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盤問
“姆嗚，姆嗚！”子彈打在距離我很遠的位置，掀起了地上的積雪和泥土。我將槍口壓低，一槍打在他持槍的右臂上。
“啪~嘡！”槍聲過後，他的右臂垂了下去，手裏的槍再也握不住，跌落在腳下。我槍裏的8發子彈全部打空，漏夾發出一聲脆響從彈倉彈了出來。我一伸手，將漏夾握在手中慢慢向對麵這個最後的敵人走過去。敵人，向我開槍的，都是我的敵人，這麽稱呼他們並沒有錯。
“做人留一線......”那人嘴角哆嗦著對我說道。可笑，假若現在是我處於劣勢，不曉得他會不會想起這句話。真要是他占了上風，恐怕他想到的隻會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了！
“我問你答，若是讓我滿意了，或許我會放了你！”我拿出一個滿彈夾，壓進了彈倉，哢噠一聲將子彈頂上了火對他說道。漢語博大‘精’深，一個或許，就讓他的命運有了無數的可能。
“你們跟了我多久？”首先要‘弄’明白的，是這些人從什麽時候就開始跟蹤我們的。
“沒，沒多久。我們隻是負責外圍巡邏警戒的，遇上你們也隻是偶然。”那漢子挨了兩槍，鮮血順著胳膊滴落在雪地裏。他很疼，很冷。他隻希望我能快點問完，然後放他回去。再這麽拖下去，他要麽失血過多而死，要麽會被凍死。
“外圍警戒？剛才你是說你們有個基地吧？有多少人？有多少槍？”我點了一支煙，然後塞到他的嘴裏接著問道。香煙可以緩解他緊張的情緒，同時也能讓他感受到我的善意。或許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有所助益。
“說是基地，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鎮。隻不過地理位置好，隻有東西兩個出入口。一麵靠湖，另一麵則是臨山，以前是個旅遊的好地方。鎮子裏小道錯綜複雜，如果沒人帶路的話，外人進去很容易‘迷’路。”那漢子喊著香煙吸了兩口，麵‘色’有些慘白的對我說道。
“我們的人不多，一共百多號人手。一部分是老大之前收攏的，還有一部分是後來投靠過來的。你知道，這世道想要活下去，不找個硬點兒的靠山根本行不通。既要防著那些活死人，也要防著那些活著的人。”漢子眼看自己受了重傷，手下的弟兄也死了個幹淨。想跑是沒‘門’了，索‘性’在那裏竹筒倒豆子將基地的情況對我說了個明白。
“果然，來給他包紮一下。”我見這漢子有些失血過多，對拉著北北走過來的果然吩咐了一句道。現在還不能讓他死，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他呢。
“嗤啦！”果然讓北北和小黑呆在一旁，自己則是找了具屍體，一伸手從人襯衣上撕下來兩條布條，轉身給那漢子綁紮起手臂上的傷口來。
“坐下，咱們慢慢聊。”等果然將那人的傷口裹好之後，我押著他走到了車裏。外邊太冷，問話歸問話，我可不想陪著這廝在那裏挨凍。伸手打開了車‘門’，我讓他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去。而我則是翻身進了後排，將槍架在座椅靠背上，頂著他的後腦勺接著問話。讓他坐前邊，方便我對他的監視，省得這小子‘弄’出什麽幺蛾子來。隻要他敢‘亂’動，我食指一扣就能打死他。
“果然，辛苦一下，去將那些槍支彈‘藥’收集一下拿回來。”北北緊挨著我身邊坐著，而小黑則是竄到了駕駛的位置上，吊著舌頭虎視眈眈的盯著身邊的漢子，仿佛在警告他不要‘亂’動一般。我‘摸’了‘摸’北北被雪‘花’打濕的頭發，對站在車外警戒著的果然說道。
“好！”果然聞言點點頭，應了一聲好。然後邁步向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具屍體走過去。如果把槍和子彈都收集起來，那麽她也該有一支屬於自己的槍了。我看著果然的背影這麽想道。我決定回去之後就加強對果然的訓練，把她培養出來，下回再有事，我就能有個幫手了。
不可能每次我的對手，都是些菜鳥。總有一天，會有厲害的角‘色’出現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隻幸存著我一個當兵出身的人。更大的可能是，在幸存者當中有特種兵或者其他的現役軍人存在。他們，才是最大的潛在威脅。我不知道會不會和他們為敵，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將來很有可能要和他們為敵。而且我要麵臨的對手不僅僅是自己的同類，還有那些喪屍。
