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八節代表
精神之珠居然在發光!
即便是在大白天,劉建飛也能看到在掌心的這顆精神之珠正發出蒙蒙熒光。淡淡的白光甚至穿透了沾在精神之珠上的血汙,在劉建飛的掌心中投『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劉建飛還是第一次見到會發光的精神之珠,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前他對巨蛇成熟時間的推測顯然沒錯,這大家夥很有可能是大災變後第一批長到成熟的變異獸。不過精神之珠的體積,顯然不會隨著變異獸的成熟時間而無限長大。在超過一定的程度後,精神之珠會發生另外的變化。
看著手中發出淡淡白光的精神之珠,劉建飛暗自思忖道:這次發達了!從沒見過會發光的精神之珠,一定能大大提升我的精神力。
不過剛剛得到精神之珠的歡喜,劉建飛可是記得很清楚,要是吞下的精神之珠所含能量太大,對自己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輕則吃盡苦頭才能吸收其中的能量,要是問題嚴重的話就此變成白癡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劉建飛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他剛剛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這枚精神之珠,安娜和賽連就抗著榴彈發『射』器氣喘噓噓地跑來了。
雖然山穀的麵積不算太大,但跑一個來回也有好幾公裏的距離。特別是山穀裏又沒有道路,兩人回來時還要扛著幾十公斤重的榴彈發『射』器,能這麽快趕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事實上安娜和賽連是輪流扛著榴彈發『射』器跑來的,要是一個人扛的話此時還沒到呢。
安娜和賽連心急火燎地跑回來,正打算給巨蛇致命的一擊。卻發現它正安靜地“躺”在地上,而劉建飛則已經是蹤影全無。兩人都聽說過蛇類吃飽後就會懶洋洋地躺著休息,巨蛇此時的樣子正和傳說中的一樣,麵對眼前的情形自然都慌了。就連平時十分獨立堅強的安娜,此時一反常態地顯得非常軟弱,雙眼含著淚水大聲喊道:“建飛!建飛你在哪裏?別嚇我們!”
“我在這裏!”聽出了安娜聲音中的驚惶傷心,剛好巨蛇擋住的劉建飛連忙出聲應道:“我沒事!”
在沒有劉建飛的消息時,安娜還能強忍住淚水。但現在聽到了他的聲音,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沿著安娜的臉頰滑了下來。生怕被賽連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安娜一把將榴彈發『射』器塞到他手上,然後率先向巨蛇後的劉建飛跑了過去。隻是女格鬥家在狂喜下也沒有發現,身邊的賽連也已經淚流滿麵。
“建飛,建飛!”安娜一麵輕聲呼喚著劉建飛的名字,一麵如『乳』燕歸巢般撲進愛人的懷裏,讓腳步虛浮的劉建飛連退幾步。要不是同時回抱住了安娜,說不定他此時已經坐到地上去了。
心情激『蕩』的安娜並沒有察覺劉建飛的反常,而是緊緊地抱著他激動地問道:“你沒事?真的沒事嗎?”
“厄……”剛剛感覺好點的劉建飛被安娜這樣一抱,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道:“本……本來還好,現在你一抱更疼了!”
“呀!”被劉建飛這麽一提醒,安娜才注意到他的傷勢。看著自己的男人全身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她連忙手忙腳『亂』地放開了雙臂,滿懷歉疚地對劉建飛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到……真是抱歉。”
“沒事沒事。”劉建飛一麵安慰驚慌失措的安娜,一麵虛弱地笑道:“總算把這大家夥幹掉了,以後大家進出山穀就安全了。”
聽到劉建飛這句話,安娜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巨蛇身上。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條大蛇,但此時在如此近的距離上觀察,巨蛇身形之龐大還是令她十分後怕。
此時其他族人也陸續趕到,眾人看到巨蛇的屍體和全身是傷的劉建飛,也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涼氣。其中要數林青兒和許冰晴最為心疼,兩人都為劉建飛之前的驚險遭遇擔憂,俏臉立刻都變了顏『色』。許冰晴還好些,為了在其他人麵前保持形象,強忍著沒有流淚。而相對柔弱的林青兒早就已經淚流滿麵,要不是怕弄疼滿身是傷的劉建飛,她此時一定撲在愛人身上哭得一塌糊塗了。
賽連和安娜又趕回營地找了一副擔架,硬要抬著劉建飛回去。雖然不想這麽勞師動眾,但因為身體實在吃不消,劉建飛也隻得同意兩人的安排。族人們紛紛搶著抬擔架,來表示對這位對部族作出巨大貢獻的首領的尊敬。一路上抬擔架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而且人人都小心翼翼地抬得非常平穩,劉建飛也沒受到絲毫顛簸。
