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攻防戰
收到了老板的命令，王鎮宇的那些手下紛紛加快了腳步。在出發前王鎮宇就曾經說過，這場戰鬥勝利後將按照各人的功勞大小給予獎勵。既然立功的有獎勵，那麽畏戰不前的自然也有懲罰。人人都知道王老板是怎麽處置辦事不力的手下的，陳超就是一個最好的榜樣，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混的。
看著隊伍立刻加快了速度，王鎮宇滿意地坐回到車座上，躊躇滿誌地看了一眼拖在車後的機關炮。他對這件武器有著十二分的信心，相信一定能靠它攻破對方的防禦工事。在這連普通槍支都算得上的了不得的武器的時代，機關炮簡直就是大災變坦克者一樣的存在，是王鎮宇手上的殺手鐧。而且機關炮的彈藥實在是少得可憐，若不是那些醜陋的半獸人逼得緊，王鎮宇是絕對不會把這寶貝搬出來用的。
事實上當初陳超在離開大本營時，也曾向王鎮宇要求帶上這件武器，不過被他果斷地拒絕了。王鎮宇拒絕陳超的原因，一就是機關炮太珍貴了，他不放心讓其他人帶走；第二個原因則是王鎮宇聽說了不少關於陳超的風言風語，所以故意不讓他帶機關炮，好讓這家夥在戰鬥中吃點苦頭。
本來在王鎮宇的計劃中，就算陳超沒有機關炮，也應該能攻下對方的營地，兩者之間的差別隻是陳超會多損失一些手下而已。對王鎮宇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一能挫一挫陳超的銳氣，讓他不要這麽得意；二來也能借敵人的手削弱一些陳超的實力，令他無力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正是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哪想到陳超居然是個死腦子，眼見敵人實力強大，他居然在明知事不可為的情況下還冒然進攻，結果把手裏的那點力量全都賠了進去。這麽大的損失讓王鎮宇現在想起來還肉痛得很，忍不住在心中恨恨地罵道：“陳超這個傻逼，害老子的損失那麽大，當初真該把他千刀萬剮，吊死這混蛋真是便宜他了！”
在王鎮宇對陳超咬牙切齒的詛咒中，隊伍已經來到了離石牆三百來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雖然王鎮宇吊死了陳超，但對他帶回來的情報還是非常重視的。知道敵人中有能在兩百米距離上準確命中目標的狙擊手，所以他讓隊伍遠遠地停在了突擊步槍的射程之外。
“老板，下命令進攻吧！”王鎮宇的吉普車剛剛停穩，一個小頭目就湊上來討好地道：“兄弟們第一次和您並肩戰鬥，個個的鬥誌高得不得了。大家已經等不及要殺進煤礦去了，就等您的命令了！”
這小頭目如此積極地在王鎮宇麵前表現，自然是想給他留下個好印象。陳超已經被吊死了，雖然呂國傑接替了他的位子，但總歸有一個職位空出來了。所以這小頭目覺得要是能給老板留下個不錯的印象，說不定自己的位置也能往上挪一挪了。
“你的鬥誌我很欣賞！”王鎮宇一臉微笑地看著那小頭目，似乎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不過他的下一句立刻讓對方滿是諂媚表情的臉耷拉了下來：“一會你就擔任先鋒隊的指揮，我會讓你的鬥誌發揮作用的！”
“啊……遵命！”沒想到自己的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小頭目哭喪著臉應了一聲，然後低頭退了開去。他怎麽也想不到，隻是想在老板麵前表現一下而已，最終卻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看著這小頭目沮喪的表情，王鎮宇臉上卻流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他又不是一個傻瓜，怎麽會看不出這家夥心裏打的小算盤？身為周邊地區最強勢力的首領，王鎮宇絕對不允許部下把自己當傻瓜看。特別是象這種在自己麵前說上幾句好聽的，就想因此而撈到什麽好處的家夥，王鎮宇一向是見一個“處理”一個絕對不會手軟的。
相對這個想投機取巧的小頭目，王鎮宇的心腹手下就要務實得多。在吉普車剛停下後，就有幾個人上前把機關炮從車後麵放下來，然後緊張地開始做起了射擊前的準備工作。另外的一些人則向其他人下達各種命令，迅速在四周建立起了一條環形的警戒線，以免主力部隊受到敵人的偷襲。
那幾個操作機關炮的人手腳麻利地忙碌著，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已經做好了射擊前的所有準備工作，直到此時其中一人才來到王鎮宇身邊輕聲道：“老板，隨時可以開火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電子表，王鎮宇發現離吉普車停下不過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對手下如此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他輕輕一揮手道：“很好，開火吧！”
與此同時，在石牆的另一邊，安娜和賽連等人有些不解地看著隔著很遠就停下來的敵人，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疑惑和不安。
