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護士這樣專門的叮囑,阮蘇荷整個臉頰全都通紅起來,她現在特別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好的。”

陸政祥倒是很淡定的回複護士,好像是一瞬間臉皮變厚了一樣。

等到護士離開病房之後,阮蘇荷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賭氣。

陸政祥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用蠻力把她連著小板凳一起搬到病床邊。

“哎?你幹什麽?”

阮蘇荷突然騰空,生怕自己要掉下去了,慌忙伸出兩隻手抱著他的脖頸,瞪著他嬌呼道。

“我以後不會這麽魯莽了。”

陸政祥知道自己是個粗人,有時候會不自覺地粗魯起來。

“還有以後啊?不允許有下次了。”

阮蘇荷臉上的紅暈有一點消退下去了,硬生生把不好意思拋到腦後,抬起頭和他對視道。

“嗯,我知道了。”

陸政祥認錯的態度還是蠻好的,很真誠地點頭回應。

兩人之間的氛圍緩和了之後,陸政祥開始起身收拾床鋪。

“你這是?”

“醫院待的時間已經夠久的了,在待下去我會廢掉的。”

他一邊整理被子,收拾床頭櫃旁邊的飯盒,一邊轉過頭來向阮蘇荷說道。

“可是,牛醫生沒有讓你出院。”

“不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陸政祥想要出院的心思一定確定了。

阮蘇荷攔都攔不住他,被他衝進牛醫生的辦公室去理論。

沒過兩分鍾,他帶著允許出院的證明,有些得意地走出了牛醫生辦公室,想著和阮蘇荷一起回家。

阮蘇荷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把他推進病房裏,讓他等自己一會兒,然後緊接著也去了牛醫生辦公室。

經過了解,牛醫生說陸政祥的身體確實沒有什麽大礙,不過近期也就是一兩個月內,要盯著陸政祥不要過度訓練。

還有一些其他的飲食注意事項,阮蘇荷也都一一記錄了下來。

等她出了牛醫生的辦公室,陸政祥已經在辦公室前麵一點的走廊裏等著她了。

在阮蘇荷的心裏,現在的陸政祥唯一的缺點就是大男子主義,有時候,他認為對的事情,誰說都不聽。

她覺得,還是要多****,大男子主義在男人身上還是不可取的。

“回去吧,不過,牛醫生說了,你不能偷偷訓練,要是被我發現,你就直接在院子睡吧。”

“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還是挺不錯的,你可以嚐試嚐試。”

阮蘇荷走到他旁邊的時候並沒有停止腳步,而是一邊說話,一邊繼續抬著頭往前走。

“跑步也不行嗎?”

陸政祥跟在她的身後,有些可憐巴巴的問道。

“怎麽?在你的心目中,跑步是不算訓練的嗎?”

“要不你試一試?跑個五公裏、八公裏看看,我會不會讓你睡院子?”

阮蘇荷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一句接著一句反問。

這會陸政祥啞巴了,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

回到家之後,若若最先圍著他轉,左看看右看看,確定他健康之後,才敢輕輕地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你終於好了,我和哥哥在家每天都在盼星星盼月亮。”

鐵蛋也悄悄走過來,伸出小手勾住他右手的小拇指,來表達自己的想念。

一家四口總算湊齊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小不點都是抱著陸政祥不肯撒手。

阮蘇荷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又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三人親昵的模樣,說不嫉妒都是假的。

阮蘇荷睡著的時候,都是皺著眉頭的。

導致天剛蒙蒙亮,她就爬了起來,大腦裏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越界了?

原本想要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的心思哪裏去了?

阮蘇荷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這短暫的曖昧砸昏了頭。

快速做完早餐之後,她就自己出了院子。

她的第一個想法是四處溜達溜達緩解緩解自己目前有些鬱悶的心態。

結果,剛走出家屬院,就看見方言舟不顧形象地往裏麵衝。

“方言舟?你跑來家屬院幹什麽?”

她出聲之後,埋頭往前衝的方言舟一個緊急刹車,在原地停了下來。

“哎呀,阮蘇荷同誌,不得了,顧工他們在鬧罷工!”

方言舟確實有一點著急,這會滿頭是汗。

“罷工?為什麽罷工?最近廠裏的收益不是變好了嘛?”

阮蘇荷不知道廠子裏的那些人要搞什麽幺蛾子。

“就是變好了,他們才鬧著要罷工。”

“沒時間了,阮蘇荷同誌,我們去車上,路上我抽空和你說細節。”

方言舟一臉慌張,又因為時間有限,他催促著阮蘇荷趕快上車。

“阮蘇荷,你是不知道,這幫人心機有多少。”

“當初你教我們這些個報名培訓的時候,他們就嗤之以鼻,說什麽沒用。”

“這些天,我帶著這些銷售人才每天去百貨商場或者那邊附近努力地去推廣我們的產品,有了一些效果。”

“因為每天的銷售額都在上漲,我們這波銷售人才每天都有銷售提成,他們那幫保守派眼紅了。”

“這不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田廠長還在廠裏努力地說服他們正常上工。”

方言舟在開車去棉意化妝品廠的路上,將細節都給阮蘇荷說得一清二楚。

“好,我想想。”

阮蘇荷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反倒是沒有那麽著急。

說白了就是有人羨慕嫉妒恨了,又不想改變自己的現狀,又想拿到很高的報酬。

“我們才不管,這不公平,我們在廠子裏累死累活地生產產品,他們就去說兩句話,每天就能拿到比我們多的工資。”

“對,我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田廠長,我們可是跟你時間最長的員工,你今天給我們說不明白,就別想我們繼續上工!”

方言舟開車和阮蘇荷到廠子門外的時候,那群罷工的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訴說著不公平。