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下,鮮血橫流,呂彬身上處處是傷口,阿亡冷漠的長劍指著他咽喉,呂彬冷聲道:“要殺便殺,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阿亡笑道:“金丹後期,大哥,你又可以增進修為了。”
“你們一群畜生,放開我哥,你們不得好死,有種衝我呂岩來!”那自稱呂岩的女子無力的哀嚎著,四周一片無形的牆壁將她籠罩住,任期出盡力氣也無法打破。
風辰看著阿亡說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麽修為?”
“比你高一點,金丹中期。”阿亡淡淡說道。
“雲星,你呢?”風辰笑道:“你們兩個的修為我都看不透。”
雲星搖了搖頭,說道:“我根本就沒有修為,如果非要說出個子醜寅卯的話,我現在的實力差不多相當於你們人類的金丹後期。”
“怪不得你這麽厲害了。”風辰嘀咕一聲,道:“看來我也要加強修煉了,你們兩個都比我的修為要高,取出金丹吧。”
“不——”呂岩大喊一聲,拚命的劈砍著那無形的壁障。
風辰笑了笑說道:“不用急,你也得死,為你們的隱族人贖罪吧!這方天罩你是不可能打開的,不要再折騰了。”
呂彬恨聲說道:“要殺就殺,屁話那麽多,老子從來就沒服過軟,待會兒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老子跟你姓!”
阿亡的劍刃泛著冷漠的寒光,剛要動手,忽聽遠方天際一陣破空之聲傳來。
風辰頓時感到危險逼近,反身一指射出,一道黑影忽的一閃,已經停落在了神台之上,風辰那一指依然射空。
鄂波看著被方天罩囚困起來的呂岩,哈哈大笑:“小妮子莫急,我來救你。”
他右臂一揮,手中長槍頓時爆射而出,直逼那方天罩。風辰心中一寒,方天罩與他血脈相連,若是被破,自己必然受傷,在那獨龍槍尚未達到方天罩之前,風辰就趕忙將方天罩收了回來。
鄂波冷聲說道:“小子,方天罩被你融入體內了?那麽看來……隻能殺了你了!”
呂彬見事有轉機,立即想到了偷襲,他看到阿亡正望著前方的鄂波,沒有注意他,便忽的站起身來,一掌舉起,卻忽然感到脖頸處猛的一涼,繼而劇痛,難以呼吸。
他睜大了雙眼看著阿亡,那一柄寒劍已經刺入了他的咽喉,他真的不敢相信對方的劍竟然這麽快。
阿亡見強敵襲來,便下手利索,手腕一抖,將呂彬胸膛劃開,金丹被挑了出來,阿亡一把握在手中,冷眼望著鄂波。
“哥——”呂岩痛呼一聲,卻仍然保持著心智,沒有上前去,她拚命的跑到鄂波跟前,痛哭哀求道:“前輩,您是不是與我們家族長老們有關係?那您一定要幫我們報仇啊!”
鄂波冷笑一聲:“你們家族的前輩我不認識,不過我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去的,你就放心吧,小丫頭。”
獨龍槍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手腕微微一轉,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匯聚起來,仿佛凝結了時空,壓縮了空間,周圍的雨滴都瘋狂的像他手中的獨龍槍上匯聚,槍體之上,閃電纏繞,呲呲作響。
“渡劫期的高手果然厲害啊,跑得掉嗎?”風辰在腦海中與雲星交流道。
雲星沒有答話,上前一步,高聲叫道:“老家夥,何必打打殺殺的那麽血腥呢,你想要什麽我們給你不就完了嗎?”
“哦?”鄂波輕笑一聲,指著風辰說道:“我要他體內的方天罩,除非殺了他,別無他法。這樣吧,你如果殺了他,我放你們兩個走,怎麽樣?”
雲星回頭看了看風辰,笑道:“這老家夥還沒睡醒呢,真是可笑。”
鄂波冷笑一聲:“你們三人,準備受死吧!”