回到礦洞後,劉建飛這副淒慘的樣子自然又嚇了李若蘭和陪她的蘇靈雪一大跳。李若蘭還能勉強鎮定,但蘇靈雪這小妮子立刻就哭得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最後還是早就查看過劉建飛傷勢的老酒拍胸脯作保證,劉建飛的傷勢隻是看上去嚇人,並不會有生命危險。眾人才算是放下心來,在劉建飛的勸說下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而照顧受傷的劉建飛,為他包紮傷口的工作,自然落到心思最細的林青兒身上。也幸虧劉建飛從軍用物資倉庫弄回來不少繃帶消炎『藥』回來,倒也不用太擔心傷口感染的問題。
在劉建飛小小的石室中,他幾乎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任由林清兒為自己清理傷口。雖然林青兒早就將一顆芳心係在劉建飛身上,但兩人之間的接觸也僅限於擁抱和親吻臉頰而已,劉建飛還從沒在她麵前『裸』『露』過身體。
不過此時林青兒麵對著幾乎一絲不掛的劉建飛,心中卻沒有一絲羞澀之情,有的隻是深深的心痛和擔憂。劉建飛身上的傷太多了,縱橫交錯的血痕觸目驚心。就算老酒拍胸脯保證劉建飛不會有事,但還是讓林青兒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生怕弄疼了劉建飛,林青兒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傷口。對每一處傷口她會非常仔細地清理幹淨,同時還要注意盡量不碰疼劉建飛。每次劉建飛稍稍一動身體,林青兒就緊張得要命,以為自己把他弄疼了。雖然在這麽大的壓力下,林青兒的光潔的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汗水,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為劉建飛包紮傷處。
其實劉建飛此時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那些皮肉傷上。雖然清洗傷口的確會有些疼痛,但和與巨蛇戰鬥那會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麽。相對這些皮肉之傷而言,劉建飛更關心的是自己內功的情況。
在和巨蛇戰鬥時,劉建飛耗盡了體內最後一點真氣。雖然成功地保住了『性』命,劉建飛卻發現此時自己丹田之內空『蕩』『蕩』的,連一絲真氣都沒有了。這對他來說可絕對算不上什麽好消息,比那些皮外傷可嚴重得多了。
真氣對象劉建飛這樣修習內功之士來說至關重要。想要提高自己的內功造詣,全靠催動真氣在經脈中運行,以打通更多的經脈才能辦到。而真氣在運行過程中也會變得愈加雄渾精純,令修煉者的實力更加強勁。
所以一般來說修習內功之士的體內,或多或少會留有那麽一絲真氣。這就象是一個火種,能夠保證修煉可以繼續下去。然而之前劉建飛為了保命,把所有的真氣全都消耗殆盡,以至於此時他想催動真氣修煉也不行。這讓劉建飛很是擔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劉建飛為真氣擔憂時,林青兒已經為他處理完了傷口。見心上人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林青兒還以為這是因為他受傷太重沒有力氣說話所致,剛剛變幹的淚水瞬間又充滿了眼眶。不過林青兒一向『性』子柔順,加上她不忍打攪劉建飛休息,隻是輕輕為他蓋上被子,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劉建飛正為內功之事煩惱,全沒注意到林青兒已經離開了。他思前想後也沒個結果,一咬牙暗暗想道:去他媽的,既然沒有了真氣,老子索『性』從頭練過,當初不也是這麽過來麽?
想通了這一節,劉建飛也是精神一振。反正受傷的他就算下床也幹不了什麽事,索『性』盤膝坐起來打坐運氣起來。
和以前一動心念經脈中就真氣充盈的感覺不同,現在劉建飛隻覺得丹田和經脈全都空『蕩』『蕩』的,感覺好不難過。不過這並沒有讓劉建飛氣餒,他重新按照龍象般若功的入門法門開始修煉,誓要重新將失去的一身內功練回來。
和第一次修煉龍象般若功時相比,眼下的劉建飛精神力更加強大,再加上有了之前的經驗,他修煉起來也可說事半功倍。不過一小會功夫,劉建飛就感到經脈中有了動靜,好象一根頭發絲正在經脈中慢慢移動似的。
雖然這動靜極其細微,但劉建飛還是立刻精神一振。以他之前的經驗來看,這正是體內已經生出真氣的表現。不過從經脈內的感覺來看,這縷真氣極其微弱,也虧得劉建飛以前有修煉的經驗,同時精神力強大到尋常人無法望其項背的程度,才能感覺到這股真氣。
即便這真氣如此微弱,但已經讓劉建飛放下大半心來。從一個對內功一竅不通的新人,一直到即將突破龍象般若功第六層造詣的高手,劉建飛一共才花了半年多點的時間而已。所以他對從頭修煉這門功法,也有著十足的自信。
畢竟在完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劉建飛也能以前無古人,很可能也後無來者的速度修煉。更別說他現在已經掌握了其中的很多訣竅,而且已經有五條經脈完全被打通,就連第六條也即將通暢。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建飛相信隻要能證明自己還能重新聚集起真氣來,修煉速度一定會比之前更快。
