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反差巨大的報道,劉師傅火冒三丈,搶奪小女生棒棒糖案,幼兒園女童強吻案,養老院大媽內衣丟失案……真難為他們把這也能稱之為‘案’。這不但是要把他整死,還要搞得他遺臭萬年啊!

看到劉師傅‘罪行累累,惡貫滿盈’,情緒又即將失控。那兩個警員立刻衝進房間,一個拿警棍,一個拿配槍,雖然他被頂頭上司張處長點名照顧,可那也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啊。

劉師傅見他們神情緊張,仿佛隨時都可能開槍,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歹意,不過他知道,成興武挖的這個大坑,自己已經掉到底了,若這時候不想辦法,恐怕真的要請律師了。可是,又有什麽辦法能夠力挽狂瀾呢?

兩個警員還是不放心,不得不重新給他戴上手銬,這次也不多話,直接把他送入了監室,第四個小院,左邊的監室就是108,大鐵門黑漆漆的,監室裏也僅有一張度數極小的燈泡,一見有人進來,隔壁107監室立刻竄出一票人扒著鐵欄杆,乍一看好像給《鐵窗淚》拍MTV似地,他們唯一的新鮮事就是看到新人進來,最鬱悶的是看到舊人出去,真是《鴛鴦蝴蝶夢》啊!

這些人不知道關了多少年,或多或少都和獄警混熟了,而且又不是重型,早晚會出去的,所以也不是太消沉,特別是看到劉師傅手裏拎著煙酒,立刻有人起哄道:“喂,新來的,東西不少,別忘了跟大家分享啊。你要上道,會省去很多麻煩的。”

劉師傅知道,一般人新進來,除了在警察那裏領殺威棒之外,在‘號裏’同樣有一頓大餐,不過,如果你是小白臉的話,待遇會特殊……

不過不等劉師傅和戰友們打招呼,拿著警棍的獄警就已經衝上前,一棍子狠狠砸在大鐵門上,喝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這位大哥很特殊,別給自己找麻煩。”

眾人一看獄警發飆,立刻噤聲,不過折進還能帶著煙酒吃喝,一看就知道很特殊,不是上麵有人,就是吃的上路飯了!

獄警打開了180的門,劉師傅立刻聞到一股腥臊惡臭撲鼻,這裏的設施很撿漏,還是那種古老的大通鋪,足有七八米長,上麵隻鋪了一層人造革,牆角有個洗臉池,水龍頭壞了,不停的在滴水,旁邊是馬桶,沒有蓋子,水箱裏也沒水,所以惡臭撲鼻。

一麵牆壁上貼著規章製度,這都是要求背熟的,四個角都安裝有監控攝像頭,都是因為‘躲貓貓,喝開水,冷水澡,仰臥自縊’之類的事情逼得,有了這些能夠證明清白,而且不會出現死角。當然,獄警室,審訊室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大通鋪的兩頭有兩個人,一個盤腿而坐,一個挺屍一般的躺著,無聲無息,看起來很詭異,那兩個獄警神經高度緊張的盯著劉師傅,也沒去理會那兩個人,送他進來打開了手銬之後直接閃人了,還特意用力鎖上了門鎖。

就在那道鐵閘門關上的時候,劉師傅也立刻癱軟了,這次糟了,大麻煩徹底形成了,雷淑嫇還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成興武的身上,沈雨琪身在高位,更不能徇私枉法,陳東成為了烈士,新聞播放了他揮著扳手砸他的畫麵,這次就算李曉嵐的老爸親自來也不能扭轉乾坤了。

一時間劉師傅焦頭爛額,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任由煙霧嗆得他胸口生疼。忽然,他感覺到背上傳來一陣沉重感,轉頭一看,兩個男人的臉分別出現在自己肩頭,一個眼小如鼠,一個齙牙發黃,乍一看好像劉師傅出現了三頭六臂,每張臉都是天生的猥瑣,加一起就是猥瑣三人行!

“嗬嗬,哥哥,煙不錯來一盒。”老鼠眼道。

“哥哥,我酒量不大,喝半瓶就行了。”黃板牙笑道。

沒等劉師傅有反應,哥倆已經開始抽上了,特別是黃板牙,果然隻有半瓶的酒量,不過是一口半瓶。不過兩人的態度挺好,笑嗬嗬,當然,他們不客氣也不行,這倆人,老鼠眼的身高和他的眼睛一樣,沒長開,踮著腳踩著磚頭能比垃圾筒高半頭,而黃板牙身體瘦得就像一根竹竿,前胸貼後背的,劉師傅此時正處在絕望邊緣,惹急了他們倆綁一起也不夠劉師傅打的。

按理說重刑犯都是關在單獨監室的,就是怕他在絕望之時拉幾個人做墊背。而此時特意把劉師傅和這兩位極品安排在同一個監室,不會是現在‘躲貓貓,喝涼水’查得太嚴,他們想借刀殺人吧?

劉師傅轉頭看著這兩位仁兄,確實長著一張招人恨的臉,沒準兩位是什麽無期死緩之類的重刑,要在這裏混一輩子,搞得獄警都受不了了。劉師傅覺得很有可能,而且,人在倒黴的時候,最好的調節心情的辦法就是,聽到別人比自己還倒黴,他苦笑一聲,道:“喂,兩位老兄,你們抽也抽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說點你們不開心的事兒,讓我開心一下?”

啊?老鼠眼聚光,黃板牙有口臭,同時對著劉師傅,劉師傅尷尬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兩位介紹一下吧,到底因為什麽進來的?”

問題一出,兩人頓時沉默了,還有些扭捏,劉師傅大驚,這種表情,莫非是強X,或者詐騙?要知道,這種罪犯即便在監獄裏也是受人歧視的,看這兩位的體格和身材,詐騙還不如拿個破碗擺在天橋底下來錢快,至於強X,劉師傅很懷疑他們有沒有這方麵能力。

悶了很久,眼看劉師傅要收走煙酒了,這兩人才開口,先是老鼠眼義憤填膺:“我X,其實我是被冤枉的,我當時是看那個小女生買了很多糖,我怕她吃多了會有蛀牙,而且還有糖尿病的危險,所以我就好心的幫小女生分擔一下,減小她得糖尿病的幾率嘛,結果這幫死條子硬說我搶她的糖,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可是一番善心可向天地。”

“是啊,是啊,條子最會冤枉人,我比你還慘呐!”黃板牙開口,滿嘴的口臭,憤憤不平:“我當時隻是看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娃可愛,就情不自禁的親了兩口,可能是有胡子把她紮疼了,她就哇哇大哭,結果死條子說我這是什麽猥褻女童,你說我冤枉不冤枉,我可是一腔愛心可昭日月。”

“我去你們二姨姥爺個腦袋吧!”劉師傅大罵:“原來你們兩個王八蛋就是‘搶奪小女生棒棒糖案,幼兒園女童強吻案’的罪魁禍首,真是敗類中的敗類,人渣中的戰鬥機!”

“哦?”兩人一怔,立刻圍了上來,神秘兮兮靠在劉師傅身邊:“兄弟,你既然和我們關在一起,莫非你就是那位做下轟動一時的‘養老院大媽內衣丟失案’的前輩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