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大家的功勞,如果我們大家配合得不到位,我估計也沒有什麽辦法找到老窩。”
陸政祥向來是個老實本分,喜歡實話實說的,從來沒有打算要把這次任務的成功攬在自己身上。
這次大概是誤打誤撞,真的發現了外國駐紮隊的痕跡,因為不僅是越境還有販賣毒品的嫌疑。
他在和支援隊伍搗毀他們的老窩後,打算原路返回,看看之前營地的情況,還要幫忙之前隊員收屍體,立碑紀念。
這個位置距離京市比較遠,帶隊員們回去不現實,所以隻能就地做標記立碑,能帶回去的隻能是衣物,衣冠塚就是這麽產生的。
一隊人馬回到之前被地雷炸了的營地,一起尋找隊員,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人員找齊。
陸政祥的眼眶逐漸變紅,那眼球上都多了許多紅血絲。
他一直在控製自己激動的情緒,要不是他的原因,自己這幫兄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可現實不可逆,他的喉頭不間斷的上下滾動,帶頭在不遠的樹林裏挖坑,然後將人埋了進去。
結束最後一鍬土的掩埋,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開始站的筆挺,同時脫帽,低下頭集體默哀三分鍾。
然後,帶著順利繳獲的槍支器械,帶隊回到之前的集中營。
路上的風跟著呼呼吹,好像在歡迎他們的凱旋歸來。
阮蘇荷貌似都要快鑽進法語書裏麵去了,一頁接著一頁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嘴裏還在嘀咕著法語的發音,偶爾還會練習語句的句式。
兩個小不點做作業的時候,很是疑惑,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嘴裏說的話聽不懂。
有時候,大人的事情,小孩不一定能懂,兩個孩子理所當然地以為阮蘇荷是有什麽隻屬於大人才會的語言,沒有放在心上。
她的沉浸式看書持續了大概快三個小時,感覺脖頸有點酸,有點僵硬的時候,才抬頭扭了扭活動了一下。
這一活動不得了,整個脖子都在嘎吱吱地叫,嚇得她立刻合上了書,抬起手臂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等到脖子旋轉再不會響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失誤失誤,以後可不能看書這麽長時間了。
看了一眼時間,有點吃驚,已經十點多了。
阮蘇荷連忙檢查了兩個孩子作業的完成度,確認無誤之後,迅速帶著一起洗漱,直接進入到了講睡前故事的環節。
早上照常是早上練習擒敵拳,吃早飯,然後上課。
但是,上完課之後阮蘇荷並沒有直接下課,而是將三個孩子留了下來,並且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會議的主題當然是回學校正常上課,她覺得自己在家教三個孩子雖然完全可以勝任,但是,孩子們在這個年齡段正應該是交朋友的時候。
如果繼續留在家裏上課,她擔心三個孩子的性格會孤僻,尤其是像鐵蛋這種不善言辭的孩子。
“我覺得你們不能在家裏繼續待著了,你們需要社交,需要和同齡人溝通交流的。”
“鐵蛋,若若,你們兩個現在擒敵拳已經小有成就了,完全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不要對去學校抗拒好不好?”
“小花,最近這段時間姨姨給你教的知識,你都學習的很紮實,我覺得你去上學的話,現在的知識一定是班級裏最多,最全麵的,如果考試,絕對可以考第一,你,想不想試試?”
雖然帶小孩她並不擅長,但是‘講道理’她會啊,她很擅長給男女老少全方位‘講道理’~
小孩這種生物,忽悠一下……不對,是‘循循善誘’,應該是最可行的。
“媽媽,我現在真的很厲害?”若若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看著她,把自己的小手抬起來握了握拳問道。
“當然了,雖然說你現在出拳的力道沒有哥哥那麽大,我敢肯定,在學校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先否定,後肯定’的說話技法她可是最擅長的。
果不其然,這次的回答不僅說服了若若,連帶著鐵蛋也點頭同意了。
至於小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學校裏展示自己近期的學習成果。
既然三個小蘿卜頭都同意了,阮蘇荷現場決定下午就送孩子去學校。
這件事當然還和隔壁的劉小丫溝通了一番。
劉小丫不會反對,她也想讓小花可以繼續學習的,她覺得學習才是農村人的唯一出路。
所以,中午吃過午飯,兩個小不點休息了一會,她就騎著自行車送兩個孩子去上學。
阮蘇荷現在騎自行車的技術上漲的可不是一分半點。
送孩子去學校的路上,若若側坐在前麵的二八大杠上,鐵蛋規規矩矩坐在後麵的車座上,她騎車依舊是穩穩當當的。
等著她目送孩子進了學校大門,直到走進教室,她這才放心的騎著自行車離開。
她已經做好了下午的計劃,打算趁著放學之前把那本上級著急要的器械設計書翻譯完。
車輪咕嚕嚕滾著,阮蘇荷大概是因為心情還不錯的原因,車速在逐步提升。
突然,有兩個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的壯漢從前方不遠處的小巷子裏竄出來,給她嚇了一跳,生怕撞到人,立刻捏了手刹。
“請問是不是阮蘇荷同誌?”
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話說得讓阮蘇荷有點莫名其妙,走一趟?憑什麽?他們又是誰?
她不打算搭理這兩人,將自行車把轉了個方向,打算上車。
“不好意思,你必須要跟我們走一趟,唐突了,阮蘇荷同誌。”
那兩個壯漢見她又想走,一個動手攔下車把,另一個直接用手捏住她的胳膊強製將她從自行車旁拉開。
“救——”
阮蘇荷一個字都還沒喊出來,就被捂住了嘴巴。
“阮蘇荷同誌,我勸你識相一點,陸政祥的死活和你現在的選擇可脫不了幹係!”
是威脅,她一聽這話,下意識覺得政祥這次出任務應該是和這背後的人有關係,去一趟應該可以了解些什麽。
她眼珠一轉,佯裝害怕模樣,“大哥,兩位大哥,你們把政祥怎麽了?我跟你們去,你們不要動政祥!”
那小模樣楚楚可憐的,立刻讓兩個壯漢轉了態度,手上的力度都小了很多,“早這樣不就好了。”
把著自行車車把的那個人從兜裏掏出了一個黑色布條,示意抓著阮蘇荷的人給她帶上。
然後,阮蘇荷的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