雲星忽然指著鄂波問道:“喂,你大姨媽過去了沒有,怎麽神誌不清啊?受死的該是你!”
鄂波滿臉怒色,厲聲斥道:“臭小子你竟敢羞辱老夫,看我不將你碎屍萬段。”
“屁話那麽多,你回頭看看。”雲星不屑的說道。
鄂波忽然感到身後危險逼近,猛一回頭,一道白光瞬間照射到他的臉上,速度之快,縱然是渡劫後期的高手也無法閃避過去。
熾熱的火焰瞬間燃燒,他一頭青絲登時化為烏有,火焰將他衣服幾乎燃盡,劇痛使他痛苦嚎叫,眼睛火辣辣的疼。鄂波憤怒無比,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持著獨龍槍胡亂狂舞,瞬間真氣四射,所到之處山體崩塌。
“他瘋了,快走。”雲星大叫一聲,騰空離去。
風辰也立即禦劍而起,挾起神台後麵手握烈陽鏡的沈萱禦劍而去,阿亡追隨其後。
那名叫呂岩的女子一見鄂波也被人偷襲,急忙掠起呂彬的屍體匆匆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鄂波被火焰灼燒的眼睛疼痛感漸輕,他睜開雙眼,卻感到眼前霧蒙蒙的一片,看的不太清楚。
再瞧自己身上,多數的衣服都已經被燒得幹淨,幾近赤luo,他怒氣衝衝一躍騰空,倒空臨頭,一槍紮下,“轟”的一聲,神台瞬間崩塌。
鄂波站在隱族廣場至上,頂著一腦袋被燒焦的頭發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冷汗直流,心道:“到底是誰偷襲的我,此人修為必定不弱,甚至……在我之上,到底會是誰……”
半空之中,疾風拂麵,風辰皺眉厲聲斥道:“你怎麽上來了,你不知道上麵有多麽危險嗎?拿這個破鏡子亂晃什麽!”
沈萱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我再不出手,你們能逃得了嗎?”
“就算逃不了,你也不要過去,跑你的就是了,多管什麽閑事!”風辰心中擔憂沈萱的安全,言語不免衝了一些。
沈萱急聲道:“你這是怨我了?好,你行,你給我停下,我不跟你走了。老四,過來!”
阿亡搖了搖頭說道:“剛才一戰,體力盡失,我帶不了人了。”
“你……”沈萱氣極,說不出話來了。
雲星笑道:“老大,你說話溫柔點啊,二姐也是為了我們好啊。”
隨即他用神識跟風辰說道:“老大,都看得出來你是擔心她的安全,其實,這完全是多餘的。沈萱,我估計一百個鄂波綁一起都不會是她的對手,她隻是不出手罷了。你以為她如果沒有修為,單憑一個烈陽鏡能夠擊退鄂波一個渡劫後期的高手?”
風辰聽到雲星的話,頓時感到了自己的擔心確實挺多餘的,怎麽忘了,她可是神界來的……
風辰低聲向後麵說道:“對不起啊,我……”
“你不用再說了,我跟你以後沒什麽關係了,連二妹也不是!”沈萱冷聲說道。
“何必呢,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
“笑話,誰稀罕你的關心,收起你的虛偽,滾出我的世界。”
風辰一愣,隨即停下了飛劍,落到了地麵,阿亡與雲星見狀,也紛紛落到了地麵之上。
風辰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麽這樣啊,這多大點事,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沈萱冷笑一聲,雙手抱懷,背過身去,不去搭理風辰。
風辰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說道:“我……我真的是無心的,你原諒我一次,行嗎?”
沈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厲聲道:“不行!”
