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之世,要想官員不涉貪,就好比將一個性-欲勃發的壯漢和一個渾身赤裸的美女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一樣,想他們不出事,怎麽可能?

在現今的社會中,官員們的權力,無論人、財、物,都大到一個曆史上的空前時期。雖然官員的工資相對於普通民眾已經非常高了,但比起他們手中過的錢來說,卻又低的可憐,低的卑微,低的簡直都不能算是錢了。

其中最關鍵的問題是流過他們手的錢,有很多的機會可以摟一點下來。而這一點點跟他們的工資一比,說十倍,別人都會吐你一臉口水!百倍才是起步,千倍,萬倍是不會封頂的,就看自己的欲望有多大了。比如79年50萬就叫巨貪了,現在貪汙了幾千萬,報紙上都不好意思大篇幅報到,實在是太少了。

就像薛清一個月不過三五千的工資,而她能支配的資金,保守了算都有三五十萬,而且這些錢不是死的,而是在不停的流動著的,一個月流過她手裏的錢怎麽的也得有個幾百萬。

而與之相對的是,所有的監督機構的虛設。為什麽是虛設呢?大家都是一個體製下為官的,同樣都是對上級負責的,上級沒有發話,那些監督機構的人吃飽了撐的去得罪自己的同僚。

所以,很多官員都說,現在隻要把媒體和網絡防住了,就沒事,各種監督機構,都是自己人。

但,體製之所以稱之為體製,就是因為它有一套森嚴的規定。

規定是非常的森嚴,可惜,很多時候都如同一張破紙,常常被裏麵的人無視和打破。不過,在你無視規定的時候,你要隨時注意到周圍是不是有敵人在對你虎視眈眈。

農業局目前四分五裂的狀況,就是敵人林立、危機四伏,別人違不違規李爽不管,但他和薛清卻要步步小心,不能因小失大。

何況,這個事情本就是張秉林在會議上答應的,不能因為要去彌補他的失誤,而造成了他和薛清的違規,就得不償失了。

李爽又和薛清談了一些二隊的其他情況,薛清也剛剛升任局長,雖然以前當的是辦公室主任,但局裏很多事情,不到那個位置是永遠不可能讓你了解到的。李爽隻好委托她去調查一下二隊後麵的商鋪到底是誰在管理,再讓她問問謝市長看看有什麽政策能扶持一下二隊,畢竟他參與過,說明他重視,而且現在豬肉的價格沒有絲毫回落的跡象,二隊的任務隻會越來越重。

李爽來的時候快下班了,也虧著是那個時間才沒有讓別人來打斷兩人的激情,又談了這麽久,時針都指向一點半鍾了。兩人很想結伴出去吃個飯,但也隻能是想想而已,在農業局裏,關起門來到好說,但打開門他們必須要做一些樣子出來,不能顯得太親密了。

李爽站起來告辭,薛清也隻能無奈的揮揮手。

李爽走到門口,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他猛的拉開房門,門外並沒有人,但卻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之中,是毒藥的味道。

“怎麽了?”薛清看到李爽的動作驚異的問道。

“嗬嗬,沒什麽,以為我屋子的門,它經常要很大力氣才能拉開。”

“噓,怕了你了,門都開了,別亂說!”薛清走到門邊看看樓道裏沒人,輕輕理理李爽的衣服,“實在不成別硬撐著,不就是幾萬元錢嘛,別把問題想的太嚴重了。”

“知道!”李爽輕輕在薛清嫩滑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在她的嬌嗔聲中將門關上,微微躊躇了下朝著距離辦公室最近的,左邊的樓梯口走去。隨著他的步伐臨近樓梯間大開的兩扇大鐵門,那股毒藥的味道越濃,李爽的腳步也越慢,人越猶豫,最後他還是深吸口氣,頭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農業局裏隻有一個人使用如此濃烈的香水,就是曹美琳,而她現在就在右邊的大鐵門後麵藏著。當她聽到腳步聲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她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提了起來,腦子一片混亂,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驚慌的不知所措。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藏在這裏,他肯定會知道他和薛清的事情已經被自己得知了,他會怎麽對付自己,會打自己嗎?還是會...

