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晾在後麵的陸政祥麵子上實在是有些掛不住了,他是沒想到阮蘇荷這次生氣會這麽久。

他隻能有些訕訕地跟在阮蘇荷的身後,一起走進客廳。

兩人在餐桌邊旁坐下之後,就開始拿著筷子吃飯,全程都是安靜的。

整個餐桌上的氛圍都是悄悄的,一點都不活躍。

“爸爸,你炒的菜沒有媽媽做的好吃。你以後一定要多向媽媽學習。”

若若看著兩人的情況,就知道他們還沒有和好,小腦筋轉了轉,嘟著嘴巴嘀咕,想要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快點緩和。

“好,以後,一定和你媽媽好好學做飯。”

陸政祥就算這會再憋屈,也沒有讓若若的話落在地上。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若若這小孩子的心思,他接話的時候還特意轉頭看了看阮蘇荷的反應。

阮蘇荷照常夾了一筷子菜放在自己的碗裏,泰然自若地吃飯,仿佛沒有聽見父女兩人剛才的對話一般。

原因首先當然是她還沒有消氣,第二是她心裏一直研究自己畫出來的衣服樣式要按照什麽方式改版。

這兩件事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環繞著,導致她忽略了飯桌上的對話。

估計是腦袋裏一直有想事情,她碗裏的飯不知不覺就被自己吃了個精光。

回過神來時,阮蘇荷才知道自己最先吃完飯。

“嗯……媽媽,要先忙去了,一會你們自己收拾碗筷啊。”

阮蘇荷腦子裏稍微有點靈感,一點都不敢懈怠,想著快點去畫圖紙,匆匆說了一句就直奔小臥室。

她剛才一直在想,現在這個時間,婦女的穿著都還沒有到特別開放的程度,要改成特別性感的樣式,肯定會被大部分女人唾棄。

所以,這衣服是必須要改版,但改動又不能特別大,又要凸顯女人的曲線美,實際還是有難度的。

她拿著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塗塗畫畫,總覺得不是特別滿意。

大概率是她沒有美術功底的原因,她畫草圖改版的時候,一會不是袖子短了,就是衣服下擺不對稱。

她畫廢了好幾張圖之後,好像是進步了一點,線條的流暢性更好了,衣服的整體樣式也更加正規了。

好不容易總算是畫出來自己比較滿意的草圖,她把紙張拿起來反複看了看。

草圖當然不是特別完美的,但是勉強能看出改版的痕跡,比如說腰身更加纖細了,衣袖有點喇叭袖的樣式。

褲子更不用說了,當然是改成了有點修身的喇叭褲款式。

畫出來其中一部分的改版草圖,她好像腦瓜開了竅一樣,後麵的版型改版更加順利了。

等到她畫完所有的草圖,抬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下去。

想起來明天她還要去棉意化妝品廠上班,阮蘇荷連忙把自己畫好的所有改版草圖收起來,放整齊。

伸了伸懶腰,阮蘇荷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從板凳上站起來,準備出門。

“你忙完了?蘇荷,我們來好好聊一聊。”

阮蘇荷剛轉身,就被靠著門框掀開門簾的陸政祥給嚇到了。

“你什麽時候在這的?怎麽悄咪咪的,一聲不吭?”

“看你在忙,就沒有打擾你。”

陸政祥麵對她的一連串問句,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小聲解釋了一句。

“看你這麽真誠地想解決這次的問題,那我們就坐下來好好探討一下。”

“你先說說,這次的事情誰對誰錯?”

阮蘇荷雙臂環胸,坐回自己的小板凳,想要聽聽他要怎麽說。

“蘇荷,其實我覺得,我們都沒有錯。”

阮蘇荷沒想到他會這麽定義這次的吵架,不由自主地想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是著急,想要快點再賺回入股的資金,你覺得手裏握著些錢,才會更加有安全感一點。”

“我早上的第一反應是你會不會是上當受騙了,突然拉回來這麽多衣服到底有沒有具體的計劃,所以我的聲音因為著急,有點大聲。”

“蘇荷,在這裏,我給你道歉,早上確實是我或許著急了些,才會突然大聲說話。”

陸政祥直接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完全沒有停歇。

他說完話之後,就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陸政祥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時刻注意著她的神態和動態。

生怕自己說話哪裏沒說對,又惹阮蘇荷生氣。

阮蘇荷全程都在安安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

“這麽說,我是在無理取鬧了?”

阮蘇荷在腦海裏想了半天,總覺得他雖然表麵上說得客觀公正,實際上還是有些埋怨在裏麵的。

“沒有,我沒這麽說。”

陸政祥連忙擺手解釋,就怕她一不小心又誤會了去。

“那我沒有無理取鬧,你說是什麽?”

阮蘇荷這會心裏沒有那麽生氣了,開始跟他繞彎子。

“我的意思,就是,我錯了。”

“我不應該對你大聲說話,我應該問清楚你買這些衣服的來龍去脈。”

陸政祥好像是求生欲直線上升,看著她的眼睛一句接著一句把自己最真誠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有錯,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我的打算和計劃。”

“我也不應該在你低頭求和好的時候,完全不理你。”

“但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一件事情。我們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我們隻能做到彼此相互可以更好地溝通,但是不能不尊重另一個人的決定。”

“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共進退,最好還能盡最大的努力讓這個家可以變得更好,更富有。”

阮蘇荷說完最後一句話,直接展開雙臂,把陸政祥抱了一個滿懷。

“好,以後有什麽事情,我們兩個一定要心平氣和地商量一致,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陸政祥在她抱住自己的時候,直接回抱了回去,緊緊的護著阮蘇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