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蘇晴便是蘇慕天惟一的軟肋,除此就算番國亡了,他都不會眨下眼皮。因此太子心中已有打算,他要盡快讓蘇晴懷上他的孩子,以此來牽製蘇慕天,讓他為已所用。

逍遙王府後院。

“速風,王妃在府中麽?”

速風一怔,一時之間沒能領悟過來此番穆晴風嘴裏的王妃是指哪一個?按平時兩人的稱呼來看當是指夜淩希,可夜淩希從來一直沒有入住王府,那麽王爺此問便有些蹊蹺了,難道……

“王爺是指?”

穆晴風的眉頭直覺便是一皺,連邊都要問,這速風與他的默契度還真是越來越差呢!

速風看到穆晴風皺起的眉頭,隨即說道:“不在!”

因為無論是指夜淩希還是指蕭意茹,現下這兩人都不在。夜淩希人在將軍府,而蕭意茹則是人在宮中。話語出口的同時,他也在心中問自己,心中為何會生出如此想法?

果然是關心則亂,動情變迂麽?可他對蕭意茹是真的動情了麽?速風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蕭意茹對他心緒的莫明牽扯一直是他心中擰不過去的一根刺。他承認他極度關注著蕭意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可他卻又不願意因此受到她的影響。

不說她現在是王爺名媒正娶回府的王妃,是他的女主子,就單論她姓蕭與宮中那位貴妃及蕭雲天的親妹妹,他便要與她保有必要的警惕。

可現在是怎樣?速風的眉頭越皺起緊,心緒也越來越亂,就那麽默然不語的立在穆晴風的身旁,冥神苦思,力圖想出個究竟來。

“速風,感情的事情單憑用冥神苦想是想不清楚的,不要壓抑自己,放開一切心緒用心去感受去認知,你便會明白你對她的這份感覺是什麽!”

穆晴風抬手輕拍速風的肩膀,看著他越皺越緊的眉頭,自是明白他心底深處在掙紮什麽。就算助他認清本心的結果是他會離自己而去,那麽穆晴風仍然會這麽做,不為別的就隻為速風是陪在自己身邊許多年的兄弟。

“王爺,你……”速風後麵的話語在穆晴風大手的示意下未能出口。

“速風,你知道為什麽本王要讓皇上賜你穆姓麽?那是因為在本王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兄弟,比太子還要親的兄弟。謾說蕭意茹並不是本王的女人,就算她已是本王的女人,如果兄弟對她動了真情,本王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斷了兄弟間的手足情。”

聽著穆晴風這番話速風不動容是假的,可他心中仍是存了一個疑問,那太子也喜歡夜淩希,他為什麽還要跟他明爭暗鬥的不放放呢!

速風的所有表情幾乎都在臉上,就算別人看不出,可知他甚詳的穆晴風卻能憑著他的一個眼神轉動而能猜得他三分心意。

可夜淩希是個例外!因為在他的心裏她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命!可這話他終是沒有說出來,也就因為他沒說出來,讓得恰好趕來聽到他前麵那番話的夜淩希再度心情陰沉了下來。

原本她就對他尚未完全釋懷,雖然再度接受了他,也不過是因著自己的本心而動罷了,可說到底在她的心中對穆晴風仍是存著一絲介蒂。現下再聽了他這番不為了女人而斷了兄弟手足情的話語,夜淩希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沒有走進去而是轉身離開。

穆晴風將她送回將軍府後便離開了,並說今晚不會去將軍府中陪她,原本她以為他又在犯小性,就隻是為了讓她住進王府。而原本她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告訴他,自明日開始她正式入住逍遙王府。

可現在沒這必要了!同是她還慶幸她為自己保留了一份餘地,沒有住進王府。否則今日她又當何去何從……

站在街道之上,看著華燈初上後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特別是一對對年輕情侶手牽手一臉甜蜜的走過時,夜淩希的心就有如一根毒針紮著一般,奇痛無比。

仰首望天,兩行清淚順著她姣美的臉龐滾滾而落。她不否認穆晴風愛她這個事實,可這愛卻終歸沒有他所說的那般厚重,說什麽她是他的命!原來他的命那麽的低廉,就連速風都及不上。

還好速風看上的是蕭意茹而不是自己,否則那自己豈非要帶球嫁人?

夜淩希的眸中湧出一抹無言的傷痛,那隱在衣袖中的小手也緊緊的握著,真愛一場到頭來卻敵不過一段兄弟情!

罷!罷!罷!此生再不信世間有真情!穆晴風,你愛我也罷,我愛你也好,自此我夜淩希將收斂起一切情意,隻為戰天鬥地而存活。

在心中慨歎完後,夜淩希淩空飛掠而去,方向不是將軍府,而是城外正南方向那鮮有人至的塔樓。

站在塔樓之頂,夜淩希睥睨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城。任憑那華燈絢爛,仍是絢不掉夜淩希眸中的那抹冷意。盡管塔樓的風吹的她的衣衫烈烈作響,盡管那風吹在臉上刺骨的痛,可她猶如未覺。就那麽直直的盯視著皇城內的某個點……

“希兒……”一聲溫潤的呼喚,一股溫熱氣息的靠近,為夜淩希擋住了那迎麵吹來的冷風。

夜淩希回眸看著站在她麵前的蘇慕天,良久她的唇角掀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隨著這一弧度的上揚,夜淩希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蘇慕天眼疾手快,在夜淩希跌落下塔樓之前,伸手攬上了她的纖腰,並帶著她躍下了塔樓。一路飛掠去了他所落腳的客棧!

這日,當一樓陽光射進窗口時,夜淩希悠悠的醒了過來。

“希兒,你醒了?真是嚇死我了……”夜淩希睜開眼的那一刹那,蘇慕天便急急的撲了過去,整張俊臉懸浮在她的頭頂之上,同時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你守了我一夜?”夜淩希看著一臉惟悴的蘇慕天,直覺出口詢問,可那沙啞的聲音卻又聽得她眉頭一皺。

“一夜?我的大小姐耶,你這一睡可就是三天呀,不但昏迷不醒,人還忽冷忽熱,一會兒冷的像塊冰,一會兒又熱的可以煮雞蛋。你要是今天再不醒,本公子我就得為你殉情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