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長安,長安樓。

“稟護法,孤崖客卿有事求見!”墨連城房門之外,一個中年漢子恭敬說道,此時在他的身後,正站著一襲白衫的古星河,白衣如雪,華發翩翩。

“快請進!快請進!”聽聞是孤崖前來拜見,墨連城連忙起身吩咐說道。

房門輕輕推開,古星河漫步走了進來,躬身行禮說道:“墨先生,晚輩這廂有禮了!”

墨連城怎肯受他一拜,連忙伸手將他托了起來,古星河到底是不是樓主高明月欽定的下任樓主,這其中的真正事實,便是墨連城也隻能將信將疑,畢竟當日的事情,誰又能斷定,那其實就是古星河故意所為的呢?

卻聽墨連城開口說道:“不知道孤崖兄弟到我這裏來,究竟有何要事?”

古星河拱手一禮,方才緩緩說道:“晚輩前來,是有一計獻給先生,或許能解我長安樓此時之危機。”

“哦?”墨連城一聲驚呼,猛然站起身子,開口說道,“卻不知是何計策,還請快快道來!”

長安樓如今之危機,實則已經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自薑離挑釁之後,雖然鮮有其他事情發生,但長安樓在各處的產業,此時已經遭到各類的打擊,不論是來自官府的鎮壓,亦或是來自其他幫派的擠壓,反正此時的長安樓,人人都已經感覺到了它的搖搖欲墜。

除非樓主高明月此時出關,又或者副樓主樓夜雪重現江湖,否則真不知因如何才能解決這越來越麻煩的危機,沒有樓主和副樓主的存在,便是選擇向其中一方勢力靠攏,他墨連城都是沒有絲毫的資格的!

恰此時,聽到古星河開口說有計策,能解決這其中危機,讓他如何不喜出望外?

卻聽古星河站起身子,背負著雙手,一字一句說道:“我的計策,便是掃蕩安樂坊!”

掃蕩安樂坊?

掃蕩安樂坊!

墨連城猛吸一口冷氣,在這時節之上,長安樓求穩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麽可能出兵去掃蕩安樂坊,不說兩方實力相差並非很大,便是諸多勢力的盤根交錯,也讓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無法執行下去。

卻聽古星河繼續說道:“先生稍安勿躁,且先聽晚輩將話說完。”

墨連城站起的身子,再次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水,輕輕品嚐一口,笑著說道:“老朽身子骨已經不行了,這天下的事情,終將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孤崖兄弟,繼續說下去罷!”

古星河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先生正值壯年,且不可再說這樣頹廢的話語了!”繼而頓了一頓,又說道,“其實墨先生您誤會我的話了!雖然掃蕩安樂坊細細一想並無可行之處,但若是我們真的能夠一舉成功的將之掃蕩,那麽不僅其他的幫派會震懾於我們長安樓的實力,便是帝都的局勢,也將隨之愈來愈亂,我們長安樓正好可以渾水摸魚,借此恢複實力,養精蓄銳。”

墨連城卻隻是搖了搖頭,輕歎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便隻這些理由麽?連我都無法被你說服,你又教我如何去說服那一幫老家夥?”

古星河詭秘一笑,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自然不止這些理由了,墨先生附耳過來,聽我如此言語。”

墨連城聽聞此語,知道他是為防“隔牆之耳”,連連放下手中的茶盞,附耳過去。

片刻之後,隻聽墨連城痛快大呼:“好計策,果然是好計策!若然第一步進行順利的話,便是那些個老東西阻止,我也定當支持兄弟你!”

“如此,一言說定!”古星河站起身子,朗聲說道。

“一言說定!”墨連城早已是滿臉紅潤,還透著些莫名的激動,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古星河一步一步遠去,良久之後,方才開口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到底還是老了,唉!”

至於古星河與他究竟說了什麽話語,卻是隻有天知曉、地知曉、古星河知曉、墨連城知曉了!

