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話 情侶餐廳殺人事件(七)
包廂內靜了下來,眾人順著風塵指向的方向看去,趙軍行也有些遲鈍了,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指認到自己身上來了,雙手拍在桌上,起身怒吼道:“你是哪裏鑽出來的小子,少跟我在這裏胡言亂語。你說我是凶手?你可以去調查一下餐廳監控錄像,我從進這個餐廳後,就沒接近過青雅,你說我要怎麽下毒?”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之所以選擇這家餐廳是因為監控攝像頭的原因啊!”風塵像是恍悟了似的,喃喃道。
趙軍行臉色一抽:“你胡說什麽?我是因為愛青雅才來這家餐廳的……,你不要扯開話題,快說我是怎麽下毒的,說不出來你就等著被告吧,哼!”
“你的毒是在餐廳外下的”,風塵無懼。
“這就是你的推理?真是不錯,你是一年級的智商吧。哈哈~,如果毒是在外麵沾染上的,那為什麽她所用的餐具上沒有毒?”男子嗤笑道。
風塵無動於衷,繼續說道:“你是想說毒是在廁所內沾上的嗎?”
趙軍行沒有說話,不過那諷刺的神情已經表示他就是這麽認為的。
“嗬,你說的沒錯,死者手上的毒是從廁所內沾染上的”,風塵坐在了趙軍行對麵,話音急變:“但是,這並不代表毒是塗在廁所內的,比如說塗在死者身上的某處地方,而死者要上廁所又不得不碰到的地方,比如說……塗在死者腰間的皮帶上”。
聽風塵說完後,趙軍行露出了一副僥幸的神情,雙手抱胸的坐了下來,盯著對麵的風塵不屑的啐道:“切,既然你認為在皮帶上,那你就去查啊!”
趙軍行的一切神態落在了風塵的眼中:“哦?看來毒不是塗在皮帶上啊,那會塗在哪裏呢?嗯~,對了,你說塗在頭發上怎樣?”
此話一出,正欲吃水果緩解自己心情的趙軍行停頓了兩秒,然後繼續吃著水果,故作不在意說道:“我都說了,你要是認為哪裏有毒,就去查啊!”
“不用查了,毒就是塗在死者頭發上的,而證據就在你身上”,風塵斬釘截鐵地說道。
“夠了,臭小子,剛才那群警察已經搜過我的身,搜到什麽證據了嗎?不信的話你們就再搜一次”,趙軍行再次站了起來,伸開雙臂,示意‘你們隨便搜,我不怕’。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評論你的演技。說你很會演戲,但就憑你這一係列反常的語言和肢體動作,警方就把你列為最大嫌疑人了!要說你不會演戲,可你卻成功的騙過了我。
沒錯,剛開始我要求搜你身時,你那無所謂的表情成功的騙過了我;當時我就認為你身上沒有證物,而是把證物藏於廁所內,可是我把廁所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找到任何可疑之物,還好小瑩的話提醒了我——頭發。”說到這,風塵停頓了下,倒了杯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夢瑩這才明白風塵剛才為什麽要問那種問題了,心裏有些興奮,因為這是她給予風塵的啟發。
一口氣喝完一杯水,繼續對著趙軍行說道:“我想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在餐廳外你就把毒塗在死者的頭發上,青化物像泥團一樣附著在死者的頭發上,大概隻有米粒那般大小吧,否則死者不可能沒發現。
之後,你和死者就分頭來到了星羅餐廳。直到13:40,在死者去了廁所;上完廁所後,死者捏碎了頭發上有毒泥團,這才使死者手上沾上了青化物。
死者握住廁所內端的手柄,打開了門,走了出去,而後麵剛好有人要出來,所以死者並沒有碰外麵的手柄。
死者回到位置後,就用手抓著桌上的漢堡包吃了下去,沒一會毒發身亡”。
“哼,說來說去也隻是你的推測而已,證據呢?如果你們覺得這小子說得有理,可以去檢查青雅的頭發上有沒有毒”,趙軍行翹起二郎腿。
“證據就在你身上。大家想想死者的職業是什麽?”風塵提示道。
丁奎又是第一個明白風塵的人:“原來如此,死者是理發師,看見自己頭發上有汙漬,於是就把那團頭發剪了下來。因為死者是有理發技術的人,就算剪了之後,別人也看不出是剪過的。這樣證據就悄無聲息的隱藏著,而你衝進廁所就是為了隱藏死者剪下的那撮頭發吧!”
“胡說,萬一她沒剪帶有青化物的頭發,這套小把戲完全就是無用功。你也說了,她剪了頭發後別人看不出來,我又怎麽知道她剪沒剪。萬一她沒有看頭發怎麽辦?”男子甩出一大堆合理的問句,說得頭頭是道。
“這個還不簡單嗎?你大概是在死者上廁所前對死者說了‘你頭發有些異狀’之類的話吧。至於你怎麽知道死者剪沒剪頭發,這個更簡單,如果附著在死者頭發上的泥團,是那種隻要捏碎後就會呈現出一種鮮豔色彩的顏料,怎樣?
你說……綠色怎樣?紅色、黃色、白色的頭發也不是沒有,你怕死者會不以為意,而不剪那沾有毒物的頭發。所以你選擇了用綠色顏料,而且還便於隱藏在——你的頭發內,不知道我說的錯沒錯,趙先生”,風塵緩緩的解釋道。
趙軍行在風塵說道一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今天栽了。頹廢的坐在了沙發上,情緒卻出奇的平靜,恢複到最初那個溫和有禮的神態,苦笑道:“萬一當時桌上擺著的不是漢堡包怎麽辦?”
風塵搖頭:“不會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那種情況不會出現的,桌上的漢堡包是你特意準備的吧!現在可以認罪了嗎?”
“嗬嗬”,趙軍行輕笑一聲,取下了綁著頭發的膠圈,頭發瞬間散開,從其長發中一撮綠色的頭發掉在了地上,訴說著案件的落案。
這時駱文頁走了進來,附在風塵耳邊細語。聽完後,風塵起身,露出了一副哀傷的神態質問道趙軍行:“我想知道你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殺死者的?你知道那封遺書是怎麽回事嗎?”
“誰知道那女人發什麽瘋,寫什麽遺書。早知道有遺書,我何必這麽費盡心思。
那女人該死,就是因為她,讓我親手殺死了我的朋友李博文。哈哈~,她還幫我做不在場證明,不就是想威脅我,我才不會讓她如意”,趙軍行睜大著雙眼,咧笑著嘴巴。
這倒是出乎風塵的意料:“李博文是你殺的?你想知道那封遺書是怎麽回事嗎?想知道的話,就說說你又是因為什麽而殺了李博文。”
趙軍行握緊了拳頭,在心裏苦苦掙紮著。一分鍾後,他從沙發上滑落,跪在了地上,他想知道那封遺書的由來,因為他是真的喜歡溫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