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森林中淡定著侃侃而談的蒼龍穀神驟然臉色一白,在曼巴菲與四師弟的驚愕注視下猛地噴出一口膿血,腥臭無比的膿血,讓曼巴菲與四師弟臉色一變,飛快提著有些乏力的蒼龍穀神就閃開。
片刻之後,這陰暗森林如同鬼物嘶嚎一般簌簌起來。隻見那林中大小樹木迅速落葉蒼老腐朽起來。
曼巴菲與四師弟異口同聲:“好毒、好歹毒。”
蒼龍穀神回過一起口氣來,麵色猙獰鐵青:“好狠、好恨。”
“師兄,這是怎麽回事兒?”
蒼龍穀神陰著臉半晌沒有答複,好久好久才怨毒的道:“那是降頭神血,我以自身孕育了一百多年的降頭神血。”
“啊……降頭神血噴出,豈不是說……二師兄你的降頭術廢了?”
蒼龍穀神點點頭:“是啊,十數年未曾一用的降頭術竟然就如此廢了,就如此廢了,啊啊……許澤、許澤,我一定要你死。”
……
……
許澤緩緩收回貼在教皇背後的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代表著剛才他的作為並不輕鬆:“好強的降頭術,如果不是有此一遭,說不得在接下來的大戰中,會受到這等高級降頭術的影響。”
教皇背對著許澤輕聲發笑,那笑聲中許澤聽得出其中的歡快和輕鬆以及……仇恨。
“華夏有句俗話,叫做與人方便於己方便,許澤你幫我一把,在接下來的大戰中卻為自己除去了一個極大的威脅和隱患呢。”
許澤喘了一口氣,笑道:“沒錯,的確是如此。那麽教皇冕下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是否還是我的盟友呢?”
一陣聖潔的光輝灑落在撒昂的身上,一陣陣焦煙從撒昂的臉上熏起,片刻之後,衣裳也頭發都有些狼狽但精神煥發,麵容英俊而白淨的撒昂轉過身來,直盯盯的看著許澤。
半晌之後:“神佑世人,神說他的光輝普照在每個虔誠者的心靈,誕生出強大的力量,護衛愛、正義與公正的世界,將神的光輝潑灑道世界的每個角落。光明之神聖祝福。”
一陣暖暖的乳白色的光芒籠罩在許澤的身體上,許澤眯著眼睛沒有抵抗,瞬間一股強大而精純的力量湧入他的身體和靈魂中,身體和靈魂就像竭澤的沙田遇到甘霖一般,狼吞虎咽著那乳白色的光輝。
六十萬……六十五萬……七十萬……七十一萬……七十三萬……七十五萬!
許澤驚訝的感受著自己的戰鬥力一路飆升,一會兒工夫,他竟然囤積到了七十五萬左右。
“噗噗噗……”正在許澤驚愕之際,撒昂猛地往胸口一拍,三口金色的血液噴出本來黯淡下去的乳白色光芒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又驟然亮了起來。
許澤幹渴的身體和靈魂再一次飽餐一頓。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八十二……八十四萬!
哀嚎一聲,撒昂頹然坐倒在地,乳白色的光芒也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許澤驚喜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八十四萬的戰鬥力,這種力量感、充實感……
“吼……”
許澤仰天大吼,他這是在宣戰,對一切想要對付他的力量宣戰,他狂妄的告訴所有人,來吧、戰鬥吧、最終……死去吧!
……
……
地下基地,許澤的吼聲傳入,其中的年輕一輩強者勃然變色,即便是之前一直扮豬吃老虎的雷神宙斯都渾身輕顫流露出驚駭與恐懼的顏色。
其他人臉色發白呼吸粗重,麵麵相覷隻露出苦澀的笑容。
“他……又突破了嗎?”艾薇兒神色複雜無比:“我的選擇終究……錯了嗎?”
