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芙妮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別難怪。你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路,應該怎麽走。看他的選擇了。一旦孔雀星的人馬進穀。到時候穀主凡嬤莫和泰斯勒必有一番惡戰。凡嬤莫名正言順,泰斯勒很難討好。他會想法子避免麵臨眾叛親離的局麵的。他除了投靠我們,讓我們出麵替他化解。別無他法。他若執意與我們為敵。那就別怪我們了。”

“可是穀中巨變,會死傷無數。泰叔叔之所以沒有對穀主趕盡殺絕,也是在我提議之下,避免傷及忠心擁護凡嬤莫之人。唉,如今看來,是我婦人之仁,害了泰叔叔。”

杜問道:“未必。看事態的發展吧!也許有出人意料的和平結局呢!我們盡力避免衝突吧!”

克萊曼婷道:“那好。我現在便去勸勸泰叔叔。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艾芙妮道:“你該說的話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看不必再說了。他一切都知道,還是小心一點,保護好你自己吧!如果他惱羞成怒,把我們所有人一股腦地除掉,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通過短短的接觸。我覺得他不是願意居於人下之人。他之所以會背叛凡嬤莫,也正說明了他的秉性。”

公主見克萊曼婷對她的勸阻沒有反感,而是耐心傾聽,露出凝思之色,便繼續往下說,“他既然是一個梟雄,若不肯歸順。那麽他會怎麽做?”

克萊曼婷明眸微微一縮。她和泰斯勒感情十分深厚,所以感情用事,沒有仔細思考眼下的局麵。泰斯勒同意她的婚事,讓她感激涕零,進而內疚感動,沒有用理智分析現在的局麵。

如今的局麵,泰斯勒此時定會派人調查外穀的動靜,一旦發現坎蒂絲拉丁不在,如果不想歸順朝廷,那麽便會對外穀動手。

外穀很多人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之所以給穀主凡嬤莫一條活路,一來是還有一些勢力誓死效忠她,追隨她。二來是穀口的陣法,他掌握不了。可是現在發覺她們勾引外敵。那麽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們得到自由了。

可是此時坎蒂絲拉丁已經出穀。到時候帶著孔雀星的人馬,殺了進來。勢必會一場大戰。杜問和公主,必定會成為泰斯勒的人質。而她既然和杜問是夫妻,一定也會遭到收押。說不定為了懲治她這個叛徒,殺了她也說不定。二人都有可以當做人質,還有利用價值。而他就什麽都沒有。

克萊曼婷越想心裏越寒。她以為可能說動泰斯勒。讓他歸順公主,可是她感情用事,沒考慮到泰斯勒不答應的後果是什麽。

三人目光一觸,都明白了現在的情勢。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對局勢的擔心。

此時外麵沒有監聽她們。以杜問的鬥術,自然是能知道的。可是如果出門,會被監視。甚至可能會被限製自由。那時候泰斯勒的心意就一清二楚了。

克萊曼婷已經清醒過來,越想越寒,眉頭緊鎖了一會兒,笑道:“你們受了驚嚇,此刻也累了吧?我讓人給你們找間房間休息。”

出了門,還沒等說什麽,一個堂主上前,笑道:“回稟小姐,穀主已經為二位貴客準備好了房間。不知道二位?”

克萊曼婷笑道:“那好。”對杜問使了個眼色。

杜問道:“我想回到外穀準備一些結婚的禮物。還是不休息了。”

那堂主笑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妥了。穀主說不用您操心。安心等結婚的日子就行。您好好的陪小姐幾天,咱們這裏沒什麽婚禮前不能見麵的說法。你就和小姐多增進一些感情吧!”

杜問笑道:“穀主想的真周到啊!”轉身對公主道:“我想去克萊小姐處,你要去哪裏?”

公主對那堂主一瞥,“我是不是隻能待在此地?我去外穀成不成?”

堂主十分客氣,“公主還是等參加完婚禮,再去四處逛逛吧!”

公主也不感到意外,道:“好吧!那我就給他們搗亂,讓他們小夫妻不得親近。”

杜問笑道:“豈敢,能得到兩位陪伴,是我的榮幸呢!”

克萊曼婷嗔道:“美得你。我和公主才不理你呢!”

帶著二人來到她的住所。那個堂主帶著人,遠遠地跟在後麵。

到了院子之後,發覺大院外被大批護衛守住,他們實際上已經被限製自由了。

克萊曼婷有些傷感,“我終究還是籠子裏的鳥兒,想要飛便會多套上一道枷鎖。”轉頭對二人道:“我感情用事。害了你們。恐怕他要對你們下毒手啊!”

杜問擔憂起來,思考眼下的局麵,也忘了安慰克萊曼婷。他是男人,自然要負擔起保護女人的責任。

艾芙妮卻鎮定自若,對克萊曼婷一笑,“你不用擔心。他不會輕易對我和杜問下手的。隻是曼婷你……唉,我恐怕他惱羞成怒!”

