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自動的手?”夜淩希強忍著心中的顫栗,抬眸問著綠隱。如果是他親自動的手,那麽她也會親自動手殺他,為青隱報仇。雖然努力的隱忍著,可眸中仍是無所覺的流露出了一抹殺意。

綠隱沒有及時回話,隻是抿緊了唇瓣,良久才又說道:“如果真是屬下所為,主上可……”

“走,帶我去看看!”夜淩希抬手打斷了綠隱後麵的話語,出言讓他帶她去看一眼那所謂的不完整屍骨。

綠隱張了張嘴,卻終是側身伸手做出了請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後出府後,便變成了綠隱在前,夜淩希在後。

半個時辰後,兩人便出現在了城門口,隻是她卻沒能直接走出城門。因為穆晴風讓速風安排的人出現了,他們接到的命令雖然是暗中保護她的安危,可還附加了一條那便是在她要出城時,出麵阻止盡量拖延時間至速風趕到。

“讓開!否則後果自負。”綠隱一見有人現身出來擋在夜淩希的身前,便冷聲喝斥著。他用頭發梢想也知道這是些什麽樣存在的人,他一直就不相信夜影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果然。

現身而出的人,既沒有回話也沒有讓開,而是直接對上了夜淩希。

“我們奉命保護小姐,大人吩咐過小姐出城前必須要由我們大人陪同。所以還請小姐耐心等上片刻!”

夜淩希一挑眉,看著這些熟悉的年輕麵孔,心莫明的酸澀了起來,所以便沒有讓他們為難的點了點頭。

這些人曾經都是她的屬下呀!

夜淩希心潮湧動的同時,那些現身出來的人也全都心緒激蕩了起來。他們收到解散的命令那一刻,便知道從此要歸於地下,因為他們都舍不得夜淩希與青隱。所幸他們還有機會再正大光明的現身出來保護夜淩希。

“小姐,你還好嗎?”這一聲小姐出口,濕潤的同時還有夜淩希的眼眶。因為他們喚得不是主上,不是大人而是小姐。

這些人曾經都是她爹的屬下,後來跟了她以後有人跟著青隱他們改口喚她主上,有人也依然喚她小姐。

“嗯!托你們的福,一切都好!你們也都還好吧!”夜淩希穩了穩心緒,淡笑嫣然。所有人拱手同聲喊好!

這一派祥和原本很正常,可出現在這個時候便多了幾分不和諧,特別是看在綠隱的眼裏。

“你們嘴裏的大人是哪一位?居然如此大的架子讓我們主上等這麽久!”一刻鍾過去後,夜淩希與眾人的敘舊話語也已聊完,就在大家陷入到沉默的尷尬中時,綠隱卻開口了。

聽著綠隱的話,夜淩希直覺就是皺起了眉頭,可隨即她便又平舒開了

“罷了,等都等了,何必再追問其它。”夜淩希一擺手製止了綠隱的質問,同時拱手向著眾人道:“諸位兄弟,勞煩告訴你們大人一聲,我夜淩希有急事,有他無他都要出城。”

語罷便抬腳向前邁,隻輕輕晃了晃身子便成功繞開了擋在她身前的眾人,一向著城門口幾大步踏出。

奉命暗中保護夜淩希的人,看著眼前這突變的一幕,皆相視無語苦笑。夜淩希什麽本領,他們比誰都清楚!要他們擋住她,除非她肯配合,否則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夜淩希一晃身形出了城門,綠隱瞪了一眼那些人便也快步跟了上去。他可沒有時間跟那些小嘍羅們糾纏。

出城再行了半個時辰後,綠隱便帶夜淩希去到了一處荒郊野處,看那高高堆疊而起的白骨,這裏應當是一處亂葬崗。

“綠隱,他的屍骨呢?”夜淩希極目望去,除了累累的白骨,入目所及並沒有綠隱先前所說的屍骨,而她並不相信短短的時間,屍體便會變成白骨。

綠隱抬手放在嘴邊嘬了一聲嘹亮的口哨,頓時從累累的白骨後麵冒出十幾個人,他們的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刀劍。

夜淩希眸光一寒,雖然那些人隻是站在那裏,可她仍能感受的到他們身上迸發而出的森然殺意。

都說月黑風高殺人夜,怎麽這朗朗晴空之下居然也有人敢明目漲膽的殺人越貨。

隻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些還站在遠處的蒙麵人全都衝到了夜淩希與綠隱的近前,將他二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夜淩希剛要側頭叮囑綠隱小心一些,卻恰好看見綠隱正舉著一柄短刀悄悄的準備偷襲她。頓時一抹怒火從心底席卷而出,原本她早就懷疑綠隱了,隻所以還想要提醒他小心應付,是因為她覺得不管他是否有問題,隻要這一刻還跟她並肩作戰,她就有必要提醒。

可現在,夜淩希那句提醒的話語還未出口,眸光便冷戾了下來,同時身子靈活的往旁邊一轉,避開了綠隱悄無聲息的偷襲一擊。

綠隱一擊失利,便知他已失了先機,便嗖的一聲閃離了包圍圈,去到了眾人之間。一臉陰森的看著夜淩希。

“為什麽?本主可有對你不起的地方?”夜淩希眸光清冷的問著綠隱,她很想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是挖了他們家的祖墳呀,還是賣了他家的兒子,搶了他家的媳婦?居然如此算計於她!

“各為其主!還請主上多多擔待。”綠隱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那什麽多多擔待的話語,說出來還不如放了個屁,屁不但會有響聲,還會有一陣陣的臭味呢。他這句話說得卻是沒滋沒味的很。

“嗬,好一句各為其主!那敢問一聲,你那所謂的其主是誰?是蒙國郡王察哈兒,還是番國公主蘇晴,抑或者是雲國的當朝太子穆連風!”

最後三個字夜淩希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太子穆連風在她心中紮下的根實在是太深太深了。以至於隻要她一提起這個名字或一想到他的嘴臉,她便會恨得咬牙切齒,發誓有今生今世在她死之前,一定要先把太子殿下給弄殘了他!

戳瞎他的眼,砍掉他的手,再抽掉他的腳筋,剪掉他的一半舌頭。饒是如此也仍難泄她心底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