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分配任務
秋落的身子供起來,盡量的把自己的腳步放慢,觀察著府中的情況。
繞過了好幾個地方,但是都沒有發現一個人,連下人也一人不見,難道將軍府真的被全部抓了起來嗎?
秋落可是不信,全府中幾十個人,到牢房裏還要提供一份飯量呢?
但是把整座將軍府繞彎,她卻真的沒有看到過一個人,裏麵的擺設好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空殼子,不然什麽都沒有,秋落憤怒起來。緊緊的捏緊了雙拳,這裏是齊南,是小姐的家。
然而小姐才走沒多久,才一月多一些,這裏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齊南的人忘恩負義,皇上說話不算話,如此對待小姐。小姐走時卻為齊南做出了貢獻,把百戰百利的兵書給了甯王,小姐前腳剛走,這裏後腳卻是對付起了小姐的家。
秋落心裏雖然憤怒,但是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她就離開了將軍府,回了客棧。
把身上冒著細雨淋濕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一套幹淨的。
春初離開客棧,並攏了雙腿,走路有些不自然,表情也是。自身卻是堅定不移,她走到貧農區裏,看著這一棟棟一層的青石板房。在齊南上京城,就算是最窮的人家,也是能蓋起一棟青石板房的。
而乞丐也有,卻是不多,在上京城裏,誰都自力更生。沒有因為是天子腳下而偷奸抹滑,更像是自樂更生。
倒是有些像現代的都城。人們節奏快,什麽都是自己動手,窮人一般都是不互相攀比。暗樁選在了這種地方,是不好找,春初卻是很有耐心的慢慢走著。
她撐著一把小巧的紙傘,油紙傘是暗黃?色的,在這種古代。油紙傘的顏色不少,卻也不多。花樣百出和各種顏色的傘,都是有錢人家的姑娘們拿出來好看,撐場麵的。
而春初今天到的這是,是窮的不能再窮的貧農區,所以打著這樣一把傘在正常不過。
因為下雨,這裏又是街道巷子裏,所以很少能看見人。偶爾遇到一個,也是停住有些詫異的看著春初,盡管做過改裝。把容貌俊麗給減少了幾分。卻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皮膚微微帶著暗黃,像是營養*不良。
春初的步子卻是一直沒有停止過。她緩步的走著。看著很慢很穩。然而路過的人卻會發現,他們一個大男子都很難跟上姑娘的腳步。有些壞心眼的停下來甚至想要調戲一把這個姑娘。
但是還沒開口,姑娘的身影就出現在幾步外,讓他們的聲音隨著細雨消散。聰明的人就會知道,敢隻身一人來這裏的姑娘,定不會是泛泛之輩。還是不惹為妙。
到了一處巷子裏,這裏共有兩戶人家的大門,她走上前輕輕的敲響了一出門。門是老舊的木板門,上麵沒有被硒過,所以木門有些老舊。手觸碰上去能感受到粗糙。
春初敲了三下,停頓了幾秒鍾。再次敲響了四下,又停頓了幾秒鍾。這次卻是敲響了兩下,她敲完後,就把手放了下來。等了一分鍾的時間,才聽見木門緩緩的咯吱響,打開來。
露出裏麵一個憨厚的百姓,穿著平常的藏青色粗布衣,褲腿有些短,都不夠蓋上腳背。留下了一雙粗壯的腳,雖然看著像是農民,什麽穿的也像,但是他的容貌卻是不像平民百姓的。
這人的麵貌不是驚天為人的那種,更不是一個美男,算起來隻是秀氣而已。一張平凡的五官略顯古銅色,被曬得有些黑,而臉上因為沒有任何的雕飾品。如同黑痣,麻子,雀斑,痘痘等,所以看的入眼就是清秀了。胡須也沒有,看得出來男子很愛幹淨,這種放在公子身上是很常見,但是放在一個百姓身上就有些可疑了。放在兩邊門上的手也是粗糙的。
卻是能看出來不是做農活的粗糙,而是練武的粗糙。來人也沒想到,開門見到的會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一身藏藍色的羅裙,因為夏雨,外麵套了一層粉嫩色的袍子。穿的不是繡花鞋,是高筒的長鞋。
男子表情微微詫異,看著春初表情也停頓了下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半天沒有收回來,直到春初站在了他的麵前,柔柔軟軟的開口。“你好!我是主子派來的。”
春初說著微微抬起頭做了一個手勢動作,讓男子快速的把手放下,讓她進了屋子裏。
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春初就算躲在紙傘下還是被淋濕了部分地方,但是沒有濕透。隻是外麵套著的袍子上麵沾滿了水珠,連發絲尖上也有少許的水珠,不多,所以春初沒有在意。
隨著男子入了院子裏,院子很簡單,甚至簡單的過分。裏麵就是十幾米寬度,有一口老井。貧農區裏的人,大部分是開不起一口井的,所以好些人家都公用一口井。而有些村子裏,卻是全村人使用同一口井。隻有有錢人家和權勢身份高貴的人家,家裏宅子一般都不小,會有一口到兩口井。
像皇宮這種地方,裏麵四五口井不是奇怪的。外麵一顆老掉牙的老樹,夏天可以乘涼。卻是桃樹,沒有葉子也沒有果子,幹燥的隻有幾支枝椏,斜斜的豎在那裏。
外麵有些家具,是木質的還未完工。丟在那裏沒動,真的是一個很平凡的農家,若是在牽溜出一頭犬。就真的很齊全了,外麵的院子是泥土地,下了雨。上麵的泥層起了一圈,鞋子踩到上麵,沾了一鞋底的泥土。
“姑娘是主子派來的!”進了一間屋子裏,男子不等春初觀看,就有些心急的問道。顯然不怎麽相信,主子怎麽會派了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來。而且是什麽事情。
男子是駐守在這裏的暗樁,他幾乎不離開這座小院,離開也是因為有事要辦。而這裏是上京城所有暗樁的人聚集地,平時有些什麽事情都在這裏討論。不是他不相信春初,而是這個姑娘給人的感覺實在太弱了一點。的確是,因為春初三人路上一直在趕路狂奔,所以身子到現在都還沒有恢複過來。
臉色看上去略顯蒼白了一些,而春初的身材一直都是適中溫潤的模樣。但是這十天下來卻是受了好幾斤。猛然間一看到,當然會懷疑了。
“你不信任我是正常,碰巧。我也不是很信任你呢?”春初卻是柔柔的說道,的確是,楚王給的暗樁不會錯。但是她也是擔心這裏麵有壞人,所以不能全部給予相信呐!
