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記起來這個瘋女人是誰,沒有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直接把她擠了出去。

女人就被這樣,你一拳頭,我一胳膊肘,戳戳搗搗,三百六十度團團轉的被推出人群,在人群邊緣還沒來得及站穩,直接吧唧摔了個狗吃屎~

“來來來,快點給我登記,我趕時間。”

人群裏又恢複了之前有序的排隊,每個人都很自覺地拿著衣服等待賠償。

旁邊被摔了一嘴土的女人,低著頭,通過額頭前被遮擋的碎發,看向阮蘇荷她們幾人,一臉惡狠狠的,眼睛裏直接淬了毒。

阮蘇荷這邊恢複了正常走流程的速度,她一邊忙著寫代金券,一邊抽空看了一眼那個被推倒在地的女人。

她實在是有點想不通,這個女人和她和婷姐她們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衝突,為什麽突然出現,還要打算把華製的口碑搞壞。

翻來覆去怎麽想都沒有想通,隻能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仔仔細細接著寫代金券。

那女人在地上緩了好長一段時間,在眾人都把視線放在代金券那邊時,她悄悄爬了起來,默默走進了一條小巷。

又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阮蘇荷這邊來找事的人群基本上解決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下最後七八個人。

等到最後一件衣服被回收回來,三個人的心裏鬆了一口氣,方言舟將廠子門口堵著的桌子搬回了原來的位置,關上了大鐵門。

然後,幾人又一起去了張麗婷的辦公室。

“這現金,我掏得心痛啊,雖說每一件衣服也就一塊多,這麽點時間,我就,就虧了二百多塊!”

張麗婷一臉肉痛,看著自己手裏剩的不多的大團結,懊悔不已。

“婷姐,說不一定這次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一次機會。”

“上次我不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次的代金券讓她們來購買下一批新款嗎?”

“其實,我們也不一定就真的虧本。”

阮蘇荷現在考慮事情越來越全麵了,也越來越有廠長的風範。

“怎麽說?蘇荷?”

張麗婷很好奇,她巴不得下一刻自己剛發出去的那些錢全都變回來。

“我們的代金券可以讓它有代金券的性質,但是,她們買新版衣服不一定就真的會有優惠。”

“你們看,我們下次的新版服裝的定價可以不要那麽優惠,也可以在低成本的價位上稍微提個三五塊錢,那這個代金券用了不就也等於沒用?”

“完全不影響我們的盈利。”

這點子還是她跟著二十一世紀的和大老板們學的,那簡直就是學到了精髓。

所謂的奸商,奸商,那是無奸不商!

“這,這,這可行嗎?不會被發現?”

張麗婷確實沒聽過這種套路,有點懷疑可行性。

“放心,婷姐,這種事情沒有人會發現,她們反而會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不過,有了這次的事情,我們的新版衣服就要限製數量了。其次,我們還要注意線下服裝店的考察。”

“對了,我們可以做個不鏽鋼牌匾,在和我們合作的服裝店門口掛個‘華製服裝專項供應店’之類的。”

“不過,這個供應店的牌匾也要有數量限製,最多,五家店。”

阮蘇荷一一解釋著,還不忘補充細節。

“我覺得阮同誌說得沒錯,夫人,咱們可以提前預防,在廠子外邊掛上華製合作店麵都有哪幾家,強調咱們的服裝要認準這幾家店,其餘地方購買的就不是我們廠的衣服。”

方言舟腦子跟上了阮蘇荷的思路,覺得這個方法可以防範於未然,也可以從根本上杜絕像今天這種事情的發生。

張麗婷最後拍案直接按照阮蘇荷說的做。

“不過,咱這廠子裏把圖紙透露出去的人還沒有找出來。”

張麗婷轉頭又開始擔心起這件事情。

“婷姐,這件事情我們這兩天應該就可以知道是誰了。”

她這句話讓張麗婷和方言舟兩人有些懵圈。

“嗯?怎麽發現?她會自己跳出來承認?”

張麗婷甚至開始異想天開起來。

“婷姐,你想的可太好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有人自己主動站出來承認?”

“你記不記得我給你的新設計稿?其實我在上麵做了手腳,每一張設計稿後麵我都用很小的字標注了數字。”

“而且,這批設計稿如果沒有我的講解,隱藏的小細節,一般的裁縫是發現不了的。”

阮蘇荷一臉淡定,已經做好了抓賊的準備。

更何況,她的設計稿是成品服裝設計和拆分的細節都不一樣。

“而且,婷姐,我早上給你的設計稿隻是套裝一半的設計稿,另一半的設計稿我打算過兩天再拿過來。”

“這樣,被泄露出去的衣服我們就知道是誰泄露的了,就好像是她自己主動暴露一樣。”

“好好好,蘇荷,還是你的點子多啊,果然,我沒看錯你!”

張麗婷聽了她的解釋,豁然開朗,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方言舟在一旁看著,眼裏的愛慕之意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

接著,阮蘇荷讓方言舟喊來所有的服裝製作線上所有的員工集合開會。

等大家集中起來之後,她才開始講解服裝設計稿當中要注意的細節,以及自己設計稿上標注的部分特殊含義。

她講解的時候,大家才整體看得懂設計稿其中設計圖紙的具體意思。

阮蘇荷一邊講解,一邊打量著大家臉上的反應。

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麽端倪,卻也可以發現有的人與眾不同的行為。

能進華製的員工,大多數都是識字的,所以她講解的時候好多人會在自己記不住的地方做一個標注。

但是,也有人寫字的動作快速又頻繁,顯然是在標注每一個都需要注意的細節。

阮蘇荷十分了然,她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和推算。

撒網的樂趣就在於最後收網的那一刹那爽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