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住處和實際修整處,這個世界果然很奇怪。

唐念思考了一下,朝那個許多人都在前往的方向走。

可剛走了沒幾步,提示框就叮的一聲跳出來。

「您好,監測到您還在當前身份中,請將目的地修改至南山區臥龍灣686號。」

她還不能決定自己的目的地嗎?

「請確認目的地。」

唐念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確認後,那道語音智能係統又跳出來,「請問是否需要幫您叫車?」

不久後,一輛無人駕駛的懸浮車停在她麵前,快到就像提前備在旁邊一樣。

唐念上了車,透過光可鑒人的單麵玻璃看向外麵的世界。

那個所謂的半山別墅,華麗氣派,一看就不是她這種角色能買得起的產業,恐怕是那個爆金幣的前夫哥的房子。

隻是他現在回到這種地方還合適嗎?

進入小花園後,管家跑上來為她打開車門,喊她的稱呼是令人牙酸的“夫人”。

唐念強裝鎮定,實際上已經尷尬得頭皮發麻。

走進精致的洋房,已經有人提前做好了飯菜,淡淡的香味撲麵而來,穿著黑白相間製服的幫傭上前脫下她的外套。即便已經是科技非常發達的時代,霸總家裏仍保留著使用幫傭而不是現代科技的習慣。

桌麵上是阿姨修剪好的香檳玫瑰,精心烘焙的糕點果茶,清淡的小菜以及燉得軟爛的肉粥。

唐念不太習慣被人服務,讓那些誠惶誠恐圍在她身邊的幫傭阿姨們去休息,拿起勺子盛了一勺香糯可口的肉粥。

提示音冷不防跳了出來。

「您好,距離您上一次進餐時間僅有四個小時,最佳進餐時間為半小時後。」

拿勺子的手頓了頓,唐念一臉莫名,繼續吃飯,用一種吃飽了才能更好地打工的心態,細細品鑒著。

吃下第一口飯菜時她承認自己有些酸了,麵對著一大桌子菜懷疑人生。

前夫哥究竟過的是什麽好日子。

桌子上的食物很清淡,幫傭殷切地說過,唐念剛出了車禍,身體還沒痊愈,要吃些清淡的。

然而沒等她適應一會兒平心靜氣一會兒,那道提示音再度響起。

「檢測到有與您相關的新聞信息正在放送,請問是否要查閱?」

當然要查閱。

這不明擺著是這個世界的任務嗎?

入目是幾個方形透明的新聞邊框,仍舊是直接出現在虹膜之上,這種超前的科技倒是讓唐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隻是不等她思考,就被新聞上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好經典的劇情。

唐念暗自感歎前夫哥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是備受矚目。

沒想到與她相關的新聞,竟然是霸總前夫哥的桃色新聞。

一共兩個視頻,第一個新聞在機場,畫麵裏的霸總寬肩窄腰,冷峻不已。

有媒體采訪他關於近日流傳的,他正處於離婚風波的消息,問他是否恢複單身。

前夫哥露出冷酷邪魅的笑容,他的助理則是兢兢業業衝上來擋鏡頭,告訴媒體,“這是傅總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另一條新聞則是偷拍視頻,畫麵上一輛豪車停在酒店門口,車牌號上那一連串聯0和單獨的一個s備受矚目。

旋轉玻璃門後,身著黑西裝的前夫哥似乎喝醉了,高大的身體彎著,禁錮著懷裏嬌小的長發女人。

新聞的標題也非常好品,「金融大鱷傅泠深夜與妙齡女夜宿豪華酒店,緋聞曝光引關注。」

接著又是幾條新聞轟炸。

傅氏總裁被拍到和秘書在車裏糾纏不清,姿態親密。

唐念腦海中不受控製地躥出一堆怨婦般的念頭。

「結婚三年,他從來不曾親手為她打開車門,以一種殘忍的方式告訴她,他真的不曾愛過她,她的內心無法自拔地湧上窒息般的疼痛。

這個她愛了七年的男人,終究還是變成了為別人遮風擋雨的大樹。

是了,早在他們結婚之前,她就偷偷仰慕這個男人……!」

唐念麵無表情地感知著腦海裏劃過的一大串**澎湃的想法,有些疑惑這是不是那個叫031的語音智能終端植入進她的大腦的。

好好好,這麽標準的劇情是吧?

唐念喝完了最後一口粥,唇齒留香。

所以畫麵裏這個長發美女就是前夫哥的白月光?

很快,接二連三的消息彈出來,大概都是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的朋友,如同嗅到肉腥的鬣狗,迫不及待地追問她有沒有看新聞,心情怎麽樣?

還有人說讓她放寬心,傅泠畢竟是她的老公,可能是誤會,讓她打電話去問問清楚。

一條條消息背後帶著蠢蠢欲動的八卦之魂,以及淡淡的嘲諷和落井下石,唐念佯裝沒有察覺,兢兢業業地扮演著被霸總拋棄的可憐女性,挑了幾條看起來最八卦的消息回,“謝謝關心,但是他的事情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們離婚了。”

相信不久後,這幾個人就可以把這個消息傳播得人盡皆知。

這點,她倒是真的沒有猜錯。

酒吧裏。

一臉冷漠的傅泠在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腦海裏總是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

難道真的像她所說的,自己會愛上她?

不可能,他絕對不會的,他傅泠不是這樣的人,隻是喝的酒越多就越想她。

身旁和他一同喝酒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A市最大私人銀行的新晉掌權人,顧漠。

他在一旁不知道看什麽,忽然發出一聲笑音,“傅哥,原來你已經離婚了呀。”

傅泠一愣,挑眉,“誰說的?”

一條消息傳到了傅泠的終端上,身旁顧漠笑盈盈地說,“你前妻說的呀。”

傅泠定定地看著那條消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不是故意簽錯名字嗎?

這又是什麽引起他注意力的新手段嗎?明知道顧漠是自己的好朋友還要跟他說這些,嗬,他都懂。

良久後,傅泠把他的聯絡權限轉給了身旁的人,冷酷地說,“你打電話讓她過來。”

“為什麽?”

他冷笑,“讓她過來給我開車當司機。”

“原來是這樣,你這個冷漠無情的人。”他的兄弟還在開玩笑說,“你真的沒有心,人家好歹跟了你三年。”

傅泠隻是勾唇一笑,眼中閃過邪魅的冷光,對此並不回答。

真是冷心冷肺的人。

顧漠將電話打過去,漫不經心的神色在對方開口說話的時終於有了變化。

“喂。”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傅先生,找我有事嗎?”

他抬頭看了眼傅冷。

對方下巴繃得很緊,沒有看他,但能看出留意著這邊的對話。

顧漠清了清嗓子,“是唐小姐嗎?傅少喝醉了,在喊你的名字……對,你能來接走他嗎?”

“離婚?不不不,傅哥說你們沒有離婚,唐小姐,你是不是在協議上故意簽錯字了?”

“沒有?那看來有點誤會,總之你先來接他吧。”

掛了電話,顧漠還有些內疚,“你這樣把人騙過來真的好嗎?”

隻是因為電話裏的那段女聲聽起來實在是太溫柔了,讓人有點不知所措,當然會產生一點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