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風與速風出宮後,並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太子府。有些事他不會出麵,就算是要讓父皇嚐嚐自己當年之痛,也隻能借助於太子之手了。
宮中的那些個嬪妃的生死根本牽不動父皇任何的心緒,就連他口口聲聲深愛的母妃在江山麵前都能犧牲掉,何況是她們了。惟一能讓父皇傷筋動骨的也就隻有大哥了!
走到太子府門前後,穆晴風又停了下來,並沒有走進去而是抬頭盯著太子府那三個大字擰眉沉思。
仇恨蒙蔽的是他的雙眼,卻並沒有蒙蔽他的心智。而且他想起了母舅臨行時囑咐他的三句話,‘莫信任何人!莫要報母仇!莫爭皇家權!’現下他才真正明白母舅為何將莫信任何人放在最前麵了。
原來母妃之死母舅不是一無所知,而是早便心知肚明。
嗬,難怪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一句話在坊間市井流傳千年萬年不變,卻原來傳言非假。
穆晴風最終仰首向天歎息了一聲,然後豁然轉身走離了太子府門前。罷了罷了,大不了自己再不去插手任何事便是,又何必非要去推波助瀾呢!
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要反咬回去麽!如果反咬回去可以讓母妃死而複生,那麽本王絕不會等到今天,隻是可惜,就算咬死了所有人母妃卻也是再回不來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母妃慘死時圓睜著雙眼望著自己死不瞑目的那一幕,穆晴風的呼吸就會加重,心緒也會變得紛亂無比。
其實真正說起來,母妃之死他也有責任,如果沒有自己,母妃便無須以死來保全!
“母妃!”王府後院中,穆晴風仰天嘶吼出聲。
嘶吼過後,穆晴風的心緒漸漸平穩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重新做出了決定。隻要太子與父皇不再做出傷害希兒的事情,他便可以將前塵盡棄不再追究。可如果他們中的誰再敢對希兒出手……
穆晴風的眸中迸出一抹狠戾,那就休要怪我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佛擋殺佛,神擋誅神。
夜淩希是他心中所守護的最後一塊淨土,容不得任何人再來染指。
心緒轉到了夜淩希身上,穆晴風那渾身的戾氣全都收斂了起來,臉上轉而掛上了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
他的希兒哦是那麽的讓他放不下,好期盼與她攜手一起相忘於煙塵的日子。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便可以無憂無慮的過活每一天……
心莫明的痛了一下,他又想起了他那還沒見天便早夭的孩兒,心雖然有隱隱痛著,他總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那孩子還在,還沒有夭逝。
“速風,一定要嚴密監控進出將軍府的一切人與物,尤其要確保希兒必須十二個時辰都在暗衛的視線之下,上次的事情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不用穆晴風說速風也已然如此吩咐了下去,上次的事情他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穆晴風念及他們的兄弟之情沒有怎麽追究他,隻除了罰他拿了一天一夜的大頂之外。可他卻不能如此輕易便放過自己,饒是他再不喜歡夜淩希,那也是王爺認定的王妃,是王府未來的女主子。
“王爺放心,此次若再有任何閃失,速風提頭來見你!”速風拱手說著,穆晴風聽了嘴唇張了張,最終卻隻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便兀自走進了房間。
穆晴風與夜淩希約定的三個月眨眼便過去了半月之久,而這半個月內夜淩希的傷總算是有了大起色,不但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就連功力也恢複了,不但恢複了比起以前還更強悍了。
因為上次夜淩希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事情,大大刺激了楚浩,他便接連三天三夜把自己關在房中,研配出了一種新藥,像夜淩希這樣的傷患服下去後,不但身上的傷會在短時間內痊愈,就連功力也能隨之提升一個幅度。
換句話說,便是每傷一次,服過此藥後功力便會提升一次。傷得越重提升的越猛!這藥雖然變態,對習武之人來說卻是上佳良藥。隻可惜天底下卻隻有三枚,其中一枚已經進了夜淩希的肚子,另外兩枚也被楚浩封存了起來,除了他本人沒有人知道還有兩枚存在。
就是連他自己也在努力的遺忘這件事,因為他怕這兩粒藥被夜淩希知道後,她會更加不懂愛惜自己的生命。
“師傅,過來陪我過過招!”這日一大早夜淩希便神清氣爽的晃到了楚浩的院落,一進門便嚷嚷著要他陪她過招。
楚浩一聽這姑奶奶的聲音,立時便腳底抹油溜之,隻是可惜前幾次都被他逃掉了,此次夜淩希是有備而來,早安排好了人在各個出口封堵。
楚浩一見各個出口都站著人封堵防止他離開,便隻好以手摸著鼻子認命的走向了夜淩希。
“喲喲喲……為師還真是後悔這麽快讓你恢複,真是孽徒呀孽徒!”一邊說著楚浩一邊揮手便向夜淩希攻了過去。
夜淩希眼眸半眯,暗叫了一聲來的好,便揉身迎了上去,她這一迎卻驚得楚浩立時飄身後退,更是哇哇一陣怪叫。
“喂喂喂……孽徒,你這麽個扭腰法是想多虧待我的寶貝乖徒兒呀啊喂!你總是這樣為師的心傷不起了呀啊喂!”楚浩一邊怪叫著還一邊以手按在心口上彎腰便傷心處,看得所有人立時噴笑出來。
“楚神醫,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學東施效顰,真不知羞!”一直伸著雙臂站在院門口的蓮兒此時收攏了雙臂向院內走了來,一邊走還一邊取笑著楚浩。
“你個小丫頭兮兮的懂什麽,本神醫這叫魅力,沒看見你家小姐都心傾的身子也跟著傾了。”
喵了個喵的!夜淩希一陣惡寒,如果不是自己現在一身襦裙飛腿踢人有礙觀瞻,她絕對會飛起一腳踢飛楚浩這丫的。
她彎腰是想要把收攏在一起的裙角分開來好不好呀啊喂!傾個屁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