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臉上一紅,好在粉底打得夠厚,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神情變化。她的確是特意從路邊攤經過的,至於目的,卻是不好當眾說出口的。

“怎麽?被我說中了痛處?無話可說了?”吳修文冷笑,最近這些日子,他也是見慣了各色人等的嘴臉,巴結的、奉承的,就連當今北省省長……需要說明的是,代理省長,當然周正肯定不喜歡聽到這兩個字,就連周正對待吳修文的態度都有些巴結。聽說這家夥前段時間因為主持了形意拳跟極真流的比武,結果吳修文大出風頭,老爺子知道後很是高興,還狠狠的誇獎了周正一番。

或許有人就會問了,周正錯誤的將陳老七的話當做了老爺子的意思,又這麽狠狠的打了一番東瀛人的臉,這事兒鬧大了不太好收場吧?其實別忘了,老爺子那是鷹派中的鷹派,軍方大佬中的大佬,隻是限於如今的政治環境,不得不當縮頭烏龜而已,難道老爺子槍林彈雨裏走過來的人物,還會慫?

話題扯遠了,說回正題,人嘛,總是需要鍛煉才能成長,吳修文最近也是見怪了各色嘴臉,心性成長了不止一點半點,一眼就看穿了女人特意走到地攤前肯定是心理麵有什麽彎七繞八的想法,一句話就點到了女人的痛處。

“老公……你也不幫我說說話,看著我這樣被人欺負麽?”女人開始給他男人“高帥富”撒嬌了,嬌嗲嗲的聲音,配上她搖晃著男人胳膊時臉上幾乎都要掉下來的粉底,看得吳修文打了個寒顫。

“咳咳……”高帥富很有領導人的範兒,清咳兩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這才慢悠悠的道,“我們不過是正好把車停在這裏而已,難道連路過都有錯了不成?”說著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後不遠處那輛大眾……前綴“一汽”的黑色轎車乃是他的所有物。

“既然隻是路過,我們買東西討價還價關你什麽事,要你來多嘴!”吳修文的毒舌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老娘樂意怎麽的?你個窮鬼能管得到老娘的頭上?簡直活膩了!”女人一下子歇斯底裏起來,指著吳修文的鼻子大罵,罵完他還不過癮,又指著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還有你們這些草頭百姓,看看看,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發飆啊?都給我滾!”

這女人當真是好生厲害,一張嘴猶如機關炮一般絲毫不停,將圍觀的人罵了個遍。估計是看歐陽白雪比她漂亮,又或者是覺得歐陽白雪比她幸福,總之,這女人罵完了圍觀的人還不算完,又罵到了會長大人的頭上。

“女人!注意分寸!”吳修文也怒了,別人罵他幾句倒是無所謂,可他容不得別人罵自己的女人,抬手就想給那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個耳光,被會長大人輕輕的攔住了。

“沒必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會長大人輕輕搖了搖頭,對攤主道,“老板,這吊墜我們要了。”

“怎麽?還想打人是吧?”女人看到歐陽白雪息事寧人的態度,更加的猖狂了,雙手插在腰上,一對頗為豪碩的雙峰挺得老高,昂著腦袋道,“你打呀!你倒是打呀!當心吃不了兜著走!”

那高帥富也不是什麽善茬,一看自己的女人撒潑耍賴,陰著臉道:“小子,別怪我事先沒警告你,有些人你是永遠也惹不起的,我要踩死你,別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得了,今天遇到兩個智障!吳修文暗叫一聲倒黴,好不容易可以跟會長大人獨處這麽一會兒,就能遇到這種極品,也算是奇遇了,搖了搖頭,把兩百大洋塞到神情有些不對的攤主手裏,道:“老板,錢收好了。”

接著便拉著會長大人的手笑道:“咱們也走吧,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免得被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敗壞了興致。”

高帥富還以為他們認慫,對兩人言語上占點小便宜也就不為己甚,目視著嫋嫋娉婷的會長大人翩然遠去,有些沉迷其中,暗道如果這女人能夠讓我玩上一次,那得多好啊。

“老公,那騷狐狸都走遠了,還有什麽好看的。”女人卻不敢對自己男人念著別的女人而生氣,反而發著嗲,摟著他的胳膊嬌嗔。

不等男人回答,女人又突然變了臉色,河東獅一般吼道:“你這廢物,要跑到哪裏去?”

那攤主一臉苦大仇深更加的苦大仇深了,苦著臉憤然道:“咱們好說好散,你也不要總是羞辱我!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性,把我惹毛了,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就你一個擺地攤的廢物,還敢對我不客氣?你倒是來對我不客氣呀,你有那膽兒嗎?”女人顯然跟攤主有舊,甚至曾經有一腿也說不定。

“你這些東西多少錢?我都給你買了,不過我有個條件!”女人自說自話的從包包裏掏出大約一千大洋,在手中拍了拍,道:“隻要你跪在姑奶奶腳下磕頭,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唉……”攤主歎息一聲,眼中已經有了一點淚花,悔恨道:“怪隻怪我當初瞎了眼睛,竟然看上了你這麽個賤人!鬧得如今自取其辱,罷了罷了,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嗎?以後我永遠離開北城就是了!”

“慢著!”眼看攤主要走,女人叫住了他,把手中的錢啪的一聲摔在他的臉上,咬著牙道:“拿著你的錢快滾!以後別讓我再在北城看到你!”

“二奶的錢我不會要的!”攤主頭也不回的去了。

“老公,對不起哦,讓你久等了,我們走吧!”女人撒嬌的聲音清晰的從他身後傳了過來。他迅速的轉過一個街角,眼中淚水滾滾而下,一手握拳,咬著牙道:“總有一天為我會讓你後悔的!”

“是嗎?說句難聽的,其實我還是很同情你的,竟然被這種女人羞辱,我倒是不介意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把握了。”一個顯得有些懶散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