沒有人知道敵人為什麽在那麽遠的地方就停下腳步，這次他們看上去好象並沒有要發動攻擊的意思。但人人心裏都很清楚，那麽多敵人來到營地附近，絕對不可能隻是為了逛一圈來向自己示威這麽簡單，他們肯定會采取更極端的行動。
看著似乎全無威脅的敵人，所有人的心中愈發不安起來。人往往都是這樣，在麵對不了解的情況時才會覺得特別害怕。要是敵人一到這裏就立即發動攻擊，安娜等人反而不會那麽擔心，而現在的情形卻讓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難熬。
就在所有人都不解地看著遠處的敵人，猜測著他們下一步究竟想要幹什麽的時候，敵人的機關炮開始射擊了。
王鎮宇的手下先是進行了兩次試射，30毫米的炮彈呼嘯著向石牆飛去，幾乎是貼著眾人的頭頂飛了過去。賽連畢竟是曾經在軍隊裏待過的，一聽這聲音就臉色劇變，向著其他人大聲喊道：“該死，是30毫米高平兩用炮，所以人隱蔽！”
眼見平時大大咧咧地，看似不把任何事放在眼裏的賽連如此緊張，其他人也都知道情況不妙。在有了上一次的戰鬥經驗後，就連那些新族人也知道反應的速度往往意味著生和死的區別，所以全部在石牆上的人幾乎同事臥倒下來。
唯一的區別是象安娜這樣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人，他們選擇的隱蔽地點更加安全一些，有幾個身手矯健的甚至已經跳到牆下因材隱藏起來。而那些新族人多數隻是趴在了圍牆上——這給他們接下來的悲劇遭遇埋下了伏筆。
在兩次試射後，操縱機關炮的幾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射擊角度，開始向石牆連續發射炮彈。30毫米的高爆彈藥一發接一發地打在石牆上，幾乎是在瞬間就在牆上炸開一個大洞來。爆炸的衝擊力和四散飛射的彈片及石頭碎屑，就象是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周圍的生命。
那些隻是趴在石牆頂部族人此時吃了苦頭，紛紛慘叫著從牆上摔到下麵，不是被彈片割傷就是摔得不輕。當然還有運氣更差的，身體還在半空中時就已經停止了呼吸，重重地落到地上後更是一動都不動了。
更悲慘的是那些被炮彈直接擊中的幾人。身體組織被口徑這麽巨大的炮彈擊中，在頃刻間就完全消失了。有一人的腿部被擊中後隻覺得下半身一輕，整條腿就不翼而飛了。而另一人胸口被直接擊中，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口，腰以上的部位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30毫米炮彈的威力在此時徹底顯現出來，每一發炮彈都能在石牆上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這些洞很快就連成一片，成了一個足以讓人鑽過的大洞。而石牆後的眾人在如此強大的火力下，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還擊。所有人隻能趴在藏身處連頭都不敢抬，希望自己可以熬過這段時間。
看著機關炮向對方的防禦工事噴吐著火舌，王鎮宇既得意又感到滿足。這種掌控著別人生死的感覺，可是他在大災變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在這近三年的時間裏，王鎮宇發現自己越來越享受這種感覺，幾乎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給我狠狠打！”一想到牆後的敵人血肉橫飛，一個接一個命喪黃泉的景象，王鎮宇就不由自主地覺得全身發熱，精神也變得更加亢奮起來。
不過王鎮宇畢竟是一個這麽大勢力的首腦人物，雖然殺戮令他感到非常興奮，但還是保持著必須的理智。他一麵命令手下繼續射擊，一麵把之前那個想表現自己的小頭目召到身邊陰惻惻地說道：“現在表現你鬥誌的時間到了，帶五十個人上去占領石牆。成功了有賞，要是失敗的話……你自己看著辦吧！”
知道自己不能違背王鎮宇的命令，那小頭目一咬牙帶著一群人向石牆跑了過去。在他們的身後，機關炮還在繼續噴出火舌，壓製著石牆後的敵人。
石牆後的眾人被火力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當然不可能察覺到敵人的行動。好在兩邊哨位上的人及時發現了這個情況，許冰晴連忙大聲對向她最近賽連報警：“賽連，敵人衝上來了！”
賽連畢竟是個老兵了，雖然趴在地上牆腳躲避著炮彈，但還是聽到了許冰晴的警告。他小心翼翼地從身前的缺口處探出頭去一看，果然發現幾十個敵人正一聲不吭地向著自己這邊快跑過來。
這些家夥顯然是想趁著對方被炮火壓製的機會迅速靠近，然後向石牆後的敵人發起突襲。所以他們個個跑得飛快，一轉眼就已經接近到了離石牆隻有百來米的距離。
“安娜，敵人上來了！”眼見情況緊急，賽連一麵大聲向安娜示警，一麵離開藏身處向外開火。
那些逼近前來的敵人顯然沒有想到，對方在被炮火壓製的情況下還敢探出身子來開槍。在猝不及防之下，當場有兩人被賽連擊斃。不過賽連的動作也很快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正在衝鋒的敵人集中火力向他射擊，逼得賽連不得不重新躲回隱蔽處去。
