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來到此地的亡魂,有些是缺胳膊少腿的,甚至有的缺少頭顱,好像是死之前經曆了殘酷的戰鬥。
這些亡魂挨個進入了麵前的一條河。
這條河流淌著一種血色的河水,看上去和忘川河有些相似。
那些亡魂從河流的一端走了下去,又從另一端上岸,過程很快,可是之前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亡魂,在上岸之後,缺少的身體全都被補全了,成為了完整的魂體。
“去吧,以陰天女之名義,送爾等實現真正的往生。”這**神也說出了同樣的話,提到了“陰天女”這個詞,也不知道指的是誰。
薑明從這個**神身邊走過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真的無法幹涉這一邊嗎?”說著,薑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那**神的臀上。
啪。
居然接觸到了,聲音很清脆。
薑明吃了一大口驚,也不是不能幹涉,他還是可以接觸這個時間漩渦中的東西的,拍屁股這一下,觸感是實打實的。
這**神雖然是魂體,但感覺卻十分真實,猶如血肉之軀一般。
這不禁讓薑明想到了妖仙子的話,血肉之軀的定義不過是自身認知的問題,就比如說這些陰神,他們都是魂體,結果卻猶如血肉之軀一樣,所以誰有能給血肉之軀一個真正的定義?
“誰?”
**神一驚,四下觀看,卻沒有看到任何人,沒有感知到薑明的存在,警惕的看著四周:“鬧鬼了?不對啊,這裏是陰曹地府,哪有鬼敢在這裏鬧?”
“而且……我不就是鬼嗎?”
薑明沒有理會,走上前去繼續往**神的腰上摸了一把,然後瀟灑的離開了。
“真鬧鬼了!”**神大叫,驚詫無比。
陰曹地府遠比薑明想象的大,當初他們經曆的地方,隻是冰山一角,一小部分而已,後麵還有大片的區域。
薑明這一次算是全部領教過了,他跟著亡魂的隊伍前行,看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場景。
啪!
有鬼卒在用鞭子抽打這些亡魂,即便這些亡魂生前都是強者,甚至是仙神級,結果到
了陰曹地府,卻啥也不是,連一個普通的鬼兵都敢對他們抽打。
“好好排隊,不許快也不許慢,不聽話就要吃鞭子,你們還當自己是神、是仙?嗬嗬,你們當中有些人,還是從遊魂姿態被抓來的,一群不自知的東西。”那鬼卒嗬斥著。
這幅畫麵,薑明曾經也看到過類似的,當初離開鬼仙船的時候,看到了古老年代的投影,就有無名鬼卒抽打各路仙神的場景,讓他震撼。
甚至當時,薑明還在這裏看到了妖仙子進入陰曹地府的畫麵。
“如果是同一時期的投影,那是否這支亡魂隊伍中,也有五姐呢?”薑明這麽想著,不過一路走來,他倒是沒有看到。
“放肆!殘魂也敢進入陰曹地府,殺!”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大喝。
薑明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亡魂隊伍的前麵,有一尊身著黑衣,猶如黑無常一般的陰神在審查著什麽。他手持一麵黑玉般光滑剔透的鏡子,每一個從他麵前走過的亡魂,都會被這麵鏡子照一下。
這黑衣陰神,像極了當初薑明在陰曹地府底層的山壁洞窟內,看到的那個隻剩下半截身子的陰神,像是世俗中傳說中的黑無常一樣。
轟!
此刻。
這尊黑衣陰神勃然大怒,他手中的黑玉鏡照出一道烏光,落在了一個身著金色長裙,擁有一頭燦爛金發的女亡魂身上,這女子個頭比一般女子都要高,頎長卻不失豐滿,曲線曼妙,明豔動人,最重要的是,在金色的發絲間,竟然有六隻耳朵。
“五姐!還真的在這裏!”
薑明驚訝,居然還真的看到了妖仙子進入陰曹地府時的場景。
“殘魂而已,你沒資格進入陰間!”那黑衣陰神嗬斥道:“確切地說,你連殘魂都算不上,不過是執念,或者是一種留戀、思念等思緒聚集在一起的東西,人不人,鬼不鬼。”
說完,這黑衣陰神以黑玉鏡將妖仙子拘禁了起來。
妖仙子也不知道反抗,表情木訥,沒有絲毫的意識,一對金色的瞳孔看上去都是呆滯的。
砰!
最後,在黑玉鏡照出的光束之下,妖仙子的這具“魂體”直接炸開,粉碎在這個地方,徹底的消失無蹤了,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了。
“五姐被抹殺了!”
薑明詫異,但旋即又搖了搖頭,道:“不對,按照那黑衣陰神說,五姐人不人鬼不鬼,來到陰曹地府的這具身體,是類似於執念摻雜了其他的東西所化。”
“莫非……五姐的靈魂,其實沒有進入陰間?那她去了哪裏?”
薑明站在原地,這個結果,讓他始料未及。
妖仙子曾經承認自己死了,在登上仙關之後,粉身碎骨,元神爆碎。
再加上薑明過去曾看到過妖仙子進入陰曹地府的投影畫麵,也認定妖仙子死了。
但現在卻鬧了一個大烏龍,妖仙子的靈魂並未進入陰曹地府,也沒有進入陰間。
突然。
薑明一個激靈。
他記得之前,妖仙子類似於喃喃低語的時候,說了一句“也許過去了”,當時薑明並未在意,隻覺得妖仙子嘟囔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現在得知妖仙子的靈魂沒有進入陰曹,她那句“過去了”就不得不讓薑明細細琢磨了?莫非是過關了不成?
妖仙子自己其實都不確定自己死了,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成功過關了?
可如果是這樣,留在這一界的法則體又是怎麽回事?
“出去得問問五姐了,這妖女到底還藏了多少事兒?還是說,她自己也不知道?”薑明沉思著。
接下來,薑明繼續向前探索,不久之後,他跟著亡魂的隊伍,來到了陰曹地府的最深處。
這裏,有一艘黑色的大船,死氣沉沉,停靠在這個地方,那些通過了檢查的亡魂,陸陸續續的登上了這艘黑色大船。
船頭上,站著一道曼妙的身影,讓薑明覺得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