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開車回家,風波總算暫時平息了,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可剛剛停車在樓下,二大媽率領著小腳偵緝隊瞬間將他團團包圍,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其中二大媽認真的說:“孩子,犯錯了不怕,改了就好,可不能一錯再錯呀,被你傷害的那個女孩子,你一定要對人家負責呀!”
啊?哪來的女孩子?劉師傅還沒回過神,旁邊四舅媽就出現了:“孩子,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下次喝酒千萬別再開車了!”
這哪跟哪啊?劉師傅一陣頭大,剛要走,三嬸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孩子,我們從小看著你長大,把你就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以後沒錢花就和你三嬸說,可不能再出去小偷小摸了!”
劉師傅聽明白了,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些大媽大嬸的消息是怎麽傳播的,每個人掌握的信息都不一樣,又是強X,酒駕,又是小偷小摸的,要真是她們說的,還出得來嗎?
這幫老太太,沒事兒就愛張家長李家短的,也沒個報紙雜誌的請她們當個特邀評論啥的,真屈才。劉師傅不能跟她們解釋,不然會有更多新鮮的版本出爐,他隻是一個勁得說:“我知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說來說去,大媽大嬸們迷糊了,這劉建楠到底因為什麽事兒‘進去的’?
劉師傅趁機鑽出人群,突破了小腳偵緝隊的圍剿,總算衝進了自己家,由於前些天的風暴,陳鋒梢臨時搬去貝貝家住了,同一個屋簷下兩個年輕人很容易擦出火花,即便沒有火花,如此絕佳的機會,陳鋒梢也會賴著不走。
現在啥事兒劉師傅也不想管,隻想踏踏實實的在自己的床上睡一覺,而且堅決不做夢。
沒多久,劉師傅就睡著了,幾天來亡命天涯,生死惡鬥搞得他身心俱疲,唯有自己的家才是避風的港灣。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樓下那些大媽大嬸還在聊天,不過這次話題很統一,大家都在說‘為什麽劉建楠要學壞,因為從小沒有父母愛’……
這些善良的大媽大嬸很心疼他,很關心他,可一個人的經曆注定成就他的性格,單親家庭的孩子誤入歧途要比正常家庭的孩子學壞的幾率高很多,更何況是一個父母雙亡,要一個人討生活的孩子,所以劉師傅學壞很正常,鄰居看得很痛心。
嗚嗚嗚……好端端的說這些,還讓人睡覺嗎?劉師傅從鬱悶中醒來,其實多年過去了。對於無父無母的事實早就能接受了,雖然親情的溫暖仍在,隻是變成了回憶,但也不會在產生多大的痛苦,可是痛苦最怕被人勾起來,這就像有時候我們在電影院裏看悲劇,其實你不想哭,但旁邊人都哭,帶著你也掉眼淚。
劉師傅住在一樓,樓下聊天他聽得清清楚楚,但大媽大嬸們除了嘴碎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她們隻是在關心自己,可憐自己,劉師傅自然不能說她們什麽,這能自己洗把臉,抽根煙,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他起身打開電視,午間新聞,女主播換人了?這個真漂亮,估計是被潛規則上來的。劉師傅還有些迷糊,帶著根煙看電視,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今天這個女主播竟然是——沈雨琪!
這小妞改行了?不應該啊,在相關部門如日中天,前途無量啊!
很快劉師傅發現,沈雨琪並不是女主播,而是相關部門的新聞發言人,討論的話題是‘濫用職權,以權謀私的高官成興武畏罪自殺’。
畫麵拍下了那座詭異的旅館,房間裏不少血跡,成興武的屍體被打上了馬賽克,沒想到這家夥死了死了還享受了一次男優巨星級待遇。他的屍體是在一個小時前被發現的,現場還采訪了報警人,那老太太也被打了馬賽克,讓劉師傅一陣惡寒。
不過老百姓更關注的是,成興武為什麽會濫用職權,隨意冤枉一個好人蒙冤入獄,權利是人民賦予的,可權利又有誰來監管?
社會問題很深刻,可沈雨琪隻說,成興武已經畏罪自殺,動機不明,關於類似濫用職權的問題,她將相關部門的幾條禁令,規章製度,法律法規,督察監督等方麵的文件流利的背誦了一遍,最後一句,歡迎廣大市民監督,大結局!
劉師傅無語,其實官方發言人也不容易,但說這麽多條規章製度守則,想要如此流利的背誦,也得下苦功啊!其實人家說的是,不用任何人監管和監督,我們的製度已經很完善了,全靠自覺遵守!
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劉師傅取保候審,成興武死亡,一切相關的問題純屬他個人行為,與相關部門無關,沈雨琪作為最年輕的廳級官員,正式亮相人前,是真正受過D的教育,祖國培養,領導關懷,人民信賴,同事支持的好幹部!
整件事,完全是相關部門正反兩個教材,根本沒劉師傅什麽事兒,若是沒有越獄那一說,劉師傅都準備請律師打官司了!
看著沈雨琪背書似地嘮叨著官方辭令,劉師傅無聊的關掉了電視,上床繼續睡,蓋上薄被,還帶著淡淡的香水味,是丁玉琴當初留下的味道,這被子劉師傅一隻珍藏著誰也不給蓋……
很快,劉師傅又睡著了,嗅著被子上丁玉琴留下的餘香,越睡越香,忽然覺得竄入鼻中的香味也越來越重,從最初的淡淡幽香,變成了讓人心曠神怡的馨香,後來越發越香,香的刺鼻,劉師傅一下子睜開眼,他害怕有人放毒。
結果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大美妞,坐在自己床邊,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滿頭的金發代表火辣熱情,細眉鳳眼,瑤鼻嬌俏,紅唇嬌嫩,一襲性感緊身連衣裙,顯得凹凸有致,玲瓏曼妙,告訴那些愛美得女性,好身材,裹出來。
小妞發現劉師傅醒了,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撲到他懷裏,從未流過地淚水,順著胸口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