……
……
腐朽的陰暗森林外圍,蒼龍穀神、曼拉菲以及那個四師弟,神色都僵硬無比。
“他……他還是人嗎?怎麽會……會有如此強的威勢?”曼拉菲聲聲恐懼:“我們即便使用黑暗力量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吧,這種程度的能量波動我在幾百年前於光明聖子的身上感受到過。”
四師弟也頻頻點頭,帶著唏噓和恐懼道:“沒錯、沒錯,我也曾在大殿主身上感受到過這種程度的力量,太……強大了。”
蒼龍穀神麵色陰晴不定的閃爍著:“別害怕,別忘了,許澤還能讓我們感受到他的強大,而大師兄呢?尊主呢?大師兄告訴過我們,我們三人聯手在現如今的世界中,出了海底的海皇與那個稚嫩的偽龍皇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唯有光明聖子能憑借光明能量對我們的克製勝我們一籌,所以我們怕什麽?許澤比之光明聖子還要差一點吧。”
曼拉菲和四師弟轉念一想的確也是這麽回事,便悄然鬆了一口氣。
然而蒼龍穀神本人卻心中擔憂之念半點也未曾減弱,之前許澤氣息遠沒有如此強大的時候對岩黃島之行便毫無畏懼,言稱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殺死他,而進更加強大了……
雖然前必有光明聖子與其糾纏,他們三個坐收漁翁,但是……心中的不安卻不可抑製的升騰起來。
……
……
海麵一艘浮遊一般的小木船上,一個麻布白衣的俊朗中年人,睜開那可與明月爭輝的海藍色眼睛,喃喃自語:“神聖祝福術嗎?撒昂的膽量和氣度都不凡呐,可惜……可惜為聖子與教皇的權勢所爭,蒙蔽了澄淨的心靈,不為我所用,我隻能毀滅之。許澤更是天縱奇才,竟然能在神聖祝福術的支持下提升到這樣的地步,我到底是該拿你立威還是該……”
麻布白衣中年忽然長身而起:“如此天縱之姿已經不是我能掌控的了,既然如此傲世的天才許澤,你就為了我教廷的萬年大計,毀滅於此吧。戰鬥力提升到如此地步就真的能對抗我了嗎?可笑、可笑,可惜、可惜。”
麻布白衣人閃爍消失於海麵的時候,海水忽然沸騰起來,一陣翻湧之後,一個魁梧而威嚴的藍發中年人從海中升起:“光明聖子米蒂賽安斯,華夏妖孽許澤真的那樣好對付嗎?你強者的驕傲與自尊竟然你在這明月的夜晚出動,你還是如四百年前一般的高傲呀。可笑的真的是小教皇嗎?不見得,四百年前你的高傲讓教廷教皇三神器損失兩件,聖子三神器損失一件,這樣的教訓下你的高傲依舊不改,會吃虧的。”
“如果巴蒂斯圖冕下想要坐收漁翁的話,那我保證海皇冕下你也會吃虧的。”
一個清冷如冬日皓月般的聲音從海皇巴蒂斯圖的身後響起。
海皇巴蒂斯圖那粗狂而威嚴的麵容上露出一抹苦笑:“沉浸了三十年的偽龍皇,終於要以龍皇的姿態君臨天下了嗎?小龍皇長大了,一如當年的小龍皇,雖然弱質女流但卻橫衝硬闖為華夏開辟了一片天地,你的隱匿術真值得本皇讚美。”
“海皇冕下過獎了,你的隱匿術不也瞞過了米蒂賽安斯嗎?”
“那是因為大海是我的主場,否則……在事實上已經強過我一籌的米蒂賽安斯麵前,我難以遁形。”
“請回答我的問題海皇冕下。”
“好吧,龍皇殿下。你雖然暫且還稍弱一籌,但是龍皇的詭異和神奇是我不願意輕易麵對的,隻不過,華夏有一個龍皇就太過強大了,妖孽許澤,還請龍皇也不要出手,不如來我海神別院小飲一杯如何?”
一道如月下仙子臨塵般的浩渺女子臨空而立,妙目看向岩黃島的目光裏包含著一絲愛意與擔憂,然後化作信任與堅定:“如冕下所願,請吧!”
……
……
“我踏月而來,光明劃破夜空、耀陽驅走黑暗,以光明神的名義行走世間,神憐世人,我愛世人。”
醇和而清亮的聲音響起在岩黃島的上空。
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的撒昂麵露蒼白:“他來了。”
許澤眼神朝東南方看去:“光明聖子,出場倒是蠻威風的嘛!”
看著許澤撇撇嘴的樣子,撒昂有些咧嘴:“但願神保佑你,好吧,我得走了,我給你的神聖祝福能讓你在十二個小時裏保持這樣的狀態,這已經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幫助和支持了,哦上帝,我得上百年不能再次施展這種神術,而且……算你,你簡直是變態,到這種強度竟然一點瓶頸都沒有,如果我有足夠的能量,我覺得或許你能神聖祝福下直接衝到那四百年前所向披靡的那一代龍皇的境界中去。不多說了保重。”
撒昂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的一刹那,一個麻布白衣人中年取而代之出現在許澤的視線中。
“教廷光明聖子米蒂賽安斯,願祭祀你的靈魂去往純潔的天堂。”
“華夏許澤,你有病。”
光明聖子很明顯被許澤的話弄得傻愣了一下,然後麵色微微冷峻起來:“神說……”
“神說你有病,打就打,哪來這麽多神說鬼說的,莫說是你這麽一個神棍,即便真有上帝存在,也是曾經匍匐在我腳下的卑微存在。”狂言,骨子裏一如既往的霸道,秉承未曾開啟的遺夢仙尊的高傲,許澤傲然頂天:“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