“你們的槍支彈‘藥’是怎麽來的？搶了軍火庫？現在軍火庫裏，沒有這種古董槍了吧。”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用槍頂了頂漢子的後腦勺問他道。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他們的槍是從哪裏搞到手的。軍方的軍火庫，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找得到的。它們或許在地下建築裏，又或許在深山老林裏。
“我們老大以前是軍工廠的，每年軍方都會送來一大批需要銷毀的槍支彈‘藥’。出事之前，正好送來了一批以前遺留下來的軍火。他的運氣不錯，幾個一向關係不錯的同事都活著。而且他的媳‘婦’和老娘也都還活著。他們找了幾輛東風，拉了滿滿幾車軍火，帶著自己的家眷從城裏闖了出來。幾天之後就來到了小鎮，發現這裏的風景不錯，而且還易守難攻，索‘性’就在這裏落了腳。”坐在車裏，漢子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傷口被包紮過之後也沒有之前那麽疼了，說起話來也就流利了不少。
聽完漢子的話，我覺得世上運氣好的不止我一個。原本以為，大家都變了，我和閨‘女’還能正常的活著，這運氣已經好到逆天了。沒想到和人家比起來，自己隻能算是小兒科。人家不但活下來了，而且還掌握了一批軍火，手底下還收攏了百十號人馬。別小看了這百十號人馬，在如今這個世道裏，百多個人加上那些軍火，已經足夠雄霸一方了。而且誰也不知道，在那家軍工廠裏，還囤積了多少沒有來得及銷毀的槍支彈‘藥’。
“他人吃‘肉’我喝湯”我看著在遠處收集著槍支彈‘藥’的果然，嘴角上揚了一下，在心裏暗自說道。今天這一仗，我已經收獲了7杆槍，子彈保守估計的話應該也有200多發吧？200多發子彈，足夠我們打一場遭遇戰了。心裏盤算著手裏掌握的槍支彈‘藥’，我的底氣一下子足了很多。
“你認識一個叫浩子的人麽？”我聽著漢子說起老大，老娘，媳‘婦’等等的詞匯，腦海裏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在那個小鎮上遭遇到的浩子他們來。我記得當時他們在抱怨著跑‘腿’的事情都是他們，老大卻和自己的老娘還有媳‘婦’坐在家裏享清福之類的話。並且我手上的這支mi加蘭德，正是從浩子手上繳獲的。今天這群人，同樣也是用的這種槍。前後一聯係，我連忙開口問道。
“浩子？哪個浩子？”漢子聞言在那裏琢磨了一下反問我道。看來要麽是我‘弄’錯了，要麽就是那個浩子先前是在吹牛‘逼’，他根本在他老大眼裏就屬於無足輕重的那種人。不然也不會派他去收集物資，幹那些吃力不討好的雜活兒了。
“三角眼，個兒不高，尖嘴猴腮的。哦，有一個剃著莫西幹發型的總是跟他在一起。有印象麽？真不認識？”我腦子裏回憶著浩子等人的形象，對漢子描述著道。
“你說張浩啊？可有日子沒見著他了。哥你要是不提醒，我還真想不起這人。這人不是個玩意兒，整天就惦記著偷‘奸’耍滑。是屬於幹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的那種貨‘色’。那個，哥呀，你認識他？”經我這麽一提醒，漢子總算記起了那個不招人待見的浩子了。損了浩子幾句之後，漢子忽然開口問我道。他怕我跟浩子是朋友，這麽損浩子的話，把我惹惱了一槍崩了他怎麽辦？
“嘿嘿，這槍就是他的。”我將槍口在漢字後腦勺上輕輕點了點冷笑道。
“哥，你把他‘弄’死了？這車，也是打他那兒‘弄’到手的吧？難怪我覺得眼熟呢。”漢子後脖子那兒的皮膚緊縮了一下，然後小意的在那裏開口說道。他緊張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早就和他們這邊結上仇了。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完了你就走吧！”我將槍口在漢子肩膀上敲了敲，示意他別緊張。
“啥事哥你問吧！”事到如今，漢子覺得自己是案板上的‘肉’，想怎麽剁完全得看我的意思了。他顯得很配合的在那裏說道。
“你們老大那裏，真的可以以物易物？”我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要是能的話，我想換一些子彈回來。
“能啊，哥你不會真不是知道吧。最近一個多月以來，已經有不少人去我們那裏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了。當然我們老大會按照‘交’易額來‘抽’取提成的，這也是他的一條生財之道。不過有一點，凡事進了鎮子的人，他都會保護對方的安全。‘交’易都是自主自願進行，沒有人敢強買強賣。”漢子在那裏將關於怎麽‘交’易的詳情對我說了一遍。
“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我沒什麽可問的了，隨即衝那漢子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