感受到了這絲微弱的內力後,信心大增的劉建飛立刻以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催動其在五條已經打通的經脈中運轉起來。雖然和之前強大澎湃如大河的真氣相比,這縷真氣充其量隻是一朵小小的水花而已,但卻是劉建飛重新修煉內功的希望。
劉建飛推動真氣在經脈內緩緩運轉,隻是在被打通的經脈中轉了一周,就感到其明顯變得更強了一些。這樣的情況自然令劉建飛喜不勝收,他正打算催動真氣從頭開始再在這幾條經脈中多運轉幾周,然而卻感到這股真氣仿若有了生命一樣,徑直進入了陽蹺脈之中。
劉建飛在陽蹺脈中還有最後一個『穴』道沒有打通,而這最後一個『穴』位是否打通也關係到他的內功造詣能否更上一層樓,所以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打通的。以目前這麽一點點微弱的真氣,劉建飛根本沒指望可以打通這最後一個『穴』位,本也沒想將真氣引入陽蹺脈中去。
不過龍象般若功本就是佛門功法,修煉起來也講究一個順其自然。既然這縷真氣進入了陽蹺脈之中,劉建飛也不會強迫其再出來,任由真氣在陽蹺脈中緩緩運行。這條行功線路本就是劉建飛熟透的了,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難度。事實上隻要真氣不脫離經脈四處『亂』躥,劉建飛也不會過於約束真氣的運行。
在劉建飛的關注下,在陽蹺脈內的真氣慢慢地流過其中的每一個『穴』道。從第一個申脈『穴』開始,慢慢地流過了倒數第二的睛明『穴』。以往劉建飛催動真氣越過睛明『穴』後,都會驅動其衝擊一下陽蹺脈中的最後一個『穴』位——風池『穴』。
這次雖然明知不可能隻靠如此弱的真氣衝破風池『穴』,但劉建飛還是習慣『性』地讓真氣湧了過去。本來他隻是想和之前一樣,催動真氣進行一次完整的運功路線。然而令劉建飛詫異無比的是,這縷真氣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風池『穴』,順利地讓他的內功造詣突破了第六層水準,進入了第七層的境界!
剛開始劉建飛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之前以那麽渾厚的真氣衝『穴』尚不能成功,為什麽用這麽一縷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真氣卻能成功?
然而事實擺在劉建飛麵前,卻不由得他不相信。以劉建飛對真氣細致入微的了解,他很能非常清楚地感覺到,那縷細微的真氣已經在陽蹺脈中運轉了一周,並沒有遇到絲毫阻礙,這正是完全打通經脈的表現。
雖然心中疑『惑』無比,但劉建飛知道此時此刻最要緊的就是繼續練功,鞏固這莫名其妙得來的成就。他立刻催動真氣在完全打通的六條經脈中運轉了起來,打算先鞏固打通陽蹺脈的這個成就再說。然而即便是在感受真氣順暢地在六條經脈中運轉的時候,劉建飛心中卻還是有著這樣的疑『惑』:為什麽這麽一點點真氣,卻能輕易打通陽蹺脈呢?
這其中的原因劉建飛不知道、龍象般若功的秘籍上沒有記載,甚至連老酒都不曾想到過。事實上經脈中未打通『穴』位對真氣的阻力大小,完全是隨著真氣的強弱而改變的。真氣越是強大,『穴』道對其的阻力也就越大。而且阻力提升的幅度,要遠遠高於真氣提升的幅度。這就是為什麽內功都是越練到後麵越難,到了後來想要衝破一個『穴』道都無比艱難的原因——因為修煉者的真氣變得更強了。
所有的修煉者在衝擊阻塞的『穴』道時,都是想當然地在自己真氣最盛的時候,希望可以借著強大的真氣有所突破,事實上他們這樣做等於無形中加強了突破的難度。
而劉建飛今天為了和巨蛇對抗時耗盡了真氣,此時經脈內的那一點點真氣,全是他剛剛才凝聚起來,其弱小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但偏偏『穴』道對弱小真氣的阻力也相應減少到最小,所以此時劉建飛運氣去衝擊陽蹺脈上最後一個『穴』道,其難度卻和剛開始修煉時,去衝擊第一條經脈中的首個『穴』位相近。
對擁有強大精神力,從而對真氣控製幾乎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劉建飛來說,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毫無難度。於是就出現了就連劉建飛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結果——他輕易地突破了龍象般若功的第六層。
對這一切全然不知,劉建飛隻是催動真氣在經脈中運轉。其實從發生大災變的那一刻起,這世界上發生的許多事情,就遠遠超出了劉建飛的理解範圍,現在多出這麽一件,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長期以來劉建飛已經習慣,要是對一件事感到無法理解的話,就不要去考慮那麽多。反正隻要這件事的結果是好的就行,至於為什麽會這樣和其中的道理,能弄明白自然最好,弄不明白就隨它去好了。
出於這樣的原則,劉建飛也是一心一意地催動真氣在六條完全打通的經脈內運行。他也同時感受到真氣在每運行一周後,都明顯地變得更加強大。而龍象般若功第六層的造詣,也能更大幅度地提高真氣增長的速度。在運行了三十六周後,劉建飛經脈中的真氣已經略具規模,此時又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