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巡邏的玄宗有六個人,此時正在黑暗的夜空中飛行,並繞著城牆附近不住的轉圈。

“都打起精神來,注意,尤其是這城牆附近,千萬不要讓人趁機鑽進來!”為首的一位玄宗一邊飛,一邊大聲吆喝道。

“切,你這麽一喊,是個人都會嚇跑了。”另一個玄宗不屑的說道。

“可不是嘛,不就是堡主大人他七老婆的表兄弟的妹妹的遠親大舅子?至於在我們麵前也指手畫腳?”另一個玄宗也一臉的鄙視表情。

說完這番話,五個玄宗立時捧腹大笑,第一個說話的那個玄宗的臉上尷尬不已,還帶著怒意。這人長有一雙豆子般的小眼睛,幾乎和麻雀有得一拚了,偏偏這雙眼睛的下麵有個衝天的大鼻子,以及說話都噴口水的大嘴巴,有些像噴壺,很是惹同伴討厭。平時他在說話的時候,這幾個同伴都距離遠遠的,生怕被他噴到。加上這噴壺的八杆子都很難打到的關係,同伴對他可是鄙視到了極點。

“你們鬧夠了沒有?”這位噴壺很生氣,怒聲喝道。

他這一句話,噴出去的口水有好幾丈遠,好在這幾個同伴早有防備,倒是沒有沾上。

而位於下方的街道上,一個醉鬼正拎著酒瓶子東倒西歪的前行著,突然間,他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天空,怒罵道:“娘的,什麽鬼天氣,這個時候下雨……嗯?今天這雨怎麽這麽臭?”

他這話聲音不大,但天空上的噴壺等人是聽得真真切切,除了噴壺之外,其餘五人再次笑了起來。

“你們就使勁笑吧,過會兒要是出了問題……”噴壺氣急,對著五人威脅道。

“出了問題你就給堡主打小報告,對吧?”其中一人冷笑道。

“我……我……”噴壺雖然氣憤,但他勢單力薄,根本就不是五個同伴的對手,此時的他臉色已是鐵青鐵青,恨不得將這五個人給打得鼻青臉腫。嗯,等著瞧吧,等回去了,一定找關係讓你們五個混蛋好看。噴壺已經下定決心了,這筆賬說什麽都要算,他們五個不止一次嘲笑自己了。

就在噴壺下決心的這個當口,他的眼前突然一亮,發現遠處閃出一道藍色的光芒,在這夜色之中,很是誘人。

這是什麽東西?噴壺眯著豆子般的小眼睛望向遠處,心想:難道是藍寶石?想到此,又看了一下五個同伴,發現他們似乎並沒有看到這個現象,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幾個,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整了整衣衫,並道:“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麽情況,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後,向著反方向飛去。

“這家夥有點不對勁,急匆匆的幹什麽去了?”其中一人皺著眉頭問道。

“他能幹什麽去?嘴裏噴出那麽多尿,下麵估計也憋得不行了,定是找地方撒尿去了,別理他!”另一個人分析道。

這幾人本就不怎麽待見噴壺,見他飛得遠了,便落到城中的一家酒館,點了幾個小菜,就此大吃大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這幾人的臉上有些泛紅了,話也逐漸的多了起來。

“他娘的,水晶穀那邊搞什麽,害的我們三更半夜不去睡覺,還得在這裏當探路兵!”其中一人怒氣衝衝的罵道。

“水晶穀和我們很久都沒有交戰了,這次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情況,真邪門。”另一人不解的說道。

“我聽說半年前,那個叫葉凡的鳥人殺死熊足城的領主熊三,後來被孫長老打成了重傷,眼看著就要死了,便是被水晶穀那邊給救了回去,據說,那鳥人在回去後沒幾天就死翹翹了。因為這件事,我們黑熊堡無法確認鳥人的生死,私下裏和水晶穀戰了好幾場,但都是沒有分出勝負,這不,我們雙方本就有衝突,這下更是加深了矛盾。”某人似乎對這些事掌握的很多,在一旁解釋道。

“鳥人的事情都過去半年了,水晶穀現在弄得全副武裝的,這是幹什麽?”另一人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笨,水晶穀這怨氣生了半年多,現在不是爆發出來了?估計是他們得到了援助,要不然,就憑他們?又怎麽會是我們黑熊堡的對手?”某人說完後,豪情壯誌的舉起酒杯,大聲道,“喝,管這等鳥事幹啥,再說了,水晶穀根本就沒有進攻我們,隻是自己龜縮在穀裏,我們擔心的太多了!”

此人說完後,五個人一起幹杯,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正在這個時候,噴壺突然出現在了五人的麵前,一臉冷漠的打量著他們。

這五人都有些醉意了,見到噴壺之後,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繼而,其中一人微笑道:“老兄,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裏喝酒!”噴壺怒道。

“要不,你也來上一杯?”那人奸笑了一聲,將酒杯遞了上去。

“不必了!”噴壺直接了當的拒絕道。

“老兄,何必認真呢,我們好不容易才突破到玄宗境界,能瀟灑一天是一天,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來,喝杯酒消消氣,這巡邏一事又不是今天一個晚上,不喝酒哪裏來的動力?”另一人上前拉過噴壺,勸道。

他們這五人在此喝酒,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雖然算不上什麽大罪,但也算是失職,免不了是要受些懲罰的,因此,這五人此時也不敢太過嘴硬,對噴壺那叫一個殷勤。

“如果你們想將功贖罪,就跟我到遠處巡視巡視,我方才在那邊發現了一點異動……”噴壺眼珠子一轉,說道。

“哦?有異動?好,我們馬上去!”其中一人立馬起身,招呼道。

見這幾個同伴如此識趣,噴壺的臉上卻是流露出陰冷的笑容,隨後,他飛身而起,衝著遠處飛去。身後,那五人一臉醉意的跟了上去,飛起來都有些晃晃悠悠了。

很快,在噴壺的帶領下,幾個人一同來到了通往水晶穀的一處密林的上空。

“我方才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林子中行走,被我三下兩下給捆住了,我們下去看看吧。”噴壺對著他們解釋道。

其中四人聽了這番話後,就想一下子衝下去,倒是有一人思維比較慎密,托著下巴想了想,連忙攔住,並道:“老兄,既然抓到了形跡可疑的人,直接帶回去就是了,何必把我們叫到這裏?”

“那個……這人嘴硬,我軟硬兼施的逼迫了半天,他硬是不說一句話,所以隻好看看你們有沒有辦法了。”噴壺解釋道。

“這個……這個帶回去拷問還不是一樣?”那同伴很是不解的看著噴壺,又道。

“怎麽?人就在下麵,你有什麽好擔心的?難道我會殺人滅口不成?”噴壺倒也機智,故作鎮定的說道。

“唉,你這人做事真讓人費解,罷了罷了,我們下去看看吧。”那謹慎之人搖頭歎息了一聲,想到自己這邊有五個玄宗,對方就算是玄尊高手,也能合力一戰,倒是不怕什麽,至於噴壺,一個六珠玄宗罷了,殺人滅口?誰滅誰還不一定呢。

六人很快就下落到林子當中,在噴壺的指引下,隻見前方的一顆大樹旁,還真是捆著一個人。

漸漸的,噴壺和這五人走的近了,那五人也禁不住去試探對方的境界,這一看之下,頓時放下心來,對方隻不過是個沒有凝聚出玄氣的小子罷了。不過,再仔細一看,這少年並不是被捆住的,而是靠在了大樹之上。

“有古怪!”其中一人嘀咕道。

“咦?他身上的繩子怎麽不見了?”噴壺故作驚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