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搞偷襲,有你好看!”

顯然,陸政祥的所作所為惹怒了傭兵團的眾人。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

一時間,子彈嗖嗖地穿過樹葉,帶著冷氣衝向陸政祥所在的方位。

隻見陸政祥的耳朵動了動,依次分辨出子彈的位置,先是瞬間匍匐在地上,躲閃過直麵而來的子彈。

然後借著他們手電筒的光線確定好他們所在的定位,一槍接著一槍直擊腦殼。

這瞬時反殺的手法,任誰見了怕都是要誇兩句‘牛逼’!全都是一槍爆頭,百分百擊中!

陸政祥順勢丟了自己手裏已經沒有了子彈的手槍,順手在身旁的屍體上掏了掏,手上就又多了一個槍夾裏放滿了子彈的手槍。

不止如此,地上躺著的所有人的彈夾、槍支都被他一擄而淨,陸政祥身上反而是滿滿當當。

隻不過現在他的處境仍然是孤軍奮戰,每一刻都是煎熬,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和屬於自己的支援隊伍接上頭。

“窸窸窣窣。”

就在陸政祥放空的那一分鍾裏,聽到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有莫名其妙怪異的聲音,立刻提高了警惕。

“誰?”

僅僅一個字,讓人都不寒而栗。

良久,沒有人回應,整個空氣好像是靜默了一般。

他預感對自己不利,迅速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還沒有等他行動,一顆子彈嗖地冒了出來,直衝他的腦門。

多虧他耳朵靈敏,可以聽出是哪個方向的聲音,也是在片刻間,他的頭稍稍側傾,子彈剛好擦過耳朵邊,留下了一道血痕。

陸政祥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嗅到了對方勢均力敵的戰鬥力。

以最快的速度蹲下,趴下,讓草叢來暫時掩蓋自己的行動。

“嗖!”有一顆子彈飛了過來,直衝他不小心冒尖的肩膀。

子彈的速度太快,準頭也很準,他隻能小幅度地避讓。

然而,肩頭又添新傷,血液快速滲出傷口,在軍綠色的軍裝上添了鮮豔的紅色。

陸政祥咬緊牙關,腦子裏在絞盡腦汁地想對抗策略,對方的身手和自己不相上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從子彈的速度,和兩次飛過來的角度,他基本可以斷定這人所藏匿的大致位置。

估摸著,手裏是個大家夥,如果不是狙擊槍,別的型號的槍支很難打出這麽高速度的子彈,並且按照位置角度來測算,必定是狙擊手沒錯了。

一個隊伍裏,隻要狙擊手出馬,那就說明是這個隊伍裏最後的戰鬥力了。

陸政祥的心裏突然就燃了起來,是死是活,都在最後這一戰的收尾了。

既然如此,他打算置生死度外,放手一搏,畢竟好久沒有遇到能讓他拿出所有戰鬥力的對手了。

陸政祥摸索出狙擊手大概的藏匿方位,開始開槍以此來掩護自己的行動。

那人的視線一時間被阻礙,半晌都沒有對焦到他轉移之後的位置。

現在這樣的情況,敵人在暗,我方在明,不好對付,他隻能找時機尋找屬於自己地理優勢的製高點。

正巧,他躲藏的草叢斜後方有一棵百年大樹,抬頭看了看,高處樹杈的粗壯程度,足矣支撐他的體重。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一邊用槍從不同方位掃射過去,一邊看看有沒有見縫紮針的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陸政祥借力跳在樹根往上兩米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利索地爬上之前看好的製高點。

盯著第一槍和第二槍打來的方位,可惜他現在沒有狙擊槍,也沒有倍鏡,沒有辦法確定精準位置。

陸政祥隻能靠著自己足夠好的視力,和準確的槍法,以及向上天借點好運……

好在,他的子彈足夠多,增加了容錯率。

現在,陸政祥主打一個隨心所欲,看著草葉子動了動,來一槍;看著旁邊的藤蔓晃了晃,來一槍;看著草叢裏有點模糊的小黑點在移動,來一槍……

總之就是,不放過任何的風吹草動,這要是換給別人,怕都不敢如此任意妄為。

就這樣,像是逗小狗一樣,左邊撩一撩,右邊撓一撓,上邊吹吹毛,真的是怎麽折磨人怎麽玩。

估計對麵的狙擊手看出來他這逗弄人的心思,忍無可忍,一隻手鬆開狙擊槍,狠狠地在一旁的空地上砸了一錘。

這個舉動當然被眼尖的陸政祥沒有錯過,他邪氣一笑,找好角度就衝著剛才那一錘的位置開了一槍。

果然,這一槍過後,陸政祥如願地聽到了疼痛的吸氣聲。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陸政祥把槍口稍微向左移動了兩毫米,開了一槍,緊接著向右移動五毫米,繼續開槍,然後就這樣左右持續移動著,打完了一彈夾的子彈。

他就算沒有倍鏡,也看不到近距離的細微動靜。

但是,他的數學還不錯,可以通過簡單的計算,算出人物所在的大致範圍,他敢保證這幾槍裏麵,沒有一槍是空槍。

隻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這幾槍傷到了狙擊手的哪些地方。

所以,他打算以身涉險,****!

有了這個打算之後,他迅速躥下樹幹,又躲回了他爬上樹之前那個隱蔽的草垛裏。

緊接著,就聽見了一聲槍響。不錯,這麽看來勾引還是有用的~

陸政祥打算和躲貓貓一樣,通過這樣的方式,一步一步,接近狙擊手藏匿的位置。

等到他距離狙擊手差不多一百米左右,他的耳朵就可以很清楚地聽見狙擊手所在位置的輕微響動。

他通過自己聽聲判位,確定了狙擊手的具體位置,抬手端起手槍,毫不猶豫地又接連著打了四五槍。

然後,就聽見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這一刻,他知道是狙擊手倒下了,沒有絲毫的停留,快步走上去查看,確定狙擊手已經沒有了氣息。

隻不過,眼睛看著那模樣,確實有點慘不忍睹,身上的彈孔多得和篩子一樣了。

現在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他就坐在狙擊手旁邊,檢查了一下狙擊槍還剩餘多少發子彈,熟悉了周圍的主要地形,又翻了翻狙擊手身上有沒有多餘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