“他媽的，這樣下去可不行！”在躲回藏身處前的一刹那，賽連看到幾個跑得最快的家夥離石牆前的壕溝也已經不遠了，不禁也感到有些著急。
那壕溝可是石牆前最後一道屏障，要是敵人突破了那裏，衝到牆前不過是幾秒鍾的事情而已。要是石牆完好無損，倒還能仗著地利打退衝到眼前的敵人。但現在石牆上已經被機關炮打出了好幾處缺口，敵人想要衝進來已經沒有任何阻礙，這怎能不讓賽連擔憂呢？
就在這個時候，賽連突然發現一直有節奏地機關炮聲突然停止了。這個發現讓他心中又喜又憂，連忙支起身向牆外看去。這一看賽連才發現，情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些衝鋒的敵人幾乎已經來到前牆前，正打算從幾個缺口處往裏衝呢。而後麵那些開機關炮的家夥顯然是害怕誤傷到自己人，所以才停止了射擊。
“開槍啊！”眼見敵人就要衝進牆開，賽連大喝一聲向對方開起火來。就在他喊出聲的同時，離得稍遠的安娜等人也已經開槍了。
在幾人的帶頭作用下，其他族人也紛紛從隱蔽處現身向敵人開火。雖然在之前的炮擊中損失了一些人手，但石牆後的眾人還至少保存著七成的戰鬥力。此時大家突然開火，從槍口噴出的火舌交錯著射向王鎮宇的先鋒隊，立刻打倒了一大片的敵人。
那些衝鋒的家夥顯然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配備了清一色的突擊步槍。就算是麵對麵地交鋒，這些裝備著五花八門武器的家夥也不會是安娜等人的對手。更何況安娜等人好歹是在石牆後開火，也是算多少有地方藏身的。而和他們相比王鎮宇的手下絕對是無遮無掩，目標明顯得就象是雪地上的煤球。安娜等人隻要稍加瞄準，就能準確地命中目標。
一輪交火下來，先鋒隊損失慘重，五十多個人中隻有落在後麵的二十來人幸免於難，其他人全都死在了石牆前。而安娜等人中除了兩人彈受傷外，並沒有發生什麽嚴重的傷亡。而那一心想在王鎮宇麵前表現一下的小頭目，在第一輪射擊中就丟掉了性命。
在沒有指揮官的情況下，那些先鋒隊員也失去了鬥誌。眼見同伴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而自己又根本沒有衝進石牆的可能，那些家夥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卻。
後方的王鎮宇通過望遠鏡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發雷霆起來。他最難容忍的就是手下不聽命令，而此時那些先鋒隊員居然在衝到敵人麵前的情況不繼續前進，反而違背自己的命令紛紛撤退，這在王鎮宇看來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暴怒之下他決定用這批逃兵來嚴肅軍紀殺雞給猴看，立刻毫不遲疑地大聲命令道：“機關炮開火，立刻開火！”
王鎮宇的心腹自然知道老板是個怎樣的人，誰要是敢違背他的命令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雖然現在開火不可避免地會誤傷到自己人，但機關炮開始立刻就響了起來。無數30毫米的炮彈射向石牆，不但在牆上炸出許多洞來、殺傷了一些來不及躲藏的敵人，也打死了更多擅自撤退的自己人。
那些沒躲在石牆後的先鋒隊員被從身後射來的炮彈炸得支離破碎，四肢、人體的內髒和鮮血四處飛濺，把石牆外變成了一片血色的地獄。那些幸存的先鋒隊員此時才明白過來，王老板是不會允許他們就這麽逃回去的。人在沒有退路時往往會變得異常勇猛，這些家夥也是如此。剩下的十來人齊齊發出一聲呐喊，向著石牆的缺口猛衝了進去。
而此時安娜等人都被機關炮的火力壓製住了，根本沒人能夠阻止敵人的行動。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居然真有幾個先鋒隊員衝進了石牆。這些家夥也都是戰場上的老油子了，一衝進石牆立刻分散開來尋找掩護，然後開始向周圍的敵人射擊。
一些人在猝不及防之下中槍，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而隨著有人失去了戰鬥力，從防線缺口處湧進了更多的敵人。這些家夥來到石牆裏麵之後並不貪功冒進，隻是牢牢地占住缺口，等待著後援的到來。
沒想到敵人這麽快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安娜連忙組織族人進攻反攻，打算重新奪回對防線的控製權。然而在倉促之下，安娜能組織起的力量有限，一時之間很難消滅掉衝進來的敵人。
一方麵想把入侵者趕到石牆外去，知道要是等對方的大部隊趕到，己方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於難；而另一方麵則知道隻要後退就是死路一條，區別隻是死在誰的手裏而已，所以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後退。於是戰鬥的雙方相持不下，就在石牆周圍展開了一場短兵相接的殘酷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