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落紅飛花

玄霄看著那此時全身泛著寒意,卻冷冷盯著自己的白衣少年,心中有些不甘起來。

為何自己付出了那般多,不僅得不到他一丁點的愛意,甚至還想著要殺了自己,想及此,心中更是憎恨起了楚鳳宇來。

“傾月,上次多謝你放過我,讓我能有機會再賭一把,如若我贏了,便要你隻能守在我的身邊。”

楚鳳宇,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會讓你後悔碰了他的傾月。

“玄霄,你休想。”

冷厲的聲音,帶著幾絲決然的傲氣,他凰傾月,除了那紅衣少年能夠讓他低頭,別人休想。

“傾月,你就等著看吧。”

玄霄陰笑的看了一眼那一臉寒意的白衣少年,便轉身離去了,他知道今日是討不了好處,來日方長,他一直認為,凰傾月到最後,總會成為自己的人,因為自己是唯一不會傷害他的人。

看著那離去的青衣男子,凰傾月垂在雙側的手依舊還緊緊的握著拳頭,心中那一陣彷徨不安的感覺,久久的散不去。

“月影,去尋羽琴等人來。”

走出門外,輕聲的吩咐著,凰傾月盯著那天邊的彩霞,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妖孽少年的溫暖來。

過了一小會,羽琴等人便出現在了凰傾月的眼前。

“參見太子殿下。”

告示一出,他們便知曉了事情的曲折,也明白凰北乾此行的目的,但既然奕親王並無其他意見,他們也就跟著接受了,隻要奕親王不會傷害到他們的主子便可,主子現在的狀況是大不如從前了,不過那傲視群雄的氣勢依然無人能敵。

聽見幾人行禮的話語,凰傾月微微的蹙了下眉頭,這個稱呼,自己著實也喜歡不起來。

“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事問你們,你們可知我昏迷後,楚鳳宇可是出了什麽事?”

輕輕的摩挲著茶盞杯沿,淡淡的問著,這北凰相較於南楚,確實暖和許多。

聞言,幾人皆是疑惑了起來,不知凰傾月為何會有如此一問,難道主子真是出了什麽事?

瞧著幾人露出驚詫的神情,便知他們也不清楚楚鳳宇的狀況。

“好了,無事了,你們下去吧。”

羽書生怕凰傾月與他們主子又生出什麽嫌隙來,好不容易看到主子與他能夠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若是出了什麽變故,主子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屬下隻知道,當日你受傷之後,皇上便帶著你離開了,我們找了許久都未找到,三日後回來,皇上便是青絲變成了白發,而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屬下瞧得,皇上的內力仿若虛浮了許多。”

聽著羽書的訴說,凰傾月的臉色是越來越沉,連同水眸都凝結起了寒霜,緊握茶盞的手指青筋暴露,如若不是自己控製得好,手中的青花瓷杯怕是早就碎成了粉末。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羽書抬眸偷偷掃了一眼那含著冰冷之氣的少年,又轉頭瞧了一眼身旁的羽琴羽棋,不知該不該替主子再說幾句好話,那白衣少年此時的模樣,仿若透著無限的殺意。

“太子殿下,皇上他很在意你。”

這時羽琴也出了口,他們都清楚,那孤傲的紅衣少年,隻有遇上眼前之人,才會不顧一切,隻有眼前的人,才會讓他失了心誌,當日見到那般幽冷如地獄死神的白發紅衣少年,他們皆是不敢靠近,那仿若生無可戀的決然表情,刺傷了他們的雙眼,當時能讓他為之一留戀的,隻有懷中那毫無生氣的白衣少年。

聽著羽琴那焦急的聲音,凰傾月輕輕放下茶盞。

“無事了,你們退下吧,注意觀察玄陰家族的動向,這幾日,怕是要動手了。”