“我……”風辰剛要再解釋,忽然聽到雲星用神識聯係道:“老大,不要再解釋了,她現在正在鑽牛角尖,你越解釋她越哼,直接走人,不要搭理她,過不了多久她就軟下來了。女人就是這麽欠,咱們走。”
風辰聽到雲星的話之後,冷笑一聲:“好,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好吧,我們走。”
他轉身離去,雲星與阿亡跟在他身後,風辰故意步行離去,就是想讓沈萱追來。
腳下的路一片泥濘,他們剛才已經禦劍走出了示少山那片地方,來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地方,這裏看起來應該有人居住,在遠處還若隱若現的有一座小城的影子。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後,風辰感到沈萱還沒有追來,回頭望去,卻見沈萱蹲在地上抱著雙肩,頭埋在雙膝間,肩膀不停地顫抖,孤零零的蹲在路上,好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顫抖的肩膀證實了她是在哭泣,風辰一陣揪心的疼痛,哪管腳下的泥濘小路,大步跑了過去,帶起稀泥無數,腳下一滑,跌倒在滿是泥水的泥濘小路上。
聽到動靜,她抬起頭側過臉看了一眼,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裏還有著淚水,眼眶微紅,看著風辰跌倒在地上,她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風辰急忙爬了起來,連身上的髒汙都來不及去掉,便衝到了沈萱的麵前,將她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狠狠的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是——我——的!”
沈萱貝齒輕咬下唇,強忍哭聲,試圖推開他,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風辰那有力的懷抱,她心中的防線最終崩潰了,緊緊的抱著風辰失聲痛哭。
夜雨不斷,靜靜的下著,兩個人渾身都已經濕透了,互相擁抱著站在泥濘的道路上。沈萱大聲哭喊,不停的捶打著風辰的背部,風辰眼中含著熱淚,緊緊的擁著懷中一片香軟。
阿亡與雲星互相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到了遠處。
風辰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低聲道:“傻丫頭,永遠在一起,好嗎?”
沈萱哭聲未止,顫聲道:“不行,不行的,你會被他們殺了的。”
口中說著不行,手中卻抱的更緊了。
風辰倏地睜開雙眼,眼中閃現厲聲,瞳孔瞬間變得腥紅,逆天經自動運轉起來,厲聲說道:“不管是誰擋著我,一律殺無赦!”
沈萱緊緊的抱著他,低聲說道:“如果……你能飛升到神界,或許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否則……”
“能告訴我你的家族到底是什麽樣的嗎?”風辰問道。
沈萱搖了搖頭,咬著下唇說道:“不行,你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的,沈叔已經找來了,我可能在人間呆不了多久了……”
“能呆一天是一天,若是真的有天我們會分開,縱然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一定要找到你。神界,有什麽了不起,總有一天,我要揮刀滅神!”風辰厲聲道,他此刻多麽希望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能夠擁有自己最愛的人,不用收那麽多規矩的約束。
“別說了好嗎?”沈萱輕聲道:“讓我們珍惜現在,別管未來了,也許,我離開的時候,你已經不愛我了,那時候……”
風辰伸出手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嬌唇,柔聲道:“我永遠愛你。”
他輕輕托著她的下巴,看著她那粉嫩光潤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遠處,雲星擋在阿亡麵前,哈哈笑道:“少兒不宜,你不能看。”
阿亡黑著臉說道:“好像是你一直在看,我什麽時候看過?”
雲星吐了吐舌頭說道:“我才不稀罕看呢,我又不喜歡人,我要看也是看鳥去。”
“鳥?你……”阿亡詫異的看著雲星。
雲星臉色難得的紅了一下,怒聲說道:“你閉嘴,我說的鳥不是男人的鳥,是重明鳥!氣死我了,你這個死小子!”
