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拉斐爾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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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齊墨非喝了一口飲料,慢悠悠說道:“確實是天價,不過,正是因為拉斐爾轉型期的作品太多變,也讓藝術界更難判斷真偽,更有無數贗品充斥其中,遠的不說,在二戰時期,就曾經一度大量出現過拉斐爾的畫作,幾乎和拉斐爾本人的作品沒有任何區別,經過了公證,並且拍賣出去十幾幅畫作,後來直到二戰結束,一名叫基努馬維的畫家才出來承認,那些畫作是他偽作,他幾乎不會自主創作,卻能將拉斐爾的畫作模仿的天衣無縫,就是他本人也認不出原品和贗品的分別,這是藝術界一大醜聞,所以說,即便是盧浮宮展出的畫作,也也不一定是真的。”
吳雨同頗以自己去過盧浮宮為豪,聽到齊墨非貶低盧浮宮藏的是偽作,不由的爭辯道:“如今科技發展已經今非昔比,除去傳統的專家藝術鑒定,還有科技鑒定和構圖對比,盧浮宮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輕易展出的。”
“未必。”齊墨非又喝了一口飲料,對眾人說道:“科技鑒定無非是從紙質和油墨的化學成分進行鑒定,碳十四的年份鑒定會有兩百年的誤差,根本做不得準,而油畫根據保養的程度不同,即使是同一時期的畫作也有很大差異,畫紙方麵有人專門保存老畫紙用來作偽,科學比較繪畫規律,或許是個參考依據,但是這次盧浮宮展出拉斐爾的畫作卻是他轉型期的作品,根本不能用平時的規律檢測,所以說那些草圖是假的可能性很高。”
自己親眼見到都分辨不出真假,卻被齊墨非隔著幾萬裏說出真假,那樣自己豈不是藝術鑒賞力差齊墨非遠矣?吳雨同不想在宮紫璿麵前表現的不如他人,當即振奮精神,組織語言,和齊墨非爭辯起來。
可是齊墨非口才很好,而且所知非常多,旁征博引,一時間吳雨同辯論占了下鋒。
兩人的辯論激起了其他眾人的興趣,眾人開始討論起拉斐爾的畫作,一時間氣氛熱烈,淩羽懂的不多,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聽眾人的討論。
“……綜上所述,盧浮宮所展示的畫作,六成幾率是偽作。”齊墨非此時雄辯滔滔,引經據典,訴說種種疑點,逐漸說服幾人,將自己的觀點訴說出來,吳雨同雖然不甘心齊墨非搶了風頭,卻一時無話可以辯解。
雄辯結束的齊墨非這時抬頭,傲然掃視了一圈還在討論的眾人,他很滿意自己剛才的發揮,剛才自己注意到,在聽到自己的判斷的時候,三個美女眼中都浮現異樣的光彩,藝術係的女孩子不隻是看重外表,對藝術的領悟和內在的氣質、能力,都是很重要的參考條件,自己剛才一番說話,明顯見識超過群雄,自然博得女孩子們的另眼相看,就算是自己那些男同學,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見識。
可是忽然間,齊墨非看到了自己十分討厭的一個不和諧點————宮紫璿旁邊的淩羽,呆呆的坐在宮紫璿旁邊,麵目說不出的呆滯可憎,此時宮紫璿正側著身子和他淩羽身邊的夏天說話,整個身子幾乎壓在了淩羽身上————這讓齊墨非很不爽,雖然現在怎麽看怎麽是宮紫璿是主動的,但是情敵眼裏出鄙視,齊墨非怎麽都覺得淩羽是一個沒有內涵的呆瓜一個,怎麽配的上仙女一般溫婉可人的宮紫璿呢?
看著表情呆滯的淩羽,齊墨非心中一陣厭惡,看淩羽那個呆瓜樣,腦袋裏也沒有多少存貨吧?就讓我讓你暴露出貧瘠的精神本質,讓你明白你根本配不上宮紫璿吧!
想到這裏,齊墨非忽然提高聲音,對似乎睡著了的淩羽忽然發問:“淩羽,你說說,你對拉斐爾的畫作有什麽看法?”
