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北凰之變(三)

蘇瀾被打入大牢的消息不脛而走,此時丞相府內,蘇嚴左正眉頭緊鎖的坐在首位上,下麵是幾位幕僚同仁。

“蘇大人,你說皇上這次該不是要對我們動手了吧?”

聽到皇上處罰了蘇家之子,幾位同黨也慌了起來,這不,就一起尋到了丞相家來了。

“蘇大人,你到是說句話啊。”

另一人看著那首位上經久不出聲的蘇嚴左,遂著急的開了口。

“嘭”的一聲,蘇嚴左重重的擱下茶盞。

“他想動我們蘇家,也要看他有那個能耐沒?”

下麵的幾人看著那寒氣逼人的中年男子,也漸漸的收起了慌亂之色,如今進大牢的是他蘇家的公子,想必他蘇嚴左定然不會無動於衷。

“蘇大人,既然他有意出手,不如我們先發製人。”

“是啊,蘇大人,我們也等著你的決策啊。”

“蘇大人,如今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所以,蘇大人,你千萬別把我們拖下水啊。”

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蘇嚴左幽深的雙眼盯著下麵的幾人,心中暗自思量了起來,前麵本來瀾兒已經回信說要得手了,怎得現在卻傳來了入獄的消息,而且還讓凰北乾得知,這其中究竟是誰幫了那白衣少年,想及此,雙眼閃過一絲狠厲。

“幾位不必著急,這事我已有打算,屆時諸位可別半路退卻,不然,誰都逃不掉。”

“是是是,聽蘇大人的。”

幾人點頭如搗蒜,本來這幾人也是蘇丞相一路提拔上來的,所以一生榮辱都已係在了蘇嚴左身上,現在也隻能期盼蘇嚴左能贏了皇上,自己才能逃過這一劫。

送走了幾位大人,蘇嚴左獨自一人盤算著這次的勝算,本來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卻不想事情突然失去控製。

半響之後,便伏案寫了幾字,喚了親信。

“這封信務必交予皇後手中,切莫被人發現。”

“是,屬下遵命。”

“去吧。”

看沫兒能不能想到辦法,如今自己是貿然不能前去求情的,不然這皇宮都未放出的消息,竟被自己知曉了,那凰北乾定然會大做文章。

鳳祥宮內,蘇沫正冷冷盯著手中的紙條,鳳眸露出狠毒之意。

“母後,出了何事?”

凰亦祺正坐在一旁,看著那主位上的女子渾身透著陣陣戾氣,不禁問出了口,不知是何事令得母後變了臉色。

“你舅舅之子蘇瀾,被你父皇關進了大牢。”

聞言,凰亦祺大驚失色,蘇瀾不是與凰傾月前去了邊關,怎會被關進了大牢。

“母後,這是怎麽回事?是何因由?”

“未曾可知,這事皇上可半點沒有透露出風聲,難不成那賤人的兒子玩了什麽陰謀不成?”

蘇沫緊緊握著手中的信紙,輕輕的厲色道,嘴角勾起一絲毒意。

“凰傾月未回,而蘇瀾又出了事,想必這一路上的折騰,又失了算,他凰傾月怎地這般命大,三番五次的逃脫,竟都不能傷他分毫,如今西秦又失去了聯係,當初真不該聽那二皇子的,如今我們卻孤立無援了。”

凰亦祺疾言厲色的說著,心中甚是不後悔不迭,如今那二皇子已然成了楚鳳宇的階下囚,當初真該早些出手得了那紅衣少年,如今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怎會孤立無援?如今這北凰已經在我們的手上,隻差了那傳國玉印罷了。”

蘇沫聽凰亦祺頹敗的話語,心中幾分憤然,她就不信,如今蘇家招募了不少權臣謀士,還握不住這北凰的天下。

“母後說得甚是,可如今蘇瀾他已經入獄,想來父皇可能是發現了什麽,才會如此做,到不知是誰助了那凰傾月。”

說著,凰亦祺停頓了起來,心思一轉,“那母後,這舅舅所托之事,我們要不要出手?”

“這事不急,如今這兩日,凰北乾定然是已經布置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咱們鑽,不知南宮霄那裏可有消息?”

“兒臣聽聞他來了一趟京城,去了四弟那裏,不知是何意。”

蘇沫邊聽著,邊把手裏的信紙遞予燈火上燒了起來。

“他來了京城?”

“嗯,這南宮霄竟是越來越神秘,不知究竟在做些什麽,如今看來,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了。”

鳳眸寒光一片,蘇沫冷冷的出了聲。

“既是已不聽話的人,便找時機處置了吧,楓兒那兒,我會去與他說明清楚,到是苦了他了。”

凰亦祺看著眼前女子流露出的片刻憂心之色,心中暗生狠厲,母後還真是偏心,自己可從未的他一句關心之言。

“那連清伊如今怎樣?”

“回稟母後,自上次她欲把兒臣的消息透露給凰傾月之時,兒臣就已經把她關了起來,如今倒是也不鬧,不知在想些什麽。”

“嗯,她可不是一名簡單的女子,你可得看好,如今連太傅為我們所用,可不能失了這麽大的一方勢力。”

“是,兒臣明白。”

“你下去吧,該打點的都打點好,等著時機一到,便一舉拿下。”

“是,兒臣遵命。”

看著那紫衫男子離去,蘇沫仿若看到了當初的凰北乾年輕時的模樣,當時隻是一眼,便入了心,刻了骨,融了髓,隻是後來一天天的才發現,那人隻有手中的權勢,並無半點真情,卻對那陳媛媛寵愛有加,可如今看來,他那當時的,也並不是真心真意吧,就連那入了他眼的白衣,也還不是被他抹殺了嗎?

嗬嗬,凰北乾,你這一生,竟是對人人都是狠了心。

凰亦祺回到太子殿時,觸目的是滿地狼藉。

“來人,這是怎麽回事?”

聽見怒斥,不遠處跑來了幾名小廝。

“回……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妃不見了。”

其中一名領頭的顫顫巍巍的說道,身後的幾人更是埋頭不敢去看那此時滿麵戾氣的紫袍男子。

“什麽?你們是怎麽看的人?”

說著,凰亦祺衣袍一甩,便走了進去,朝著禁閉連清伊的那間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