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劉媽媽回歸
上次秋落姐就說過是今天回來,具體時間不知道。
“小姐,是劉媽媽回來了。”翠凝的聲音裏帶著害怕還有緊張和無力,劉媽媽回來了,而她們現在才回來。劉媽媽一定是知道了,她沒在家的這段日子,小姐差點就沒命了呢?
春初的臉色也暗了下去,看著緋色的目光也是憂慮的模樣。她跟著劉媽媽身邊這麽些年了,她當然知道劉媽媽的脾氣。
小姐就是天,就是地,若是讓小姐受到了一點傷害,她也會活不下去的。
這次小姐受傷,她本來是可以陪在小姐身邊的,卻因為要去做的事情很緊急,必須要她親自去才能完成,否則她怎麽會放下還在受傷的小姐不管呢?
還在門外,三人都感受到將軍府裏的威嚴氣氛,最終緋色還是邁出了腳步。隻是小嘴一直在動著,身體也有些僵硬,說不緊張那一定是假的。她可是見識到奶娘的厲害的,要不是因為受傷她逃過了一截,而傷好了的時候恰巧奶娘出去辦事了。那麽現在她一定還被關在閨房裏,不允許出將軍府一步。
照奶娘的說法是:你見過哪家小姐天天往大街上跑的,那個不是安靜的呆在府邸,刺繡,彈琴。”
緋色記著當時自己還反駁了一下,那不是得憋瘋了麽!
奶娘當時是這般回答的“齊府齊三小姐年芳十五沒出過齊府一步。”
緋色還清晰的記得她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著奶娘,認為她說的是假的,直到後麵翠凝去打探回來後也是這般說道。她的第一想法是這個姑娘不是個傻子就是個呆子,否則怎麽能十幾年呆在那麽一小寸天地呢?
緋色小學是在老家讀的書,那時候一直是奶奶帶著她。奶奶過世的時候她小學四年級,小學五年級就到了父母的身邊。就算這般,去學校也需要坐車坐半個小時的路程。而初中她是在市裏讀的,高中卻離開了父母,獨自一個人到了外省。而到了大學也是,她在父母身邊的日子少的可憐。
但是她一直記得母親對自己很好,弟弟每次的吃食和零用錢都沒有她的多。
在緋色的思想裏,呆著方寸的地方十幾年,就等於是在自殺。而現代的人,那個不是到處跑的人,就算呆在農村裏一輩子的人,也都進過縣城。所以才會驚奇,她非常的佩服,什麽時候真應該去見見那位齊三小姐,看看她有沒有瘋了。
緋色絕對不承認她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去的。
“小姐,劉媽媽讓奴才告訴你,回來了直接去書房。”小廝也緊張著臉,並且有些黑。
早就已經看到了小姐幾人在門外徘徊,他在腦子裏回想著劉媽媽交代過的事情。這個將軍府雖然小姐才是主子,但卻是靠劉媽媽一人來打理偌大的一個府邸,所以在將軍府的下人都知道誰才是老大。
而緋色經過門邊往府內走去,小廝鼓起了勇氣,趕忙的在緋色麵前跪了下來,把口中的話快速的,卻結結巴巴的說完。
“嗯,我知道了,你起來吧!”來了這裏這麽久,一些禮數緋色就算在不讚同,但是還能怎麽辦,提醒這些根本就不起作用。隻能依照了,所以她也知道小廝跪下來隻是因為怕她會怪罪,所以在請罪。然而就算現在她不高興了,把這位小廝拖出去杖責了,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這就是人命,這就是在這個時空下人的命運。這些掌管著生殺大權的上位者不過就是會投胎而已,投了一個好胎。可是這些掌權人卻一點也不把生命當做一會事兒。緋色替這個時空的下人感到悲哀,她卻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些,因為她這個身體就是這種人。比起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嗬嗬!真是嘲諷呀!
緋色沒有計較,將軍府她也把地形圖給弄懂了,在了兩個月了,若是還連路都不知道,那麽她真的不用活了。
緋色直接望著書房而去,春初和翠凝都跟在她的身後,走了一半的路,緋色突然間停了下來。回過頭看向春初和翠凝,表情滿不在乎的故作輕鬆。
“你們兩個回去吧!奶娘那裏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她其實也是怕翠凝和春初去會受氣,她怎麽說也是將軍府的小姐,女主人。奶娘就算在生氣,也不會拿她怎麽樣,畢竟這個家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小姐,奴婢不走,服侍在你身邊是奴婢的本分。”春初剛剛張口,還沒來得急說話,翠凝就劈裏啪啦的冒了出來。正說到了春初心裏,她讚賞的看了一眼翠凝,也把目光看向小姐。她知道小姐的想法,但是那裏有主子受苦,下人躲避的道理。
“翠凝,聽話,奶娘不會拿我怎麽樣的。”緋色說著,也揚起了自信的笑容,奶娘是不會拿她怎麽樣的。但是卻是最嚴重,最讓她害怕的,那就是禁她的足。
“小姐,翠凝說的對,奴婢們是奴婢,是服侍小姐的,那裏有不在小姐身邊的道理。這可是做奴婢的失職,比任何事情都還嚴重。”春初也說道,的確是這般,劉媽媽最痛恨的就是不陪在小姐身邊的奴婢,這是職責,必須遵守的呢?
最後,還是緋色妥協了,她的道理永遠就沒有春初多,最重要的還是她也考慮到了春初提的那個問題。春初和翠凝是她的丫頭,跟在她的身邊服侍的,到了奶娘那裏卻隻有她一個人,奶娘一定會怪罪她們玩忽職守的。這個罪責可比出府和沒帶好小姐嚴重多了。
天已經在漸漸的黑了,陽光已經緩緩降落,正是黃昏時候。一層紅色的淡淡光芒照射在身體上,一身素白的衣裳也帶上了一層漂亮的羽紗。像是金鱗羽衣般光滑亮麗,緋色走在院子裏,腦海中在想著如何對付奶娘的問話。
上次和奶娘也相處過了,但是奶娘給她的感覺卻是一點都不了解,所以她也不清楚奶娘的脾性。和會問什麽話題,手指頭揪著衣角,還是緊張,比上戰場打仗都來的緊張,在皇宮裏麵對各種權勢中心都沒這般緊張。
緋色努力的安撫住狂跳的心髒,手中的帕子是剛剛春初遞給她的,已經被她壓成了一團。
“咚咚”門是關著的,緋色用手中的抹布擦了手中的汗,才揚起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