正在曹美琳胡思亂想的時候,那腳步聲又漸漸走遠了,提著的心放下了,憋著氣也吐出來了,她也不管後麵的牆壁上有多少的灰塵,虛弱的靠在上麵,急促喘息著。

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她全身的皮膚上出了一層的冷汗,緩下神來才發現整個身體涼颼颼的,尤其是兩-腿-之間,私密之處特別的難受。因為她在剛才耳朵貼在薛清辦公室門上,聽到裏麵激烈的肉-體撞擊發出的“啪啪”聲和刻意壓抑著的喘息呻吟聲,使得她受不住刺激的往外流水,都快將內褲打濕完了,現在黏糊糊,涼冰冰貼在身體上,讓她分外的不舒服。

這對狗男女膽子也太大了點,大白天的在辦公室裏就赤膊上陣,上演妖精打架!不過,也真他媽的刺激!

曹美琳聽著薛清的腳步也消失在樓道裏,才走了出來,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扭身回她的辦公室去了。

別看李爽走的輕鬆,但他接近鐵門的時候,心同曹美琳一樣,慌亂無比,當他確認門後的人就是她時,感覺就如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從裏到外都冰涼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李爽每朝目標走近一步,就問自己一句。是將她揪出來,開誠布公的談談?還是恐嚇她要是她敢說出去,就別想在農業局混了?李爽甚至都留意起樓道裏有沒有其他動靜,想著是不是來個殺人滅口,將窺知秘密的曹美琳直接從肉體上毀滅掉。

但這些都隻不過是想法而已,李爽最終什麽都沒有做,就這麽走了。因為無論哪種方法,李爽都覺得不好,如果農業局真的出現了他和薛清的流言再翻回頭來想法收拾她,現在也隻能是靜觀其變了。

而且就算是出現流言李爽也不怕,畢竟他和薛清兩個都還處在原來的蜚語之中,再多一個也不是很擔心。

唯一讓李爽可惜的就是,以後怕不能再在薛清辦公室裏做他最愛做的事情了。

坐在農業局旁邊的小餐館裏,李爽一邊吃麵,一邊不停的輪流撥打著張局手機,家裏和辦公室的電話,讓他失望的是,他的手機都換了一塊電池,下午上班也過了半個小時了,一次沒有接通,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李爽抱著手機想了半天,才決定先給常大牙去個電話。

“領導,您好!”

聽到常大牙恭恭敬敬的聲音,李爽心裏驀地感到一陣愜意,看來領導身邊就是需要一些善於阿諛奉承的人,要不怎麽能體現出領導的優勢呢。

“大牙,你去把這兩個月的工資表先造出來。”

“沒問題,領導您多會要?”

“要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李爽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定時間了。

“您,我,”大牙聽出了李爽的不爽,話頓時打磕了,急忙解釋道:“主要是前一陣子太亂了,很多考勤沒記,可能需要時間稍微長點,如果您著急要,我就...”

“不著急,你分兩部分統計。”李爽聽他這麽一解釋,心裏舒服不少,說道:“一份截止到楊隊出事那天前,一份從他出事後到現在。還有,這些天收上來的錢都交到局裏沒?”

“沒有。”

“在你手裏?”李爽一聽心就動了。

“也沒有!都在幾個組長手裏。”

“你不是在代理隊長嗎?”

“領導,您也看到了,我這個代理也就是名義上的,那幾個組長都不正眼瞧我。”常大牙苦笑著解釋道。

“大概也多少錢?”既然張局答應財務自主,拿那些錢先支付工資應該一點問題沒有,李爽激動起來。

“一人估計也就千把元錢吧!”常大牙估摸著給李爽算,“幾個大市場,都是按月交的,楊隊出事前才收過,所以都是零散的,小市場又都不去,沒多少。”

“嗯...”李爽很是失望,沉吟了一下,接著吩咐道:“通知他們星期一下午兩點開會,同時讓幾個組長將這些天收上來的錢和賬目弄清楚,到時候一起交給我。”

“是,是,我這就去傳達。”領了這個活的常大牙非常興奮,他生怕就是領導上來將他踢到一邊去,現在看來李爽是準備用他了。

李爽為什麽將他第一次組織的二隊全體會議定在星期一,自然有他的打算,主要是看看張局說的星期一早上給他解決工資問題,能不能解決,如果能當場解決並將錢發下來,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直接下午將錢發給下屬們,然後趁著這個勢,再去談整合;如果不能,那他還準備了第二套方案,不能因為張局的問題,使得他自己在二隊的威信受損。

李爽抓起電話又撥了一竄數字,正準備點發射鍵,突然有電話進來了,是芳芳的,這是她在那天早晨過後,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李爽心情有些惴惴,有些激動。

“喂,芳芳啊,什麽事?”

“虎子,大峰,大峰他們打起來了!”

“什麽?”李爽一聽就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和誰打起來的?”

“和下遊的那家沙石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