阿亡淡淡說道:“我說呢,你怎麽有這怪癖,原來此鳥非彼鳥。”
“你還說!想挨揍是吧!”雲星怒道。
阿亡調皮的聳了聳肩,躲到了一旁。
遠處黑暗之中,卻忽然有幾道黑影迅速的掠過,一輛輛馬車的聲音的傳來。
風辰閉著的雙眼募地睜開,望著遠處的黑暗之中,冷聲道:“那邊有人。”
他回頭衝阿亡和雲星打了個招呼,二人便飛快的趕了過來,風辰指著遠處的黑暗說道:“剛才看見了嗎?裏麵有人。”
“感覺到了。”雲星點了點頭:“不過他們不是衝我們來的,而且修為也不高,最高的一個隻有金丹中期的修為,其餘的都是辟穀期。”
“咯噔、咯噔……”一陣陣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忽然有人大叫一聲:“有刺客!”
隨即響起了刀劍碰撞的聲音,阿亡看著遠處,淡淡說道:“強盜搶劫,沒什麽好看的,我們走吧。”
雲星不以為然的說道:“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麽事情,就過去看看唄。”
“大哥,你說呢?”阿亡看著風辰問道。
風辰笑著低頭說道:“小萱,你說呢?”
“我說……咱們過去看看吧。”沈萱笑著說道,貝齒微露,彎唇略擋,俏臉上兩團粉嫩的紅光,看去美麗極了。
風辰笑道:“聽小萱的,咱們過去看看!”
三人禦劍而起,風辰帶起沈萱一起衝了過去。
遠方是一條寬闊的馬路,由於長期被碾壓,下麵的夯土已經十分結實了,即使在下雨天,也不會太過泥濘難走。
馬路上有三輛馬車,周圍有數十個侍衛手拿刀劍護著馬車,另外還有十多個在前麵與六個黑衣人交戰。
侍衛的修為大多都是辟穀期,前方六個黑衣人中卻有一個金丹中期的,侍衛自然不是對手,節節敗退。
忽然有一人高聲喊道:“大人,我們撐不住了!”
有一輛馬車之中傳來了一聲訓斥:“廢物!”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迅速的衝馬車中衝了出來,長劍一抖,直擊那六個黑衣人。
風辰四人站在遠處觀看,雲星抱著膀子說道:“剛出來的這個人還行,也是金丹中期,有一場好戲看了。”
那侍衛頭領與黑衣人頭領混戰一團,雙劍交擊,火花直冒,劍氣四射,兩個人鬥得半斤八兩,難分上下。
黑衣人大喝一聲:“去搶公主!”
其餘五個黑衣人頓時並非兩路,三個人與其他侍衛交戰,其餘二人躲過侍衛的截擊,來到第三個馬車前,掀起車簾,將一個二十餘歲的女子硬扯了下來,那女子穿戴華麗,錦繡長袍,頭戴金簪,麵容也是傾國之顏,雙眉修長,櫻唇瓊鼻,略施脂粉。
那二個黑衣人扯下公主之後硬拉著向前走,剩下的三個黑衣人拚命的護著這二人,那侍衛首領見公主被拽了下來,心中焦急,高聲叫道:“都給我上啊!”
他這一喊,招式出現了破綻,黑衣人頭領一劍刺進了他的左肋,登時將他刺翻在地,鮮血橫流。
但是黑衣人頭領並未取他性命,而是直接繞了過去,去對敵其餘的那些護衛,剩下的護衛哪裏是黑衣人首領的對手,紛紛敗退。
眼看著公主就要被抓走,雲星笑道:“要不要管管啊?”
風辰笑了笑,聳了聳肩:“算了,事不關己,咱們走吧,找個地方好好閉關修煉。”
他剛要回頭,卻發現沈萱雙目帶著一絲不解的望著自己,她低聲道:“我怎麽感覺,你比以前要心狠的多了。”
“你不喜歡這樣嗎?”風辰疑問道。他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他更明白令自己變得冷血的原因,就是因為那逆天經,修為越高,心態越冷。
沈萱柔聲道:“咱們幫一下他們吧,公主要是被搶走,說不定會被糟蹋……”
風辰聽到沈萱的話,輕輕笑了笑,立即轉身冷喝一聲:“阿亡,雲星,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