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四)
“楓兒,祺兒,你們都走了,母後可還在這裏,都是母後害了你們啊。”
冷宮中一聲悲戚的歎息,女子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蘇沫靜靜的坐在石桌旁,看著手中的一圓形小銅鏡,眼裏露出了淒涼之色。
這一枚銅鏡還是當初與凰北乾成婚之時,蕭王送的賀禮。
這一生,不管是陳媛媛,還是她蘇沫,亦或者是那白衣翩翩的男子,都未曾贏過,就連凰北乾,亦是輸了全部。
情啊,他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為何這般折磨人,而又始終放不下。
陳媛媛,本宮與你這個死人也爭了一輩子,嗬嗬,到最後,本宮與凰北乾,都輸給了你那兒子,凰北乾,你兒子可比你有情得多,也比你勇敢得多,你看,他與那人的兒子,還是走到了一起,命中注定啊,你們未完的情緣,就由他們為你們續上了。
對不起,蕭思楚,當年楚璃暗害你寫的那一封信,是本宮劫下來的,為的就是要除掉你,也要除掉陳媛媛,這一條計謀,不可謂不妙,凰北乾最後還是成全了本宮的心願,可也使本宮那美好的夢破碎了,凰北乾他根本就不配得到愛,更不配得到你。
不遠處的白衣少年聽得那輕聲的話語,身體僵直了起來,並未再聽見說話,耳中是久久散不去的聲音。
“是蘇沫害死的娘親,還有楚鳳宇的父親,這一切,都是蘇沫導致的,都是蘇沫,是蘇沫。”
“月兒。”
忽然手中一暖,凰傾月側頭看著身旁的楚鳳宇,那一份火熱的溫暖使得自己安心了起來,就連剛剛那焚心之痛也散去了。
“月兒,對不起。”
邪魅的少年不再邪氣,隻是輕輕的擁著白衣少年的肩頭,輕嗅了一下那淡淡的幽蘭香氣,聲音裏滿是懊悔與沉痛,原來這一切都是楚璃一人做的。
看了一眼那傾城的白衣少年,楚鳳宇心中是萬分的後怕,幸好他在自己身邊,幸好他無事,幸好自己最終留下了他,如若不然,怕是此生自己真就會是萬劫不複了。
不知該說什麽的楚鳳宇,緊了緊白衣少年的手,生怕他一鬆手,少年就不見了。
凰傾月正準備說些什麽,突然聽到“碰”的一聲,瓷杯掉入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瞧著那緩緩倒在地上的女子,凰傾月眸色暗了暗。
原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楚鳳宇,你說,母妃,父皇,蕭王,蘇沫,他們如若能夠重來,還會選擇繼續走這樣的路嗎?”
楚鳳宇看了一眼那倒地的女子,牽起白衣少年冷涼的手指輕輕的走了出去。
“如若讓他們重新選擇,我想,他們依舊會選擇對方,重複著以前的故事,就像我,再有一次機會,還是會選擇這一條路,選擇你,即便是有萬千荊棘,月兒,你呢?”
“我也是,遇見你,我從未後悔過,如果上天非得要我經曆過這些才能與你走到一起,那我亦是心甘情願。”
“月兒,謝謝你,今生有你,足矣。”
說著,便抱起了白衣少年飛身而馳。
而南楚皇宮的一間密室裏,一亂發遮麵的男子正在享受著極刑。
早已麵目全非的楚璃,此時全身早就潰爛起來,而生命卻沒有半點受到傷害,疼痛無以複加的日日折磨著,讓他想痛快的結束生命,奈何卻不能。
每日有人強製喂食,也有人伺候著,包括身下的伺候,那些見都沒有見過的刑具,像一張張猙獰的麵孔,時刻都在嘲笑著他。
終於一天,耐不住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摧殘,他瘋了,可仍舊沒有逃脫這一間密室。
已經在幽蘭穀待了三日的兩人,此時卻在林中琴笛和鳴起來。
雖然沒有了玄陰琴笛,但是隻要心意相通,他們仍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仍舊是絕世無雙的音韻,仍舊是紅塵癡念最深的眷侶。
絲絲悠揚的笛聲,伴隨著陣陣清靈的琴音,久久的回蕩在山穀深處,就連穀中的幽蘭也更加潔華了許多。
曲終,楚鳳宇抬頭凝視著那高華的白衣少年,嘴角漾起溺寵的笑意。
“月兒,下月初一,紅妝萬裏,彩綢漫天,天下萬物蒼生見證,我楚鳳宇將與你共同攜手,看江山如畫。”
背對著紅衣少年的人聞此,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輕輕轉身,皎潔的眸光盯著那坐著的紅衫妖孽少年,莞爾一笑,醉了繁華。
“月兒,嫁給我。”
凰傾月怎知楚鳳宇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瞬間臉上染了兩朵紅雲,水眸裏蕩起了幾絲漣漪,抿著薄唇沒有出聲。
見此,楚鳳宇緩緩的起了身,走到少年身前,攬過少年的肩頭,尋著唇瓣印了上去。
直到少年的身體癱軟到了自己的懷中,楚鳳宇才離開了那柔軟甜美的唇瓣。
“月兒,嫁給我。”
魅惑柔情的聲音從凰傾月的耳力傳入了心口的位置,瞬間開滿了幸福之花,那些過往一幕幕跳入腦海之中,羽翼般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輕輕的點了下頭。
“嗯。”
得到這一聲肯定的回答,楚鳳宇那嘴角揚得老高,滿眼裏都是懷中少年嬌俏可愛的樣子。
“月兒,我愛的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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