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爽忍無可忍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他抬頭一看,正好在派出所對麵。
娜娜陰險的笑著指指對麵說:“老實交代吧,要有半句假話,我就大喊搶劫,非禮!”
“幼稚!”李爽一開車門抬腿要下,娜娜急了,大叫道:“你怎麽能賴皮呢?還有你說誰幼稚?”她一把揪住李爽的衣襟,但李爽依然鑽出車外,連帶著將娜娜半個身子也扯到副駕這邊,QQ車本來就小,娜娜的腦袋甚至都被拽到外麵了,她還是不鬆手。
“服了你了!”李爽無奈的回身,伏低身子語氣中帶著股神秘的味道說:“我想了一路,發現我和她們的關係可以總結成四個字。”說道這裏他停頓了一下。
“那四個字?”謎底就要揭曉,娜娜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附耳過來!”
娜娜的身體已經非常靠外了,再要想湊近就必須用手支撐著朝前爬,她想都沒想,就收回揪住李爽衣服的手。
“真的太好騙了,也就是擱這裏人多,人少點,哥早把你賣山溝裏去了。”
“你,你個癩皮狗!”娜娜大怒。
“好了,不跟你玩了,真想知道的話就在你的車裏找找。”李爽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娜娜張了張嘴,“打劫”,“非禮”兩個詞卻怎麽都喊不出口,隻好恨恨的縮回頭,在車裏翻了起來。很快,她看到攤在擋風玻璃下麵的一張餐巾紙上寫的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管鮑之交”。
切,還真敢比喻,不要臉,是把自己比作管仲還是鮑叔牙呀!
跑了這麽遠,就得到如此泛泛的四個字,娜娜很是憤憤不平,回到和蘭蘭一起租住的房間,在網上查了半天,越看越覺得不像,但又忍不住琢磨。在吃晚飯的時候,娜娜實在憋不住,裝作不在意的和蘭蘭說,出小區的時候碰到那個大黑個,聊了兩句,他竟然說和你是“管鮑之交”。
蘭蘭一聽嘴角不自覺的**了下,鄙視的看著娜娜說道:“你個包打聽,就不能少點八卦之心嗎?”
被揭穿的娜娜有些訕訕,嘟囔著說,“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呀!”
坐在另一邊的芳芳,嫣然一笑說:“‘管鮑之交’還有個意思就是一個村裏出來的,他是繞著圈子在調侃你呢!”
“這個臭李爽也太可惡了,白白浪費了我一個下午時間!”
蘭蘭望著平靜的有些過頭的姐姐,心裏非常擔心,李爽交代的讓她瞞著姐姐的那些東西,沒到晚上還是讓她全部知道了,尤其是姐姐還接到了她一直擔心的丈夫的電話。電話的內容蘭蘭雖然聽不到,但看著一向溫婉恬靜的姐姐在瞬間變得歇斯底裏,她也知道那個姓王的家夥一定沒有什麽好話。
姐姐由驚愕到平靜的過程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完成了,短的讓她害怕,短的讓她心慌。
先不提蘭蘭是如何和芳芳溝通的,返回頭來再說李爽,捉弄了娜娜一番,心情總算變得好點的他,穿過馬路直接進了派出所,在大辦公室外,遠遠看到走起路來還是一副土匪摸樣的大壯時,拿出了手機。
“喂!哦,是爽子啊,你小子怎麽還沒有死啊!來所裏找我?不好意思哦,俺不在,在外麵執勤。真的,騙你王八蛋!不信你聽。”大壯走到窗戶邊,將手機伸出去,等了幾秒才拿回來,“聽到了吧,我這輛車子,隔音效果好。什麽?你就在我身後,別逗了,你這招早就不靈了,我身後就是剛抓的妓女,用不用,我捏兩把,讓你聽聽她們銷魂的叫聲。”
大壯才說道這裏,就聽到身後一個女聲斥道:“流氓!”他扭頭一看,原來是所裏的後勤小妹正在他身後打水。大壯連忙可憐兮兮的指指電話,求饒討好的給小妹妹作揖。
就在這時,大壯聽到另一邊“噗嗤”一聲有人樂了,扭頭一看,大囧,李爽正拿著電話小聲說道:“你要真敢捏,請你喝一個月的酒。”
大壯有氣無力的被李爽揪到陽台上,聽了沒兩句就叫了起來,“你他媽真看得起我,我就一個破片警,上百萬的案子啊,經偵隊那幫龜孫子,看得肯定緊,我怎麽給你查。”
“叫什麽叫,又沒讓你篡改卷宗,就是提前打聽一下流程,這不會都辦不到吧?”李爽又說了幾句誇讚大壯的話,將他捧的高高的。
大壯明知道這是個坑坑,還是被忽悠進去了。
第二天,被噩夢驚醒的李爽,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去看看芳芳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薛清的。
一接通,裏麵傳來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李爽,你眼裏究竟有沒有我這個領導,你究竟打不打算再在農業局幹下去了,你究竟對我還隱瞞了多少事情?”
“我…”
“不用向我解釋,你馬上來單位,經偵大隊的人已經在辦公室等你了。”話音剛落,一聲重重的話筒砸在話機身上的響聲,震耳欲聾。
媽的,也來得太快了,怪不得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所有警察部門如果都這個辦案速度,估計沒有破不了的案件。
李爽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臉都忘記洗了,走到外麵,被晨風一吹,腦子冷靜下來,接通了蘭蘭的電話。
“什麽?芳芳已經回去了,做最早的一班大巴!你怎麽不早說,我不是早就交代過你嘛!哎,算了,算了,我自己聯係她吧!”
蘭蘭被李爽狠狠訓斥了一頓,她不但沒有感到委屈,反而心安了不少,有個人和自己一起替姐姐擔心,真的很好!隻是,她隱隱覺得有些怪異,虎子哥好像比她還要關心姐姐似地。
“哦,虎子,別替我擔心,不管怎麽樣,畢竟是我們家自己的事情,總得有人要麵對。我知道,放心好了,我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對了,妮妮我留在蘭蘭那邊,有空,幫我照顧一下。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芳芳電話還沒有掛,淚水已經控製不住的沾滿衣襟,尤其是聽到大巴車上歌詞唱到的“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時,悲慟幾乎放聲痛哭起來。
李爽快到單位的時候,接到大壯的電話。
“爽子,絕對的一手資料,你小子馬上就要被傳喚了,想好…啊?你都知道了,市局的人都到了你單位上了!我靠,這幫臭小子敢用過時的資料糊弄老子,我找他們算賬去。對了,自己小心哦,撐不住就跑吧,我這裏還有最後二千塊錢。認識你,我他媽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