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西門父子
“大爺，您就別老好漢好漢的叫我們了。我姓程，這位姓孫，您就喊我們小程，小孫就行。”我有些無奈的對這老頭兒作著自我介紹道。好漢，我是不是應該說上一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什麽的才算應景？我在心裏暗自想道！
“大爺貴姓？”我不想在好漢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連忙問起人家的尊姓大名想要轉換話題。
“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姓賈，想當初這裏也是出過舉人的。隻是打慈禧老佛爺那會兒開始連年兵禍，村子才逐漸沒落了下來。最後就隻剩下這麽幾戶人家不忍背井離鄉，還依然留在這裏苦受。”老爺子提起村子的過往來，語氣中充滿了自豪還有一絲惆悵。自豪的是祖上曾經闊過，惆悵的是連番兵禍之後，如今的村子再也不複從前的輝煌。
“原來是這樣，那麽現在村子裏還有多少人？”我走在老頭兒後，手指搭在槍支的扳機上問道。這個世道，我不敢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放鬆警惕。
先前讓孫長國放下手裏的槍，一是因為曾經和賈佳有過一麵之緣。而且她已經被繳械，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麽威脅。二個麽，是因為我知道後的果然一定在用狙擊步槍給我們做著掩護。現在要跟著人進村子，那可是到了人家的地頭兒，一個不慎就會溝裏翻船。想要活得長久一點，還是多加一些小心為妙。
“多少人？連我這個老不死的在內，一共4口人。”老頭兒豎起4根手指來對我黯然說道。
“以前，村子裏還有30多口子，可是現在就剩下4個了。所有的人，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一部分被咬死，咬死人的那些個，又被我們給打死。作孽啊，活下來的也不好受，隻有苟延殘喘地在這裏等死。”賈老頭兒看著已經不見炊煙的小村落，眼眶中飽含著淚水在那裏說道。
“那還有兩位？”我看了看賈老頭兒和賈佳，裝作不經意般問道。4個人，這裏有兩個。還有兩個在哪裏？他們在做什麽？
“在前頭挖坑呢，不把那兩具屍體給埋了，西門父子看見了還能輕饒了我們？不過現在好了，有小程你來幫忙應付那些惡人，老朽我心裏覺得踏實多了。”賈老頭兒抬手指了指前邊那座海拔約百把米的矮山對我說道。
村子整體走向是坐南朝北，由西向東有條土路橫貫其中。村子北邊有一條小河，而南邊則是靠著一片連綿的矮山和叢林。我和孫長國兩人一左一右走在賈老頭兒的邊，一邊和他有一句每一句的閑扯著，一邊快速地在腦海裏記憶起這裏的地形來。
“賈忠，賈勇，弄好了沒有？來客人了！”進了村子，賈老頭在那裏扯著喉嚨喊了一句。
“三叔公，馬上就好了。”打村落後山腰上冒出兩個人來，在那裏對著賈老頭招著手喊道。
“賈忠賈勇是親兄弟，他們爹死得早。那個不成形的娘熬不住守寡的子，撇下兩兄弟跟著一個搞建築的包工頭跑了。用時下的話怎麽說來著？對了，開發商！這倆孩子，是村子裏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粥的給拉扯大的。就連他們的名字，都是老朽給取的呢！”賈老頭兒看著在半山腰忙活的兄弟倆，不無自豪的在那裏說道。
“十裏八鄉中，但凡有把子力氣的年青人，都出去闖去了。唯獨這兄弟倆，說是村子裏年輕的都出去了。鄉親們沒個人照顧不行，安心留了下來務農。他們是想報恩，報當年的那一飯之恩，這些老朽心裏都明白。可惜了兩個大好的後生啊，就這麽耽誤在村子裏了！”看著賈忠賈勇兩兄弟在那裏揮汗如雨的挖著坑，賈老頭不勝唏噓的說道。
“進屋坐，進屋坐！”說話間賈老頭把我和孫長國領到一幢土磚屋門前，推開半掩的大門對我們說道。
“老朽奔波勞碌半生，才掙得了這片瓦遮之地，諸位莫要見笑。”賈老頭將我和孫長國讓進屋內，指著屋內簡陋的擺設對我們赧然道！
“隻要所取皆是清白之物，又有何見笑之理？”孫長國和賈老頭拽起了文。不過我看到賈老頭聞言起長揖及地的作態，就知道孫長國是撓到他的癢處了。現如今像他這麽說話的人已經不多了，人們已經習慣“擦，靠，太陽”等等的語言。我估摸著賈老頭此刻一定有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果然，待會去後山。小文小武，將車彎到隱蔽的角落去。”趁著孫長國和賈老爺子之乎也者的聊得鬧，我邁步出了房門對在外麵警戒著的小文小武等人說道。按照賈老爺子的說法，就是今天那對西門父子還會到村子裏來。目的麽，自然是為了賈佳。