幾人見白衣少年並不想說太多,也就不再逗留,便都下去了,確實該準備了,了結了這裏,能早日回南楚,畢竟現在鳳羽閣的勢力都抽調到了此處,於楚鳳宇不利。

凰傾月靜靜的看著茶盞裏的水沫,水眸裏是一望無垠的深幽,平靜得好似一麵鏡子。

如若我不查,你是不是就一直瞞著我,楚鳳宇,你怎麽就如此狠心,讓我蒙在鼓裏,看你承受那麽大的痛苦,你那麽驕傲的人,如今沒了內力,是不是會很難過。

伸手抽出腰間的軟劍,自從玄陰笛被毀之後,凰傾月便使起了軟劍來。

那銀月下,一白衣少年手執長劍,風中飛舞,身影絕塵無雙。

落紅飛花,幾度春秋,片片相思之意。

那一纖塵的白影,那一絕然的劍勢,那一冷然的身姿。

終是幻化成了美妙的舞姿,淩駕於青雲之上,烙下永久的痕跡。

楚鳳宇,等我回來。

“少主,我們還要等多久呢?”

凰城內一間隱蔽的屋子,吳長老正詢問著意見,他們已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即使那凰傾月已經回來,他們也還是須得背水一戰。

玄霄不在意的盯著手中的茶盞,淡淡的問道。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是。”

“陳寅那裏,有消息沒有?”

“回稟少年,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聞言,玄霄半眯著雙眼,一絲殺意盡顯其中,嘴角掛著一絲陰冷至極的笑意。

“那就動手吧。”

傾月,如今便看看你還能不能如以前一樣扭轉乾坤。

禦書房內,凰北乾看著手中的信函,雙眼露出了狠厲,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信箋,厲聲的說道。

“他陳寅還真敢造反了,當真以為朕不敢辦了他,來人,傳令下去,陳寅等人一概捉拿,若有抗命者,殺無赦。”

“是,屬下遵命。”

下首的馮雲聽此,便接下命令出去了,如今北凰的局勢岌岌可危,那西秦與南楚,如若再這個時候插上一腳,怕是北凰就不複存在了,不過,他相信,那白衣的少年,絕對不會讓北凰成為過去。

凰北乾雙眸陰鷙的看著那出去的男子,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卻是站立不穩的晃動了兩下。

“皇上,皇上,你沒事吧?”

一旁守著的魏公公見此,急切的上去扶著,擔憂的問道。

稍微休息的一會,凰北乾便輕輕的出了聲。

“朕沒事,你下去吧。”

天啟二十四年秋,北凰陳寅陳將軍帶兵造反,追隨於玄陰家族,與之為謀,欲助玄陰家族奪得北凰,北凰之主凰北乾一怒之下,下令格殺陳寅極其造反之人。

太子府內,因著自己本來不喜宮內,凰傾月便還是住在宮外,隻是把原先的奕親王府改為太子府而已,凰北乾雖覺得此行不合規矩,但也並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那少年是不願再見到自己了。

“太子殿下,如今陳將軍已經叛變,入了玄陰家族的門下,你看我們該如何?”

羽琴和羽棋走了進來,見著那沉思的白衣少年,輕輕的說著。

聞此,凰傾月水眸一冷,當日他不過一時念起情意,放了他,不曾想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知他是為何如此做,難道是為了北凰?這不可能,如今玄陰家族勢必拿下北凰,他又怎會是玄陰家族的對手,難道是想借玄陰家族的手除掉南楚?

眼裏閃過一絲憂色。

“南楚那邊可有消息?”

“回稟太子殿下,剛得到羽畫傳來的消息,南楚一切皆好。”

一旁的羽棋出聲道。

“嗯,如今玄陰家族已經出手,羽書那裏情況如何?”

“已經在去的路上。”

“那就好,勢必要拿回丟失的城池。”

“屬下明白。”

“你們下去帶著鳳羽閣剩餘的弟子,守好皇宮。”

正說著,突然月影急色匆匆的闖了進來。

“公子,玄陰家族已經攻入皇宮了。”

聽此,凰傾月水眸一沉,嘴角一絲冷意,竟然這麽著急的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