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稿子不對吧?”一個小時內完成四份檢查,餘敏在敬仰之餘,第一時間就想看看他寫的具體是什麽東西,看了沒幾行眉頭就皺了起來,“夥同兩人,打破學校玻璃?什麽亂七八糟的?”
“亂嗎?不會吧!”李爽扯過餘敏手裏的紙張,得意的指點道:“起因、事由、過程、後果、反省、認識、保證,洋洋灑灑,一氣嗬成,通讀滿篇,連個吭都不帶打的。檢討中的範本,曾被抄襲過無數次,但從未被超越過。”
“那玻璃是怎麽回事?”餘敏指著其中一行字問道。
“自己稍微改下,把事件替換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上,後麵照抄就好了。本來想一次替你們成稿的,但時間上來不及了。”
“這個不會是你上學時寫的吧?估計還是上初中,連修飾詞都不會用!”餘敏又看了幾行,流暢是流暢,就是遣詞用句很是稚嫩。
“什麽初中,這是高中考大學前寫的。寫檢討又不是寫作文,關鍵是個情真意切,用最直白的話語表述出最深刻的認識,說多了你們也不懂,按照我的格式把前麵改了,一定能過關的。”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檢查?你可太神了,隨身還揣這些東西在!”郝仁義掃了兩眼,他這張上同樣是破壞,不過不是玻璃,而是課桌,他驚異的看著李爽,仿佛見到大仙一般。
“存郵箱裏的,這裏房間配的電腦正好能上網,就下載了幾份。”
“不會吧?你還因為騷擾女生寫過檢查?”孫國興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將李爽驚的頭皮發麻。
草了!是不是自己太著急,下錯了文件?
李爽連忙撲了過去,大叫道:“不準看,不準看,這個屬於隱私。”搶過來一看,根本不是那份,上麵就是一次打架後寫的檢查。
“流氓!”
“色狼!”
“人渣!”
越老實的人,犯起壞來,越不容易提防,羞愧難當的李爽算是深深體會了一把。
第二天,李爽等四人,都按時交了檢查,除了他比較放鬆以外,剩下的三人都懷著忐忑的心情看著吳主任。
“寫的什麽東西,狗屁不通!”吳主任的邊看,邊訓斥,餘敏等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這可是他們連抄帶改,忙活了半個晚上的心血啊!
“不過,認識還算深刻,昨天的事情,我就不在追究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是隻寫個檢查這麽容易的事了。”吳主任的大喘氣,差點沒將三人嚇死,大驚之後是大喜,李爽等人都憋著喜悅,臉色依然沉痛,隻有郝仁義忍不住泛起歡快的笑容。
“看來,我的話還是說的太早了,某些同誌認識還是不夠深刻!郝仁義一會你在車上將自己的檢查口述一遍。”
“啊!”郝仁義的表情這下不用裝都非常沉痛了。
“…鑒於我們…精力旺盛,所以不顧…”
“好,好個精力旺盛,果然是說到點子上了。”吳主任打斷郝仁義的檢討,他的話引得車廂裏農業局的眾人一片笑聲。
“不錯啊,小郝同誌認識的非常深刻,也點出了年輕人身上的優點和缺點,就是精力過於旺盛,看來我們必須在以後的工作中對他們加以引導,進行疏通,才不會再讓他們犯類似的錯誤。”吳主任沒有再讓他念下去,直接做了總結性發言。
被大大表揚一番的郝仁義,暈暈乎乎的坐下後,有些想不明白的問道:“怎麽回事?好像是在誇獎我們啊?”
“誇你個大頭鬼。”餘敏狠狠白了郝仁義一眼。
“怎麽回事?你還好意思問?精力旺盛那段是怎麽來的?”李爽皺著眉頭追問道。
“我自己加的啊!讀了好幾遍,很通順,很深刻。”
“哎!就是有點太深刻了。”孫國興幽幽歎了口氣。
“什麽意思?”
“你很快就清楚了。”
除了郝仁義外,其餘三個人都明白了吳主任的意思,到了目的地開始布置任務後,郝仁義也明白了,為什麽吳主任要強調他檢查裏“精力旺盛”四個字。
雖然犯隊規的是四個人,但由於餘敏是個女孩子,吳主任並沒有安排什麽重活給她,但其他三個男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但凡有稍微費力點的活都交給他們做,還不能叫苦,因為每個路過他們身邊的同事都笑嘻嘻的拍拍他們肩膀說聲:年輕就是好啊,精力真的很旺盛。
由於第一天耽誤了半場,所以第二天時間非常的趕,早上才做完後北屯邊上村子的宣傳,中午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朝著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這一天一直做到天黑,才勉強將拉下的工作補上,吃完晚飯,其他同事依舊精神飽滿的繼續他們的鬥地主,爭上遊的紙牌遊戲,而李爽,郝仁義,孫國興三人卻直接鑽到寢室,倒頭便睡,他們真的被累壞了。
第三天,一如既往的忙碌,李爽和郝仁義吃力的抬著一個設備朝會場搬,餘敏拎著幾個裝資料的紙袋,輕鬆而悠閑的跟在他們身後。
“老吳頭太不像話了,這明顯就是把我們當牛使嘛!”郝仁義喘著粗氣道。
“說錯了,不是牛,是驢子。”餘敏笑道。
“他什麽意思嗎?今天工作都完成了,為什麽還在趕下一個地點,是不是要把我們累死,他才安心?”李爽也是牢騷滿腹。
“為什麽趕場子,後天就知道了。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想知道就堅持過明天吧!”餘敏賣了個關子,不過從她的話裏知道,明天他們的工作也輕鬆不了。
“大姐,搭把手吧,真的好重!”郝仁義苦著臉請求道。
“讓我幫你們抬這個?太不像話了吧,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哦!”餘敏對於郝仁義的請求嗤之以鼻,這時正好孫國興抱著個大箱子走了過來,她撇下兩人,熱情的跑上前去招呼道:“小孫,我們一起抬吧!”
“重色輕友!”
“見色忘義!”
李爽和郝仁義同時咬牙切齒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