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一看到劉建飛手裏的槍，禿頭和狗子的臉色立刻都變了。兩人怎麽也沒想到，麵前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手裏居然會有這種大殺器，一時之間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槍支在國內本就少見，在大災變後還流落在幸存者中的槍支就更是鳳毛麟角。一般來說幸存者手裏有點鐵器就已經了不得的武器了。禿頭和狗子之所以能成為狩獵者，可以隨意獵殺同類當成食物，兩人的武器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但和劉建飛的手槍相比，無論是砍刀還是匕首都不值一提。禿頭瞪著雙眼緊盯劉建飛手中的槍，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而狗子的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兩腿打著顫連站都站不穩了。
狩獵者凶殘的一麵隻會在比他們更弱小的存在前展現，要是遇見更強大的對手，這些家夥就會完全失去鬥誌。這也是狩獵者們寧願殺害同類為食，卻不敢獵殺更加凶猛的變異獸的根本原因。
現在禿頭和狗子麵對的劉建飛，無疑要比他們更加強大。此時兩人幾乎完全失去了鬥誌，禿頭還能勉強保持鎮定，狗子卻已經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起來：“這位大爺，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你要是把我給殺了，他們娘倆可就要活活餓死……”
沒等狗子把話說完，劉建飛已經毫不遲疑地向他開槍了。清脆的槍聲蓋過了狗子的哀求，也讓他永遠閉上了嘴巴。這一槍劉建飛倒是打得很準，子彈直接在狗子的額頭中央開了個血洞。巨大的衝擊力讓狗子仰麵朝天躺在地上，他已經失去神彩的雙眼直直瞪著灰蒙蒙的天空，臉上還保留著死前驚恐萬狀的表情。
“老子和你拚了！”見劉建飛毫不留情地射殺了自己的弟兄，知道他不可能放過自己的禿頭怒吼一聲撲了上來。
這禿頭倒也有幾分蠻力，加上他和劉建飛之間相距不過幾步之遙而已。所以要是真的能在劉建飛開槍前衝到他麵前，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但劉建飛早就在注意著禿頭的一舉一動，哪裏會任由他的計謀得逞？在禿頭身形剛動之際，劉建飛已經掉轉槍口對著他連開了兩槍。因為劉建飛這次射擊的是移動目標，所以兩槍中僅有一槍打中了禿頭。而且這一槍也沒有命中禿頭的要害，隻是剛好打碎了他的膝蓋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中槍的禿頭也已經無法再對劉建飛造成任何威脅。他慘叫了一聲跌倒在地，手中本來刺向劉建飛胸膛的匕首也落到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禿頭猙獰的麵孔都變得扭曲起來，看著劉建飛的雙眼中也充滿了仇恨和不甘。
“你有種現在就殺了老子！”知道自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禿頭索性對著劉建飛大罵道：“你他娘的要是個男人，就照我的腦袋上來一槍，給老子一個痛快！”
其實對劉建飛來說，這也是他第一次殺人，心中難免會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不過一想到這兩人都是以同類為食的狩獵者，劉建飛心中很快就釋然了。冷冷地看著正歇斯底裏地對自己大喊大叫的禿子，劉建飛淡淡說道：“我不會浪費子彈，會有變異獸來收拾你。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沒想到劉建飛打算這樣對待自己，禿頭的臉色刹那間變得一片煞白。雖然明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但被一槍打死可要比被那些食肉的變異獸慢慢咬死要舒服得多。此時此刻在禿頭的腦海中，出現的都是那些曾經死在他手裏的無辜者被分屍而食的情景。一想到同樣的命運很快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禿子也是不寒而栗，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慢慢享受最後的時光吧。”眼看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劉建飛冷冷地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向自己的藏身處走去。
眼看著劉建飛的背影消失在廢墟中，周圍很快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禿頭愈加惶恐不安。在內心巨大的恐懼下，禿子覺得腿上的傷似乎也沒那麽疼了。在強烈的求生yu望下，他掙紮著用一條腿站起來，打算先找個地方挨過今晚再說。
然而就在此時，禿子突然聽到周圍響起了極輕的“沙沙”聲。禿子緊張地環顧四周，立刻看到在一塊破碎的水泥板後麵，先是有一隻小小的腦袋伸了出來謹慎地向他看了幾眼，然後這頭和家貓差不多大小的動物就完全現出了身形。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禿子的周圍出現了幾十隻一模一樣的小東西。這些看似完全無害的變異獸睜著小黑豆似的眼睛望著禿子，那歪著腦袋的模樣看上去還都十分可愛。
然而看到這群變異獸的禿子卻大驚失色，竟嚇得重新一屁股坐回了地上。這種名叫清道夫的變異獸看上去雖然嬌小可愛，但生性卻殘忍而又貪婪。它們平時是一種食腐性的動物，基本以其他食肉變異獸的殘羹剩飯為生。但要是遇見受傷或者生病的獵物，這些畜生就會毫不遲疑地展開一場殺戮。被它們盯上的獵物往往都死得慘不堪言，在很多時候獵物都已經被吃掉一小半了但卻還沒有咽氣，這樣的情景想想就令人覺得異常恐怖。
這群清道夫首先看上了狗子的屍體，一擁而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的禿子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雖然他也以人肉為食，但從沒象現在這樣感到惡心和害怕過。
這群清道夫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個人的屍體根本不能滿足它們的胃口。幾隻特別膽大的家夥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禿子身上，在他驚恐注視下撲了上來。雖然禿子全力反抗，但重傷之下根本不是這群清道夫的對手。不過片刻工夫，他的身上就趴滿了正在大口咀嚼的清道夫。
最悲慘的是禿子此時偏偏還沒有死，這群清道夫的每一次撕咬都令他痛不欲生，就象在受那淩遲處死的酷刑一樣。在寂靜的黃昏中，禿子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城市的廢墟中久久不曾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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