三日之後,風高月黑的夜晚,左相府邸有人暗中窺探,被巡邏中的相府護衛總管,“狂槍”伊之責發覺,然後兩人一番劇烈交戰之後,窺探之人力有不敵,奪路而逃,伊之責在其身後狂追不舍。

當追逐戰持續了半個多時辰之後,那窺探之人驀然消失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再也尋不見,伊之責擔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之匆匆記下來了地點,便立即返身回府。

第二日,伊之責派遣數百名相府護衛,前往那處巡邏、查探,卻被親近右相端木世家的安樂坊全部驅逐開來,伊之責大怒之下,背負狂槍獨自一人來到安樂坊的所在。

長安樓的某位兄弟,當時恰好“路經”那裏,然後親眼目睹了“狂槍”伊之責,隻憑手中的一杆長槍,便將安樂坊數十大將挑的人仰馬翻,最後安樂坊交不出伊之責所要的人,兩方隻能不合而散,但伊之責臨去之時,曾經留下狠話,勢必要將安樂坊從長安除名,之後這才轉身囂張離去。

誰都不曾料到,才去挑釁長安樓失敗的安樂坊,這麽快就遭到別人的挑戰,而且這人竟然還是“狂槍”伊之責,並且不知因何緣故,此時伊之責的修為更進一步,距離“宗師境界”也更加接近了!

許多人都暗中猜測,向來以獨立自居的長安樓,是不是已經暗中投靠了左相府邸?不然的話,為何堂堂左相府的伊大護衛,竟會用“搜尋刺客”這樣的理由,一個人便將安樂坊給挑了?

但長安樓自然無人出麵解釋,左相府邸自然更不可能有誰出麵解釋。

這種猜測隻能流傳在長安城的地下世界裏,誰也無法將之證實,但各大幫派對長安樓的擠壓,已是漸漸放緩了步子,甚至還有些小門小派,在暗中向長安樓投靠,以圖尋一個靠山。

而安樂坊的聲勢,自那日以後,便一日不如一日,右相端木腹地無人為之出頭,而它們的地盤,也漸漸遭到其他幫派的侵蝕,幾日之間,當時長安樓的困境,便已經立即嫁接到他們安樂坊頭上去了!

又幾日之後,某個狂風大作的夜晚,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長安樓,在左護法墨連城和右護法古星河的帶領下,悍然發動對安樂坊的侵襲。

無月無星的夜,雷聲轟鳴,狂風大作,豆大的雨滴飄灑在天空之中,才新任右護法一職的古星河,手持歸墟短刃,一身黑衣遮住全身,特別是他那一頭耀眼的白發,更是用黑布緊緊包了起來。

這次襲擊,想必是人心渙散的安樂坊眾人永遠都無法預料得到的,便是連看守大門的人,竟然都不曾一個,讓長安樓的人,很是輕易的便闖了進去。

早憋了一口氣的長安樓眾人,此時就像看到了少女不穿衣服的淫*棍一樣,一個個手持兵刃,趁著安樂坊幫眾猶在昏睡之中,就這樣暗無聲息的闖了進去。

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許多安樂坊的幫眾,便就不明不白的死了過去。

“敵襲!敵襲!有人襲擊!”有人發覺了長安樓一眾蒙麵的兄弟,立即高聲呼叫,但還未等到他喊出第三聲,一柄飛劍已經插在了他的心髒之上,“噗通!”一聲,倒地斃命。

但他的死,畢竟並非是毫無效果的,許多安樂坊的幫眾立即醒了過來,紛紛掂著兵器在坊內漫無目的的四處狂奔,便是坊主易遙和副坊主薑離,也俱都被驚醒,兩人連忙試圖組織反抗,卻發現一切皆是徒勞,坊內的幫眾們,早已是各自未戰、亂作一團了!

“噗!”古星河自那人胸膛之上拔下長劍,朗聲說道:“兄弟們,拚了!”

“我們是端木相爺麾下的人,今日你們膽敢如此,他日小心相爺的報複!”易遙手持長劍,怒聲說道。

“哈哈哈!”古星河仰首大笑,朗聲說道:“我們還是宇文相爺麾下的人呢,兄弟們,不要理會他們,大家夥兒拚了!”

“拚了!”“拚了!”長安樓的一眾兄弟,哇哇大叫的衝著混亂不堪的安樂坊幫眾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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