克萊曼婷早就知道,她的確才是最危險的。如果泰斯勒決心和孔雀星和天朝為敵。那麽杜問和公主是很好的人質。可是她背叛了泰斯勒,他沒有理由不對付她。

外麵高手叢立,要想硬闖出去,那絕對沒有十足把握。如何脫身呢?

三人都一臉凝重,來到內室,想起辦法來。

克萊曼婷歎道:“可惜我下毒的本事,都是跟泰斯勒學的。他一定早就做好了防備。防止護衛們中毒。我自忖聰明,事到臨頭,竟然一點計謀也不能想出。”她此時陷入情感的矛盾之中,平時的智慧一層也發揮不出來,腦筋如同漿糊一般,停止了思考。

杜問安慰了她幾句,過了一會兒問道:“你的煉藥下毒之術,都是跟泰斯勒學的!那麽穀主凡嬤莫中毒,你知道嗎?”

克萊曼婷道:“是我使用計謀,買通了她的貼身婢女。不過毒藥是泰斯勒配置的。我就不知道解法了。聽說好像是一種混合毒藥,很難解毒。怎麽你想替她解毒?”

杜問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泰斯勒的鬥術有多強?和凡嬤莫比,誰厲害?”

克萊曼婷道:“自然凡嬤莫厲害。否則怎麽能當上穀主。不過泰斯勒用毒的話,就旗鼓相當了吧!”

杜問臉上露出笑意。艾芙妮也對他微微一笑。

克萊曼婷精靈剔透,看出二人有古怪。故意歎了口氣。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真當我不存在啊!好啦,我走了。不礙你們的事了。”

她說走就走,艾芙妮隻好拉住。雖然明知道她這是欲擒故縱的計策,不過要是不拉,杜問也會去拉她。再說如果她真走了,失了麵子,再叫回來可要費一段時間。現在危急的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艾芙妮拉著克萊曼婷,湊到她的耳邊,把杜問百毒不侵的事情告訴她。又把凡嬤莫的毒已經解了之事告訴她。

克萊曼婷望著杜問,滿是驚奇。雖然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物。可是他竟然有這麽多奇異的能力,還是讓她吃驚。

杜問見二女一邊低語,一邊拿明眸瞟他。

“你們兩個,說我什麽壞話呢?”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二女臉上帶著笑,艾芙妮道:“說你如何花心呢!”

杜問被說到痛處,忙假裝沒聽見,走到窗前,看著外麵不時出現的衛兵,歎了口氣,道:“我們該怎麽辦呢?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克萊曼婷不高興地道:“你擔心什麽?什麽叫坐以待斃?難道你想逃婚?你忘了三天之後,是我們的婚禮嗎?”

杜問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望向公主,希望她能解圍。

公主嗔道:“你呀,還想逃婚。真是豈有此理。我妹妹脾氣又好,人又聰明又美貌,連你有其他女人都忍了,你還想怎麽樣?竟然這麽待她?你說你還有良心嗎?”

“剛才你們不是也說泰斯勒不安好心嗎?我是想辦法要離開險地啊?這有什麽錯?”

“錯,大錯特錯。”

公主義正言辭,一臉正義的模樣。

“就算有什麽危險,也是我們兩個姐妹想辦法。可是你這麽積極,是不是假公濟私,想要逃婚呢?這不能不讓人懷疑。妹妹,你說是不是?”

克萊曼婷連連點頭。泫然欲泣,一臉哀怨地盯著杜問。

“你是不是嫌棄我醜啊!是,我沒二公主漂亮。可是你也犯不上想要背地裏逃婚啊?你隻要當我的麵,說上一句。我便不會糾纏你。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沒公主好看,不願意娶我?”

杜問差點昏倒,“沒有的事,你不要亂想。”他急忙辯解。

克萊曼婷繼續問,“那我和公主姐姐誰漂亮?”眼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公主也是一臉期待。

不過杜問呆了一會兒,才發覺二女這是在故意逗他。語言上和兩個女人鬥,那是自討苦吃。他想了一會兒,忽然撲向克萊曼婷。狠狠地把她摟在懷中,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便來了一個長吻。

克萊曼婷雖然聰明,可是哪裏經過這個,一會兒便迷糊起來,又是害羞,又是喜悅,又是害怕。

公主道:“好呀,你個大色狼,欺負女人。”在旁邊握著小拳頭發威。

杜問一會兒放開克萊曼婷,又擒住公主,公主身子一軟,這個時候臣服於杜問強大的氣勢之下,求肯道:“她在旁邊,你不要這樣,給我點麵子好不好?”

杜問盯著她的鮮紅可愛的小嘴,道:“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放了你。”

公主罵了聲色狼,才低低地叫了一聲,杜問這才笑嘻嘻地放開她。

克萊曼婷見公主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她剛才的無能,也就不算什麽了。也不覺得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