聽到齊墨非的問話,熱烈的討論聲忽然驟然中斷,自從幾個人開始討論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的將淩羽排除在外,雖然宮紫璿有意不冷落淩羽,但是淩羽確實對這種話題插不上嘴,再說他一直都是很少說話的樣子,宮紫璿也就任其沉默了,此時,齊墨非忽然發問,卻讓大家再次想起了淩羽這個“外人”來。
宋師道想聽聽這個讓宮紫璿青眼有加的男生到底有什麽本事,而吳雨同和葛雲飛樂得看淩羽出醜,兩個女孩也想看看這個貌不驚人的淩羽到底是什麽底蘊,所以在齊墨非的問話下,眾人出奇一致的將目光投向了淩羽。
宮紫璿眼中閃過一絲氣惱,齊墨非明顯在難為淩羽,現在的學生,就算是藝術係的學生,也沒有多少人真正的研究過拉斐爾和達.芬奇吧?而淩羽是個理科學生,這樣擺明是難為他。
但是,宮紫璿眼睛卻馬上又閃過了另外的神彩,在台球室裏,淩羽也是貌不驚人,卻上演了一出絕地反擊,說不定他對藝術有驚人見解呢?宮紫璿看著淩羽,看看他能不能給自己一個意外的驚喜。
淩羽確實快睡著了,而且他對藝術真的沒什麽了解,猛然間聽到齊墨非的問話,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見解?我沒什麽見解。”
剛說完這句話,敏感的淩羽就感覺注視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齊墨非露出個了然的神色,這個人也就是種粗鄙不文的人,能指望他說出什麽來?宋師道喝了一口飲料,掩飾自己眼裏的失望之色,而吳雨同和葛雲飛則是明顯的表示出輕視的樣子,但是在宮紫璿麵前還是掩飾了一下,而那兩個女生,卻毫不掩飾的露出失望的神色,眼神滑到一邊不看他,卻讓淩羽捕捉到了她們眼角的一絲不屑,甚至宮紫璿,都出現了一絲失望的表情,隻是極力掩飾,不希望淩羽看到。
但是,著一切都逃不過淩羽敏銳的感官,淩羽忽然間臉色有些潮紅,雖然淩羽平時低調的很,也不是很出眾,但是淩羽心中卻潛藏著一種遠遠超越普通人的強烈自尊心,這種自尊,其實也是因為他敏感的內心所造成的,早以前,淩羽總是用在複仇的執念下,用冷漠和自閉的外殼保護,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卻不知道,隻不過是自己的行為想一層外殼保護著自己的內心不受傷害。
但是,G1的獲得,讓他心中恢複和很多正常的感覺,因為報仇有望,他的冰冷外殼已經在慢慢溶解,在像普通人的精神狀態恢複,但是卻有人在這個時候刺激到他的內心......他絕不能容忍自己遭受鄙視,尤其是女人的鄙視!
但是,淩羽卻在藝術上沒有什麽見識,他隻模糊借得拉斐爾是初中曆史書上的文藝複興三傑之一,其餘的就不知道多少,想說也沒得說。
淩羽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陀異樣的潮紅,忽然間,宮紫璿感覺淩羽氣息給人的感覺變冷了,她剛想安慰一下淩羽,卻發現,現在安慰淩羽,無異於給淩羽一個巴掌。
齊墨非心裏冷笑了一聲,麵色卻不變的說道:“算了,淩羽不是藝術係的,說這些不算是專長,也怪不得他。”雖然他很想趁機繼續擴大戰果,進行二次勝利,但是以他對宮紫璿的了解,知道宮紫璿最反感不給別人麵子的人,不如就此罷手,反而維護下淩羽,而且,這時候維護他,比打淩羽一巴掌還過癮。
宮紫璿麵色稍緩,轉眼看淩羽,隻見淩羽目光閃爍,好像在和什麽人交流著什麽。
“淩羽?”宮紫璿擔心的問了一下。
淩羽的眼神忽然一下恢複了正常,吐出一口長氣,臉上的潮紅小時,對宮紫璿微笑說道:“我沒事。”他卻不知道這樣的表現在他的三個情敵心裏,又變成了氣量小,遭不得打擊的評語。
宮紫璿見淩羽沒事,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本來想一起聚聚,卻沒想到淩羽遭到刁難,她本來擔心淩羽收不了刺激拂袖而去,看到淩羽恢複平靜,才好過一點,但是,心中卻好像少了點什麽。
就在大家各有心事的時候,淩羽忽然說道:“請問那個畫板是誰的?可以借我用一下麽?”說著,指了指宮紫璿的沙發背後。
那裏一個綠色的畫板正在那裏,畫板很大,幾乎有半個沙發高。
宋詩琪見狀,說道:“畫板是我的,隨時可以借你,你現在就要用麽?”宋詩琪十分喜歡繪畫,在下午舞會前,自己忽然間很有感覺,便先到畫室畫了一幅草圖,然而畫完之後時間上已經接近舞會,便將畫板也帶過來了。
淩羽點點頭,伸手將畫板拿了起來,放在了自己腿上,而畫板旁邊,有一個綠色小袋,淩羽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在桌子上,卻是幾塊繪圖用的木炭。
拿起一塊木炭,在手裏顛了幾下,淩羽翻看畫板,快速在畫板上描繪著。
他在幹什麽?一桌眾人都滿懷好奇的想著,難道他在現場作畫麽?
畫板擋住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們隻能從和淩羽同側的宮紫璿和韓明君的眼裏感受著淩羽的繪畫。
隻見兩女的眼神,從剛開始的迷惑,逐漸的變成了注視,變成了驚奇,然後慢慢凝重,變成了熱烈,然後慢慢的變得沉醉其中,而宮紫璿,眼睛不時的閃動著異彩看幾眼淩羽。
宋師道很好奇,到底淩羽畫了什麽讓兩女的眼神如此精彩?
而齊墨非,則抓起一瓶飲料喝了一口,他到底畫的是什麽?齊墨非不安的想,雖然他很想勸說自己,淩羽其實隻是個粗鄙之人,但是兩女變幻的眼神,卻讓他極度不安,尤其是宮紫璿的眼神,正是一個女人對男人極度欣賞才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