男子有些憤怒,想要發火,但是在看到春初這麽一個姑娘和眼角的疲憊後,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裏。一句話也逼不出來。美女就是有這點好處,春初卻是沒有在說話,抬頭打量著這個屋子。
在院子裏就看到。這個小院總共有三間屋子。一間應該是雜物房,一間是臥室。還有旁邊搭建起一個簡單的廚房,而茅房這裏卻是沒有的,應該是要出了院子到別處去。剩下的這一間應該就是待客的廳麵了。這件房間裏的擺放也是很簡單,一張四平八穩的桌子,放著四張長凳子。一張凳子可以坐兩至三個人。
在大宅子裏常見的屏風擺放,在這裏是見不到的。連隔起來的簾子也見不到,一眼就能望到頭。在靠牆處有一坑,是冬天天氣冷了,烤火在裏麵暖和的地方。看來冬天。是在這裏休息的。
春初一下子就做出了判斷,這個男人的表現有些失常。雖然懷疑她。但是給予了她太多的自由,讓她有些不確定這人能不能幫自己完成任務。
春初把手中楚王給自己的令牌拿了出來,這是專門暗樁處的令牌。和楚王一點關係都沒有,在誰的手中,誰就是老大,而這種令牌是有三塊,楚天釗手中拿著的才是最重要的一塊。
看到令牌的瞬間,男子確認了春初是主子派來的,他也拿出了相似的物件,證明自己就是主子派在上京城的暗樁,並拿出了相對的證據,春初才滿意的點頭。
“我是春初!,主母的貼身丫鬟。”留在這裏的既然是楚王的心腹,那麽定是知道王爺的身份和王爺成親的事情。所以春初自報家門,就是希望這些人能配合自己,而不是自己去遷就這些人。
男子剛才的目光懷疑到後麵的確認,這時候卻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春初一個姑娘竟然獨自前來,事情的經過和結果王爺已經寫信通知了他們。他們也已經查了消息,但是卻沒想到王妃竟然讓自己的丫頭就來了,還真是相信呀!
他們可都是經過千挑萬選,並且忠於主子,才會被派來完成王爺交代的事情,駐守在上京城。而她隻是王妃的貼身丫鬟,竟然就獨自前來,並且得到王妃的深深信任,讓他有些愕然的同時。
也是覺著有些兒戲了,這樣一個姑娘能行嗎?他們都是武功才智一等一的人。卻要聽從一個姑娘的吩咐,誰都會不服氣的,但是王爺信中卻是交代了,要讓他們聽從這位春初姑娘的安排。
不是說她們來了三人嗎?而且都是王妃的貼身丫鬟,怎麽隻有一位。男子有些奇怪,但是謹言的習慣卻是讓他保持沉默。“主子信中已有交代,春初姑娘準備如何做。”
男子是楚天釗的隨從心腹,叫任峰。這是她們自己挑選的姓氏,一般的家奴和從小跟在主子身邊的手下,是隨著主子的姓氏賜名的,然而楚天釗卻是王爺。楚姓是天姓,也就是天子皇族的姓氏,所以在皇室中,王爺的家奴是不能賜這個姓氏的。所以一些人都是自己挑選的姓氏,一些人則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沒有改正過。而任峰的性命都是他自己挑選的,他的小時候沒有記憶,所以隻有跟著王爺的記憶。
王爺救了他,他才有今天,他對王爺的忠誠是不會背叛的。
“能把你們打探到的消息和我說嘛?”春初卻是沒有回答任峰的問題,挑了另一個問題問道。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奶娘如何了,雖然夏雨已經去查了,然而夏雨卻是不能一次就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所以春初對於奶娘的安全卻是有些急躁了,翠凝那個丫頭,年紀還小。她們都把她當妹妹,有時候雖然會覺著小姐對她真的是過分的好了,在看到翠凝因為刺客嚇得生病卻還不忘救了小姐。
她們就知道,翠凝也是同她們一樣,真心的對待小姐,甚至願意放出生命。比她們更愛小姐,更忠誠於小姐,所以這種醋意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翠凝的佩服。
這麽小的一個丫頭也會幫助小姐了。她們也願意對她好,改變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