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男兒不及她一半,他汗顏。身為屬下,不能及時為主上分憂,他汗顏。
“來,來,快些進來做!”夜淩希一邊讓著青隱與綠隱進門,又回頭吩咐著蓮兒去泡幾杯茶過來。還不忘叮囑拿將軍府自製的那百花香茶!
蓮兒掩嘴應了一聲知道了,便退了出去。可臨行前,她的眸光仍是在青隱的身上流漣了一番。
夜淩希看著蓮兒那小女兒般依依的目光,瞪大了雙眸,先是在青隱與蓮兒的身上來回逡巡了兩眼,隨即便抿著唇笑了。
如果蓮兒與青隱能湊成一對,卻也會是佳話一段。
“主上……”青隱被夜淩希那帶笑的眸光盯得心底裏毛毛的,禁不住心懷顫栗的喚著她。
“咳咳……那個綠隱,說說你這段時間的遭遇。”夜淩希清咳一聲,直接便將話題轉到了綠隱身上。
夜淩希先前含笑凝視著青隱的畫麵,太過刺激他的心緒了。在他們這些人的心裏,清冷如玉的夜淩希,那可是高高在上神一般的存在。不用說他們這些人了,就邊穆晴風對她的親近,在他們的心裏也覺著是褻瀆。
可是從來都不敢想主上的夫君可以在他們之間選……
“回魂了!想什麽?你家主上可就隻有一個婢女,不能把她劈成兩半,要真都看上了,那就出去打上一架,勝者得佳人。”夜淩希看著怔然出神的綠隱,還以為他也看上了蓮兒,便出言打趣著他們。
事關愛情,自然不會是打一架便能解決那麽簡單,還得要看蓮兒看誰比較順眼呀!
“嗬!”青隱與綠隱一聽夜淩希那話,兩人直接都嗬笑一聲。原來大家都會錯了意。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綠隱便將夜淩希離開雲穀關後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簡單的跟她說了一遍。聽得夜淩希與青隱直握拳!
原來不隻朝中有人想要害夜家,軍中也有,且早就潛伏進了夜家軍中,難怪穆晴風能得到那麽詳細的梟夜資料。好在那些人並沒有穆晴風的人那般神情,否則不止夜影,就連梟夜都要被皇上一鍋端。
想到這個事情,夜淩希心中又起了疑惑。雲皇口口聲聲指陳夜影與自己的關聯,卻閉口未提梟夜半字,是不知道梟夜與自己的關係呢,還是他沒聽過梟夜?
“主上,怎麽了?可有什麽不妥?”綠隱與青隱看著眉頭越皺越深的夜淩希,全都跟著懸起了一顆心。
他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他們大家都發現不了的問題所在,主上隻銷聽一聽過程或看上一眼,便能指出問題所在,並能提出解決之法。這一點上,他們對夜淩希一直懷著一份盲目崇拜之意。
“哦,沒什麽,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綠隱,我爹失蹤一事,你可有什麽線索?”夜淩希輕描淡寫的便將思緒重新轉移了。
一直以來她在這一點上無人能及,且能做的很自然隨意,引不出任何人半點的懷疑。一如現在青隱與綠隱,他們就都以為剛剛夜淩希的失神就是在想這件事。
“屬下無能,沒能護佑將軍安全,請主上責罰!”綠隱一臉的歉疚。
夜淩希擺了擺手道:“無需自責,他們處心積慮要動手,不用說你們,就算是我在那裏,怕也是防不勝防。”
夜淩希雖如此說,可綠隱心裏仍是有一份歉疚。雖說現在他是著夜淩希了,可夜勳也是他曾經的主子,且還是現今主子的爹。
“對於動手的人,你可有所獲?”夜淩希繼續問著綠隱,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那些人的動作太快了,夜大將軍回京,屬下安排了幾名好手暗中護佑跟隨,可他們發現不對勁衝出去時,現場隻剩下兩名被敲暈的親兵,卻再沒有了夜大將軍的蹤跡。他們即刻便通過梟夜的特殊聯絡方式,通告給了屬下,屬下也立刻派出梟夜的精幹分隊,對那一區域圍了起來,寸土寸地的搜尋,仍是沒能及時找到夜大將軍。”
說到這裏,綠隱臉上滿滿的都是汗顏。主上將她所精通的追蹤與隱匿之術都教給了自己,結果自己不但把人給護丟了,且至今還沒理出半點頭緒。
“綠隱,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爹命中合該有此一劫,相信爹曆劫歸來後,便會一生安然無憂了。”
綠隱的那種心情,她深有體會,那份無力感,那份有勁使不出的挫折感,曾經她也深深的品嚐過。可重新活過,這一切她絕不允許再一次的發生。
爹被人在梟夜的眼皮底下擄走了,隻能說明一點,敵人的帶隊首領比綠隱高明很多。
“綠隱,我們碰上強硬對手了!”夜淩希低歎了一聲,隻有這一個結果可能性最大。看來,她得親自去爹出事的地點堪查一下了,但願事隔這麽久還會有蛛絲螞跡可發現。
青隱與綠隱對視一眼,齊聲道:“是誰?”
夜淩希重重的向後一靠,低沉的說道:“如果我知道是誰,事情就好辦的多了!我隻是從綠隱所說中推斷出來,那帶人擄走爹的人,同樣精通追蹤與隱匿之術,所以綠隱在第一時間內帶人趕了去,也是一無所獲。”
綠隱聽到這裏,抬手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麵,恨恨的道:“都怪屬下學藝不精,技不如人,才致使將軍身陷敵人之手,生死不明。”
“爹還活著,也必須活著,否則他如此費盡心思的做這一切,便都沒了意義。”夜淩希雙眸中迸出一抹凜然的冷洌之氣,她相信,就算她不去雲穀關,不久後,也會有人全力促使她親自去雲穀關。
“青隱,傳令夜影大小頭領,近日內不得隨便外出,隨時等候我的命令。或許近日內我們要走一趟雲穀關也未可知。”
夜淩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敵人一直就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隨時等著她慌亂的無所適從時,一舉將她擒下。
她會自己小心再小心的防範著,卻不會告訴任何人。像這種事情,隻自己一人身驚膽顫便行了,何必多拉上他人陪著夜不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