“西門，這個姓不錯！”我摸了摸散彈槍那冰涼的槍，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來說道。不論怎麽說，當初賈佳的父親也算幫過我。如果今天那西門父子倆不來則罷，要是來了，少不得我得替那個心的賈老哥討了這筆血債。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如今我總算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不狠，站不穩。
“希望賈老頭兒沒騙我！”我牽著北北的手，回頭衝賈老頭的家深深看了一眼暗道。如果他所言屬實，我不介意順手幫了這個忙。可是他如果是別有所圖，我同樣不介意送他一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腸已經變得這麽硬了。”回過頭來看著北北那無邪的麵容，我在心裏暗自長歎了一聲。
果然明白我的意思，讓她去後山，不僅僅是為了對付即將到來的西門父子。同時也是要她監視著村子裏所有人的動向，一旦有誰想做出對我們不利的舉動，就是她進行清除的時候。
“小文，和小武辛苦一下，守好我們的車。除了我們自己人，誰敢靠近就......”等到小文開著車從我邊經過的時候，我在那裏對他囑咐著。說著話我抬手在咽喉處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明白的叔，有我和小武在，你放心！”小文衝我點點頭道。
“賈忠，賈勇，過來！”等安排好了一切，我牽著北北的手返回了賈老頭的屋子。進屋沒多久，之前在後山挖坑埋人的倆兄弟就回來了。一見那兄弟倆，賈老頭連忙對他們招著手道。
“三叔公！”賈忠賈勇進了屋子，先是跟我還有孫長國禮貌的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才恭敬的和賈老頭打了聲招呼。
“我來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們村子的貴客。可惜，如今老朽著實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招待諸位了。小忠啊，待會你把你佳佳姐的獵槍借著用一下，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打到點野味。”賈老頭將那兄弟倆招呼到前，跟他們介紹起來道。
“三叔公，前幾天來的那一群人，可也是貴客。”和賈忠不同，賈勇是個直子，他警惕地看著我和孫長國在那裏對賈老頭說道。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相信老朽我這次不會看走眼。小忠啊，趁天色還早，你早去早回！”賈老頭看著語氣不善的賈勇微皺了皺眉，然後對一旁的賈忠吩咐道。
“不用麻煩了老爺子，吃的喝的，我們車上有。等幫你們把事料理完，晚上吃喝算我們的。老爺子隻要騰出一間屋子給我們借宿一宿就好，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我聞言連忙起阻止了去找賈佳拿槍的賈忠，然後對端坐堂屋正中的賈老頭說道。
“空屋子多的是，隻要你們不嫌棄，隨便住！隻是如此一來，怕是委屈了貴客等人，老朽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啊！”賈老頭衝我拱拱手赧然道。
“今時不同往，老爺子也不要為些瑣碎事耿耿於懷了。晚上借你的鍋灶一用，咱們直管吃喝便是！”孫長國一抬手，將賈老頭按回座椅上對他說道。如今能和賈老頭正常交流的，也就隻有這個孫長國了。見他這麽一說，賈老頭的神才泰然起來。借了他的鍋灶，他就不算是白吃了。
“老賈頭兒，老賈頭兒？我家美人兒呢？”正說著話，打老遠就傳來一個跋扈的聲音，在那裏大呼小叫著。
“西門父子來了，老朽懇請二位好漢仗義相助，懇請二位好漢仗義相助。”剛才還和孫長國談笑風生的賈老頭聞聲臉色大變，慌忙起對我和孫長國連連作揖著道。看來前個禮拜，這西門父子把這個村子禍害得不輕。
“別慌，老爺子坐下喝茶。”我和孫長國對視了一眼，冷笑一聲對有些手足無措的賈老爺子說道。
“你們兄弟倆和賈佳去後邊廚房躲一下，這裏交給我們了。”安撫好了賈老爺子，我又對賈忠賈勇，還有那個準備提著土銃去和人拚命的賈佳說道。
“我們出去會他們！”屋內太窄，我又摸不清楚對方手裏有什麽倚仗，要是待會讓人堵在屋裏就不妙了。我決定出去看看我的對手都是些什麽人。而且在外邊，他們就完全暴露在果然的視線以及程以內了。
(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