武的身邊,不著痕跡地向紀武描述師爺的情況,畢竟師爺真的付出的太多。
“幫助我?嗬嗬,就像是我四年前幫助他一樣嗎?”紀武看著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師爺,眼神裏流露出歡喜,更有濃濃的不舍。
相處四年,如何能夠輕鬆地舍去那段朋友的時光?
可現在的師爺已是高攀不起的強大祭司,他應該有更遠更燦爛的前程,而不是屈居於一位小小的城主身邊做師爺,或許即便是師爺願意,紀武也不會願意——他絕不能因為昔日的恩情,而親手扼殺師爺的朗朗前途。
“城主,師爺或許會因為此次罔顧身體的創傷,強行恢複精神屬力,而成為現在強大的祭司,然後遭到精神屬力的反噬,成為傻子,你還會留他在身邊嗎?”紀烽變通著話語,反問道。
“變成傻子?”紀武疑惑地看著紀烽,那眼神可不僅僅有對師爺的擔憂,還有對紀烽的深深好奇。
“嗯!”紀烽肯定地說道。
“那我也會留他在身邊,一如既往地照顧他。”紀武肯定地說道,可轉念又疑惑地問道,“先生是怎麽知曉此事的?還有要怎樣才能救治師爺呢?”
“呃!”紀烽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城主,我也是在外遊曆時聽到的傳言,再加上你剛剛說。師爺在你身邊四年,試問如果師爺是位沒有問題的強大祭司,又怎麽會滿足於師爺職位呢?由此我想到,這位強大的祭司之所以屈居於師爺的職位。跟在城主身邊。一者是報答城主當年的救命之恩,二者是因為他的身體遭受到了難以恢複的創傷。不得不借助城主的力量保護自己。”
見紀武還有疑惑,紀烽繼續說道:“推測下,師爺的身體創傷應該嚴重影響到他的精神屬力,逼得他強行將精神屬力封印。可如今為了幫助城主度過難關,師爺不得不破除封印,釋放出原本那強大非常的精神屬力,以獲得如神般恐怖威能,可這樣一來,師爺那本就未複原的身體再度受創,變成傻子。或許隻是最輕的結果了。”
“我、我對不住師爺!”紀武盯著前麵那威武霸氣的師爺,心頭一陣刺痛。
“既然城主覺得對不起師爺,那城主更應該在師爺變成傻子的時候,幫助他。保護他。”紀烽很滿意自己編出的故事,雖然有欺騙紀武的嫌疑,但對於師爺而言,他的付出並沒有完全沒用的,再者說,紀烽如何能夠將師爺帶到破廟去,讓其自生自滅呢?
嚴家正廳。
嚴諾像是下定了什麽特大決心似的,淡定地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倒是嚴雅慌慌張張地在廳內來來回回地走著。
二家主嚴廣亦皺眉地問道:“哥,那乞丐真的是聖級別的祭司?”
“嗯!”嚴諾平靜地回答道。
“二叔,絕對不會有錯的,我和爹都親眼看到的,就連祭司工會的會長費玉都跪在他的麵前,這還會有錯嗎?”嚴雅緊張兮兮地說道。
“嗯?”嚴廣發出一聲疑惑聲,隨即將眼光看向嚴諾,說道,“那哥,你準備如何處理此事呢?如果那師爺真的是聖級別的祭司,那他肯定會攻入嚴家,報那昔日的仇。”
“就算沒有昔日的仇,以我們對紀武的威脅,師爺也會找上我們。”嚴諾的語氣平靜,竟聽不出半點擔憂的意思。
“那我們該怎麽辦?”嚴廣問道,以他這位中期靈將現在逃走,倒也能夠保住性命,可是嚴家呢?
“絕不坐以待斃!”嚴諾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慢地品起茶來,“嗯,這茶不是用露水泡的。”
“爹……你還有心思品茶?”嚴雅被嚴諾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當嚴諾對嚴雅提到會用最後一招解決此事的時候,嚴雅就表現出很大的懷疑,可嚴雅再怎麽詢問下,嚴諾也沒有透露任何的消息,致使嚴雅地懷疑越來越大。
此刻見嚴諾還有心思喝茶,嚴雅就更加的著急鬱悶了!
“莫慌、莫急!”嚴諾安慰著嚴雅。
“哥,難道你準備使用最後一招?”嚴廣瞪大雙眼看著嚴諾,而嚴雅則盯著嚴廣,如今二叔也提到最後一招,難道真的有?
“真的有最後一招?”嚴雅失聲問道。
“嗯!”嚴諾點了點頭。
“唉,苦了哥了!為了整個嚴家,此次要辛苦你了!”嚴廣頗為傷懷地說道,“嚴家日後,在化北城的名聲恐怕要不好聽了!”
