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傻子,大致都聽得出來。唐槐蔭這次成了,許澤跟小蠻鬧矛盾後的犧牲品或者說是炮灰。並不是傻子隻是性子有些操蛋和單純的唐槐蔭本人自然也是看出來了。
還提親?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呢?
唐槐蔭擦了一把額頭上不曉得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冷汗,一臉糾結的道:“這位姑娘,你……你太不厚道了。這不是那我開涮嗎?還是拿我的小命開玩笑。那個……你趕緊跟那位大人解釋解釋,我可什麽都沒對你做。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誰說唐槐蔭沒心計來著,他這一翻說辭明了是跟小蠻說的,可大家心裏都有數,這就是解釋給許澤聽的。
本來也就是小孩子脾氣想讓許澤吃吃醋的小蠻忽然被如此拆台,頓時臉麵有些掛不住了,冷眉一挑不屑的看著唐槐蔭,清冷如霜的氣息頓時鋪撒滿整個房間:“沒用的家夥,你怎麽不去死了算了。”說罷她手裏猛然跳出一把赤色的光劍,素手一拋便朝發愣的唐槐蔭刺去。
“夠了!”許澤眼中冒著怒火,猛地一拍身前的茶幾,茶幾頓時被他拍碎成粉末。
不怒則以,一怒驚天動地。許澤雖然還達不到這樣的程度,但起碼在這個房間裏包括小蠻在內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許澤站起身來,目光爍爍的看著小蠻。
小蠻頭一次被許澤以這種她很陌生的眼光盯著,心中有些慌亂,但是卻強忍著倔強的回瞪著許澤。
“小蠻,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利用唐槐蔭還能說你是有些小姑娘的脾氣,無傷大雅,但是……一言不合即動手殺人。這就是你這些年來修煉的結果嗎?修仙修仙,你倒真是一身飄渺仙氣兒,可就是沒了人味兒。曾經那善良的小蠻去哪裏了。”
許澤的口氣並不重,但偏偏就是這種口氣,讓小蠻頓時就慌神了,她從來沒有從許澤的眼睛裏看到過如此冷漠的目光,以往有的都是或親近、包容或無奈傷感。
“我……沒有,我沒有想要殺他,隻是想嚇嚇他而已。如果我真要殺他,七劍齊出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小蠻很想繼續倔強下去,很想裝作一副不屑的表情扭過臉去,但是……不曉得為何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如果這次她不解釋的話,恐怕後果就很嚴重了,恐怕許澤今後真的會對她形同陌路。
許澤欲動於衷,也不曉得到底相不相信小蠻的解釋,隻是冷酷的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滾回房間裏去,然後自己回戒指裏。第二……第二轉身離開,隨你幹什麽,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
小蠻愣了,淚水在她眼眶了打轉,她緊緊的攥著小拳頭,搖著頭:“不……不會的,你不管我了?你怎麽能不管我了……”
小蠻哽咽的聲音,讓許澤心頭刺痛,但是……愛之深責之切,對於親近之人,他最容忍的就是小蠻了,三年來無論小蠻做什麽讓他傷心的事兒,他都忍了,都盡量去找自己的問題,可是……這一旦爆發起來才能如此決絕。
“你不選是不是?那好,唐槐蔭你有沒有去洛城的地圖?”
唐槐蔭嗯嗯啊啊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有……有啊!”
“給我!”
唐槐蔭剛伸手要從懷裏拿出來,卻被小蠻嬌叱住:“不許給他,給我。”
“那……我到底給誰?”唐槐蔭一臉苦相。
“愛給誰給誰,老子不要了。呼!好,你不走,我走!”許澤冷哼一聲,邁步就往門外走去。
那一步步的腳步聲,恍如踏在小蠻的心上,終於當許澤一臉冷色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崩潰了。
淚水決堤,一轉身伸手抓住許澤的衣袖。失態的哭喊道:“大叔……,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走、你別走啊!你不能不管我,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要照顧小蠻的,你忘了嗎?你答應過小蠻的……”
許澤狠狠地咬緊牙關淡淡的道:“你鬆開。別讓我生氣。”
“不要!不鬆,死都不鬆開。”小蠻拽著許澤的衣袖,手指都捏的發青,淚水掉落的跟連串的珍珠似的:“大叔我發誓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要離開小蠻,不要再讓小蠻到戒指裏去了,小蠻在那裏孤零零的待了那麽多年,自從遇見大叔後,每次回到戒指裏小蠻都是每天每時每刻都想念著大叔,才熬過來的。要是大叔不要小蠻了,小蠻回到戒指裏會傷心的死掉的。”
小蠻哭喊的腦袋發昏,身子一軟竟然癱坐到地上。
許澤隻是心裏生氣,他畢竟也是人三年多來的不解和怨氣一朝爆發,難怪也會做的絕一點,可是……他心裏哪裏能真的不疼小蠻,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小蠻說的眼眶有些發紅,眼見小蠻癱倒,心頭也繃不住了,趕緊把小蠻抱到懷裏,身形一閃消失在這房間裏。
隻留下一眾麵麵相覷的大小首領們。
……
……
昨日休息的房間裏。揮手布下一層隔音結界。
小蠻在許澤的懷裏哭得天昏地暗。那個委屈勁兒喲……甭提多難受了!
“別哭了,再哭就背過氣去了。”胸前衣襟跟被水泡了似的那種感覺,讓許澤又心酸又難受,但他不後悔剛才那些重話,疼愛不是一味的縱容。
“大叔……你、你太狠了,你為什麽就不能對我更好一點兒,我隻要你更好一點點兒。”
許澤微微皺眉,有些氣苦的噓唏:“小蠻,你……難道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嗎?對其他人我不敢說,但是對你,自認為除了剛才,我甚至舍不得對你說一句重話,你讓我怎樣在對你更好一點?”
“不是這樣的,不要你像對女兒一樣對我,我不是你的女兒!”小蠻忽然從許澤的懷裏撐起身子來,看著許澤的眼睛,擦去臉上的淚水,忍住哽咽,很認真很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