“哈,名聲,是建立在絕對武力下的。我們現在首要任務就是解決師爺這件事,至於其他事情,嚴家現在也沒有能力去在乎!”嚴諾似有種要犧牲的感慨,話語間滿滿的全是傷懷,隨後他起身對嚴雅說道,“雅兒,現在通知整個嚴府的下人們,全部滾到後院去,事情不解決,誰要是敢踏入前院一步,便是死。”
“接下來呢?”嚴雅領了令後,問道。
“我們,前院,嚴陣以待。”嚴諾非常威武地大步走出正廳,向著前院走去,隨後坐在嚴家家門內,等待著!
嚴家府邸。
基本占據了化北城全部城土的四分之一,是整個化北城中最大的府邸,或許裏麵的某個廁所,都比普通百姓的一個家都大。
磚牆綿延數千米,全部被紅色顏料塗滿,看上去非但沒有喜慶的感覺,倒是多出幾分詭異,就像被鮮血染紅似的。
隱約間,似是還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嚴家的家門很是寬廣,簡單的形容。就算是四輛馬車並排走過家門,都可以完全通過,而且還不擁擠。
門前有四尊石獅子。
四尊石獅子或站、或臥、或玩球、或咆哮,每尊都彰顯著獅王的威武雄壯。
通常凶相畢現的石獅子會被富裕的人安置在門前。一者彰顯富裕人家的那高人一等的氣派。二者則是利用石獅子鎮壓那些造次的牛鬼蛇神。不過,嚴家門前的四尊石獅子。很明顯,絕非僅有這兩個作用,還有……
“結界?”
墨滄黎立在嚴家門前,冷豔注視著那四尊看似普通的石獅子。“嗬嗬,以石獅子為根基,再以家門為陣心,形成難以攻入的結界……”
說到此處,墨滄黎的聲音頓時提高,如洪鍾般鋪天蓋地的席卷整個嚴府,“嚴家可真是好手段啊!”
話音剛落。墨滄黎猛地扭頭,看向費玉,質問道:“是你做的吧?”
“大人,我現在就為您破解這個結界。”費玉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已經到現在了,斷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得罪了聖級別的祭司。
“哼,多事!你以為就這結界能夠擋得住我的腳步?我是想告訴你,你真的很蠢,東邊那個石獅子如果再往前行三尺三,西邊那石獅子再後退二尺四……”墨滄黎竟然控製不住的說起教來,鬱悶的紀烽滿頭都是黑線。
費玉按照墨滄黎的建議,在心裏模擬出話語裏的畫麵,瞬間臉色燦爛非常,笑著感激道:“大人一言點醒夢中人,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哼!”
墨滄黎冷哼一聲,隨即邁開步伐,全身自然而然流轉出汪洋般精神藍光,恐怖氣息蕩漾而出,讓那些祭司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當墨滄黎步入結界範圍時,石獅子以嚴府大門為陣心釋放出璀璨光華,一道似水幕般的華彩浮現而出。
轟——轟——
水幕縱然是集聚天地靈能形成難以破壞的屏障,可又如何能夠抵擋住墨滄黎的腳步呢?隻見他抵抗著水幕,腳步落地間竟然還響起了奔雷般的轟鳴。
嘭!嘭!嘭!嘭!
圈圈漣漪自墨滄黎的身上蕩漾出去,天地靈能頓時顫抖,水幕就像是被狂風刮起的水麵,出現最劇烈的震蕩,片刻後,水幕轟然崩碎,隨之還爆發出四聲爆炸聲。
石獅子全部碎成渣渣。
嚴府內,嚴諾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們嚴府的結界已經被摧毀了!他們進來了!”
“祭司工會的那幫祭司們,全都是一群過河拆橋的小人。當初讓我們幫忙尋找高深咒術時,個個都客客氣氣地要與我們做朋友,可是現在呢?”麵對生死存亡時,嚴雅竟沒有了半點畏懼的意思,即便是靈屬大陸上最變態的職業,也被她惡狠狠地諷刺著。
“閉嘴!”嚴諾狠狠地罵道。
“雅兒,或許這改叫識趣兒。而且相比較會長費玉為我們做的事情,我們的那點事情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二叔嚴廣對嚴雅說道。
嚴府外。
墨滄黎踏過石獅子的結界,走向大門,可當他腳步剛落在台階上時,竟出現了眩暈的情況,身子更是出現些許晃動。
“不好!這普通人的軀體已經撐不住我的精神屬力了,我必須得抓緊速度解決此事,否則他就有可能爆體而亡。”墨滄黎在心底泛起了嘀咕,“如果讓這些人知曉此事,那我剛剛做的事情就全部白費了。”
“師爺,在堅持堅持,不然你的付出就白費了!”紀烽當然明白墨滄黎出現此情況的原因,當即在心裏緊張道。
可此時,師爺的軀體再次出現非常明顯的晃動,而其身後的費玉正用非常可怕的冷厲眼神,死死地盯著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